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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沉默

孤独的残月挂在夜空,散发着它微弱的光!

被黑暗深情拥抱的篮球场早已沉寂了下来。冰冷的寒风也把那些喜欢角落和黑暗的情侣吹进了温暖的被窝。

空旷的篮球场中,海生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注视着远方的夜空。他在等待!等待着心中所渴望的那一幕。

夜空里,那个黑暗的身影如期而至,它像一只巨大的怪鸟一样拍打着翅膀,在天空飞行。

灰暗的身体虽然给了怪鸟很好的伪装,但它仍没能逃得过海生锐利的眼睛。

海生寻着怪鸟飞行的方向开始在地面追击。那怪鸟在天空以直线飞行,横穿过了几栋建筑物的上空,等到海生转过楼角,怪鸟早已没了踪影。

深深一声叹息,海生摇了摇头,转身向宿舍走去。

黑暗里,一双赤红的眼睛透过玻璃,看着楼下渐渐远去的海生,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微笑。

***

湘菜的酸辣在整个共和国都是出了名的!说起湘菜也许很多人都会想起聚餐时的那一盘盘的浓油红辣椒。但在潇湘之地真正受普通民众喜爱的却是粉。

湘菜馆虽然打的是湘菜的名号,但在学校这个地方,能天天聚餐大吃大喝的毕竟是少数,所以馆子里面向普通学生主营的却是米粉,各式各样的米粉。

受到学校食堂饭菜侵蚀了很多年,学生们的口味变得刁钻起来,普通面食米饭已远远满足不了他们对各种味觉的极端追求。但湘菜馆的辣,从某种程度上满足了很多学生们的要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爆炸和袭击的阴云散去,美食街也渐渐的热闹起来。

海生刚收了一桌的残羹剩饭,又有顾客上门坐在了空位上。

“好久不见啊!”一个女生说道。

海生抬起头,却是那个叫宋佳倩的女生。他笑着点点头,将桌子清理干净,便端着碗碟回到了厨房。

“诶!这不是那小子吗?怎么,他在这里打工啊!”宋佳倩的室友郑雨娟指着海生的背影说道。

宋佳倩笑着点点头:“嗯。我也是才知道。”

郑雨娟一脸的奸笑:“虽然寒酸了点,但也挺勤劳的嘛!嗯,起码比那谁柳东洪强多了!”

宋佳倩脸色一僵,岔开道:“赶紧看看吃吧!”

郑雨娟自知失言,忙站起身笑道:“你吃什么?我去报餐。”

宋佳倩抬头看着墙上挂的菜谱,道:“你看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郑雨娟哭丧着脸:“最烦这一句!”

宋佳倩冲她狡黠一笑,掏出手机开始连饭馆里的无线网。郑雨娟则去了厨房门口的收银处,报了两份牛肉粉。

厨房里,稍迟休息的郝老板问海生,“那两个人是你朋友啊!”

海生一愣,问道:“哪两个?”

郝老板撇着嘴向外一昂下巴:“装什么啊!我都看见你们说话了。”

海生往外看了看:“哦!你说她们啊!我也不怎么认识。”他低头继续刷他的碗。

郝老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接过了刚传进来的菜单,道:“要不一会你去给她们把饭端过去?我给她们多加点料码。嘿嘿!反正小闯和小马都还没回来。”

小闯和小马同是亘復大学的,不过已临近毕业了。他们是店里负责上菜、收碗碟,同时负责送外卖的两个勤工俭学的校友。

海生长叹一声:“你能跟他们说说以后送外卖的速度点就好了。他们两个一走,剩我自己连收带刷的,根本忙不过来啊!”

郝老板一边做着饭,一边乐呵呵笑道:“不要扯开话题啊!她们是你朋友吧!”

海生解释道:“真不是,就是见过两次。”

郝老板调笑道:“不对吧!那个女孩明明对你说‘好久不见’,这话起码是有些交情的人才说的吧!”

海生将刷好的碗按照郝老板的要求摆放整齐,道:“我们只是见过两次,还算不上朋友。”

郝老板哦了一声,嘻笑道:“我看那女孩好像对你有意思呦!”

海生摇了摇头:“行了吧!郝老板,你真够八卦的。”

郝老板哈哈笑:“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想让你们给我多拉点顾客而已。好了,去送饭!”

