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樊少明失笑不已,他这个母亲有时候真的很干脆。
拿过了西装外套,他伸手到西装外套的里袋里拿出了一只红色的锦盒,这是他在回家之前先去了本市最大的珠宝店精挑细选的钻戒,钻戒的大小刚好适合苏晓月的手指。
他拉过她的手,清楚她的手指大小。
从傍晚问过江易他该怎么做后,他就考虑了好几个小时。
其实他根本没有去应酬,全都推掉了。没有什么应酬比他考虑的这件事更重要。他就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考虑,一坐便是数个小时,直到肚子饿了,他才离开办公室到外面的酒店吃了点饭,当苏晓月打电话关心他的时候,他骗了她。
考虑过后,他决定向苏晓月求婚。
他知道自己这样直接求婚,或许不会成功,但他还是要做。他没有恋爱过,也不懂得追求,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和时间去追求,他不会甜言蜜语,只知道心动不如行动。所以最真接的办法很适合他。
反反复复地翻看着装着求婚钻戒的红色锦盒,樊少明的心情有几分的忐忑,不知道苏晓月会如何回应他?
在大厅里独坐了十几分钟后,樊少明才上楼去。
他先是去了苏晓月的房间,发觉她反锁了房门,便放弃了要进去看看她的念头,转而去了儿子的房间。
小家伙睡着的样子可爱得像个天使。
樊少明在床沿坐下来,眼神柔和,伸出大手轻轻地落到儿子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摸了摸,柔声低喃着:“明宇,爹地回来了。”
今天晚上他是对不起儿子,在儿子自认受了委屈时,他这个爹地不在儿子的身边。连儿子最开心的吃饭半个小时都被他取消了。
不知道是父子心有灵犀还是樊少明的轻摸惊醒了明宇,明宇醒过来,睁开他那双有时候清澈见底的大眼,见到坐在床沿上柔柔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咧嘴便笑,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摸樊少明的脸,笑着:“爹地,我做梦梦到你了。”
樊少明笑,爱怜地包住了他的小手,爱怜地说道:“明宇,你不是在做梦,是爹地,爹地回来了。”
樊明宇眨眨眼,下一刻,他便坐了起来,一头扎入樊少明的怀里,欢喜地叫着:“爹地,我想死你了。”
抱紧儿子的小身子,樊少明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爹地也想你。明宇,爹地今天晚上真的很忙,才会不回家吃饭的。”
“爹地,我知道,苏老师说了爹地这么忙也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我要懂事,不能在爹地忙的时候还要抱怨爹地。”
樊少明笑了笑,“她没有指责爹地只顾工作不陪你呀。”她可是一向主张他这个做父亲的要多陪陪孩子的。
明宇摇头。
苏晓月没有指责爹地只顾工作不陪他,不过苏晓月因为他白天恶整严老师的事,批评了他,还“狠狠”地教育了他。
一想到傍晚发生的事情,小家伙又委屈起来,在父亲的怀里仰起小脸蛋,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爹地,你现在才回来,苏老师都睡下了,你怎么替我讨还公道呀。她用墨水弄脏了我的衣服,气死我了。爹地,你一定要替我讨还公道,你说过的,谁要是动我一根毛发,就让她吃不完兜着走。不过看在苏老师也是为了我好的份上,你就不要让她吃不完兜着走了,她吃不完就扔掉吧。”
小家伙根本就没有理解“吃不完兜着走”是什么意思,以为像吃饭一样,吃不完打包走。
提到苏晓月,樊少明的眼神深了深,他脱掉了鞋子,和衣躺在儿子的身边,决定与儿子好好地谈一谈苏晓月,看看儿子愿不愿意接受苏晓月由老师变成妈妈。
“明宇,爹地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樊少明一边轻拍着儿子的小身子,像平时哄着儿子入睡一样,一边温声说着话。
樊明宇打了一个呵欠后,想重新入睡又贪恋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听到父亲的问话,他嗯着:“爹地,你问吧,我一定会老实回答的。”
樊少明笑了笑,宠溺地亲了儿子一记,才低柔地问着:“你觉得苏老师对你是不是真的好?就算她平时老是批评你,你做的事,她几乎都会说你做错了,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否感受到她对你的真心?”
明宇睡意暂时消失了,他仰望着父亲,大眼忽闪忽闪如星星,很想马上回答,又觉得不妥,便一本正经地深思起来。
樊少明也不追问,让他慢慢地思考。
明宇没有想太长时间,便闷闷地答着:“爹地,我不得不承认,苏老师对我是发自内心的好。她批评我,甚至用墨水弄脏我的衣服,都是为了让我体会到被人整的滋味,让我将心比心,以后就不会肆无忌惮地整别人了。”
樊少明笑了起来,真不愧是他樊少明的儿子,关键时刻总是能想明白大道理。
“爹地,你是不是想让苏老师变成我妈妈?”
明宇也不是笨蛋,父亲忽然问他这些,他早就有了这种猜测的念头再次蹦出来,让他忍不住发问。
苏老师会成为他的妈妈吗?
樊少明不答反问:“你愿意她由老师变成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