平地一道惊雷!
“哦,未婚妻啊。”夜倾城不置可否,忽的从座椅上跳起来,一蹦三尺高,“什么,未婚妻!!”声音很大很尖锐,几乎能冲破屋顶,其中有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睡意什么的全被赶跑了。
那般惊吓到惊骇的模样让花浔忍不住笑开了花,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但难得看到这小子脸色变色不是?真是太难得了!
“啊?不是吧!”洛悠然显然也很惊讶,明显这个消息吓到她了,天,这是怎么回事?神色间尽是迷茫。
“悠然丫头啊,你母亲没跟你讲,到这来是要做什么?”花浔水眸里全是温柔,和蔼得拍了拍她的手,隐晦的目光瞟过几处,暗暗点头,透着满意。
嗯,小是小了点,但年龄还小嘛,那里还会长得嘛。
没想到,悠然丫头骨架子小了点,但这身板还不错,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好好养养,绝对是生儿子的料。
那诡异的目光看得洛悠然一阵毛骨悚然,几次三番抽回自己被握着的手腕,未得,索性直接忽略这股让她羞愤难堪的尴尬。
“没呢,他们只是说襄城风景不错,让我散散心。”她整个人懵了,很是懊恼,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母亲都没有和自己说,这不是存心害我么。
完了完了,刚刚肯定出洋相了。
可听到夜倾城比她还大的反应时,她又不爽了,凭什么呀,她长得也不赖,干嘛嫌弃,她都没嫌他呢。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哪怕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却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
夜倾城瞧着洛悠然又是娇羞又是恼怒的表情,心中哀嚎,女人如虎,还是一只名为未婚妻的虎,古人诚不欺我。
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得唤来管家,看了一脸懵逼的洛悠然,单手负背,神色淡淡:“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让我等尽一下地主之谊。”
又看了眼弓着腰一脸恭敬的管家,语气缓和了那么一丝:“管叔,带洛小姐下去,选个院落,务必让她住得舒心。”
在管家的应声中,洛悠然一脸茫然得跟了下去,咬了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在夜家,大家都宠着他,夜倾城虽然是个纨绔,但家中大小事还是有话语权的。来者是客,不管洛悠然是以什么理由过来,都要接待好不是,不然,岂不是落了下层,遭人笑话?
“娘,您老想要上哪去?不给我个交代?”夜倾城扶着桌边的茶盏,不断拨动着杯中的茶杆,单手拽着想要溜走的花浔的衣袖,脸色铁青,很不是好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
“倾城,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娘慎得慌。”花浔委屈,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也在不停得眨动,如同翩舞的蝶,食指也在不停得对着。
那扑闪的小眼神不断瞄着自己被拽着的裙摆,暗想要怎么不着痕迹脱离魔掌。
夜倾城扶额,娘呦,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卖萌,你以为你还是未经世面的无知少女么?
“娘,你别再卖萌了,我不是爹,不吃这一套。”
“你个臭小子,就不会哄下你娘我吗?又不会少了你肉,哄那些小姑娘倒是一套套的,怎么没见你哄我!”卖萌姑娘瞬间化为掐腰红太狼,就差没拎着夜倾城耳朵吼。
“行啦,别装了,我知道你干了亏心事。”夜倾城直接戳破她的嚣张气焰,不再和她打太极。
“你这孩子,真是太精明了,一点也不好玩。”花浔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这一刻,她是夜府温端贤淑的家主夫人。
倾城好看的眉头拧着,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面么,居然可以在极端的性格间相互转化?不过,想到什么,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怕是最没资格这样说吧。
哪个人活着不是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呢?
“说吧,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夜倾城敛了怒气,语气温和,但,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生气的夜少不可怕。他突然间转换态度,由暴龙变成温和公子,这才可怕。
因为,他生气时,只要顺毛摸就行。可他变温和,就说明不管你怎么说,他都打定了主意,狠狠得整你,往死里整!
夜夫人汗毛倒竖,一阵毛骨悚然,扯回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嗯吶,就是,就是……”一阵吞吞吐吐,被夜倾城的冷眼一蹬,豁出去开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过是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女汉纸一条。
“就是当初,嗯,跟好友定了个——娃娃亲!”说完提起裙子拔腿就跑,一溜烟一样,就像身后有鬼在追。
夜倾城一个愣神,发现居然给她跑了,很是气恼,甚至有些气急败坏:“我不管啊,娘,你惹的,你给我搞定!”说完拂袖离去。
待到他远去,早早就闪人的花浔才从花丛中钻出,弹掉身上的花瓣草屑,跺了跺脚:“真是的,哪有当娘的还怕自家儿子的。不过那小子的反应还真是挺好玩的,有趣。悠然那丫头也挺不错的,配那小子,刚刚合适。”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一道不算高的身影,呢喃声戛然而止,正是去而复返的夜倾城,那小子脸色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拼。
“嘿嘿,儿砸,你怎么在这里?啊哈,今天的天气真热啊,太阳好好。”单手撂在眼前,向远处眺望,实则是在寻找逃跑的最佳路线。
花浔淡定地笑,很是雍容华贵,走了几步,又疑惑地停下,“儿砸,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吗?哎,人老了,眼睛花咯,都看见幻影了。不行,我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家主夫人呐,怎么可以向时光低头。回去煮杯冰茶,降降暑。”
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变成蒙头便跑。
身后的夜倾城气得直咬牙,想到什么,神色变得有些诡异,带着股恶劣气息:“娘啊,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爹你去逛清倌阁啊,要去吗要去吗要去吗?”
清倌阁,就是男子版的青楼,里面尽是各种身姿窈窕、模样秀丽、身娇体柔易推倒的男倌!
很明显,他看到前面奔跑的身影顿了顿,接着以类似风的速度飞奔!
“不对,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应该,没有吧,去问问尘哥好了。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跑了大半个夜府的家主夫人扶着墙停下,大口大口得喘着气,神色疑惑,之后就是焦急,隐隐有些尴尬。
可惜,就算问夜离尘也得不到结果,因为,他们都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们家的四小子是个伪小子真姑娘啊。
这边,夜倾城想想就觉得苦恼,自己的父母居然不动声得就把他的婚事给定了,问过他本人的意见么?
作为一个纨绔子,最高的境界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又怎么能被婚姻束缚住手脚呢?
花花公子,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他的心比谁都硬,比谁都冷。
虽说,外人都传,夜四少年庚十二,便取了六个如花似玉的美姣娘,但事实是不是如此却只有他自个知道,传闻不可信,那些是他摆在房中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