海生叹息一声,端着托盘送了过去。

宋佳倩看到海生端着饭过来,冲着他笑了笑。海生也只好笑了笑,拱身把碗筷纸巾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这也是郝老板的硬性要求。

“呦!这不是嫂子吗?正说好久也没见你了呢?今天真是好雅兴啊!到这儿来吃饭。”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佳倩脸色一变,抬头看着门口,有个短发少年正戏谑的看着自己快步走来。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少年。

那三人毫不客气的拉开了宋佳倩和郑雨娟对面的椅子做了下来,另一个红发少年盯着两人面前的两碗牛肉粉嬉笑道:“今天老板给的料挺足啊!”他抬头大叫:“老板……啊!是你!”

海生皱着眉头将东西放完,拿起托盘,回身走向厨房。

红发少年有些吃惊的看了看身旁的同伴,道:“怎么是他?”

短发少年想了想,低声道:“对了,好想是那小子当时赔不起钱,被店老板要求留在店里打工还债了。”

红发少年目光闪烁,学校近来的一些传闻,他可是都听说了。

对面的宋佳倩和郑雨娟皱着眉头,端着碗筷起身去了另一个空闲的桌子。

短发少年咒骂道:“贱货!柳东洪刚死就跟那小子搞上了,真他妈贱!”

几个顾客吃完饭走了,小闯和小马还都没回来,海生只好出去收拾餐桌。

红发少年目光偷瞟着海生,嬉笑道:“嫂子跑那么远干什么啊?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怎么也应该好好说说话嘛!”

宋佳倩和郑雨娟都皱着眉头吃着饭,不理他。

红发少年嘿嘿笑道:“以前听柳东洪说起你们的精彩故事时,让我们一直都很向往!现在柳东洪死了,嫂子是不是也好久没运动了?”

宋佳倩被气的脸通红,瞪了他一眼,低声咒骂道:“死无赖。”

海生收拾完了桌子,又回到了厨房。

郝老板有些玩味的看着海生:“这几个人有点眼熟啊!你仇人啊?”

海生闷头刷碗,不说话。

红发少年看到海生端着碗碟回到了厨房,心中讥笑:变蔫了!他起身又坐到宋佳倩对面,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宋佳倩胸前的那对****,嬉笑道:“怎么了嫂子?生气啦!这有什么气的。当初柳东洪可是经常夸你呢!说嫂子你不仅声音好听!还很有肉感呢!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哥几个感受感受啊!”

宋佳倩涨红了脸,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拉着郑雨娟的手就往外走,前边却被短发少年和另一个少年拦在了去路。

剩下的几个食客都奇怪的看着宋佳倩。老板娘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走上前去笑着道:“三位想吃点什么啊?看看菜谱点个餐吧!”说着递过去了一张菜单。

红发少年撇了撇嘴,接过菜单,看了起来。

老板娘笑着走到宋佳倩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吃好了吧!下次再来啊!”说着半拉半推的把两人往外送。

正好去送外卖的小马推开门回来,他走到短发少年身后低声道:“麻烦借过,伙计!”

这三人就算再流气,也终归是大学生,不会像真正的地痞流氓那样肆无忌惮目无王法。短发少年顺势让开了身。老板娘也趁机把两人送了出去。

厨房里,郝老板微笑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海生用力的刷着碗,头也不抬:“什么想法也没有!”

郝老板嘿嘿笑了起来。

满头大汗的小马端着刚收回来的碗碟放到了海生跟前,道:“哎呀!辛苦了海生!”

郝老板微笑道:“也许他心里更苦。”

小马疑惑的看着郝老板,等待着下文。

郝老板笑而不语。

老板娘拿着点的单回到厨房,她瞪了郝老板一眼:“笑什么笑!还不赶快做饭!”

郝老板立马领旨,他回到炤前,开始了新任务。

老板娘拍了拍海生的肩膀轻声道:“别怕惹事也别惹事!日子还长着呢!”

海生低着头,嗯了一声,不说话。

***

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是真的因为自己在克制吗?还是因为自己真的跟宋佳倩不熟?如果被侮辱的人是楚楚呢?自己会不会立刻冲上去打掉他们的牙?

自己是在有选择性的保持沉默吗?

难道一直以来,自己所自认为的那份正义感,只是属于自己的一种选择性保护吗?

哪怕看到有人被欺辱也不敢站出来去指责。自己甚至连老板娘都不如,她虽然没有痛击施暴者,却很巧妙的保护了弱者。只这一点她就绝对比自己强!

在回学校的路SH生不住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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