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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寻找故人

两名家丁将长玥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着实不觉长玥像个贵人,更觉长玥这种满面红肿的鄙陋之人,竟敢堂而皇之的自称是国师故人,着实也是牛皮上天,惹人笑话了。

是以,二人面面相觑一番,皆将长玥认作了疯然之人,而后便开始出声赶她,“切莫在此胡言乱语,国师身份显赫,岂能与你有故!想攀高枝儿便往别处去,这国师府,非你攀得起的!”

说着,嗓音一狠,“快些离开,莫要挑事,若不然,就将你送去衙门了!”

长玥神色清冷,心底深处,倒是鄙夷冷凉。

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了,遥想以前还是金枝玉叶时,来这国师府,是受家丁点头哈腰的拥进去的,而今,身份迥变,面容也变了,便成了猪狗不如,欲图攀附富贵的疯子了。

心思至此,长玥面色也再度冷了半许,但也不愿就此闹事,待默了片刻后,她缓缓从袖中掏出了一锭细银朝那家丁递去,不料那家丁倒是清高得紧,垂眸将她手中的细银扫了一眼后,面色越发狠烈,随即便开始动手推她,“快些滚,滚!”

长长玥猝不及防的被他推得足下踉跄,心底一沉,目光也骤然扬出了几缕杀气,浑身上下,也是冷意十足。

眼见她脾气上来,那两名家丁也未示弱,当即呼喝一声,刹那,那国师府的府门当即而开,数十名衣着一致的劲装之人拔刀而出,纷纷刀剑指向长玥,杀气疼疼。

长玥神色不变,瞳孔微锁,眼睛,已是微微而眯,待片刻,她才稍稍按捺心神,并在那些家丁的冷意目光之中,转身离开。

国师府内的侍卫,并非寻常侍卫,是以,若被他们围着攻打,自也防不胜防,容易被擒。

长玥思绪浮动,足下缓慢,待绕至国师府的围墙一侧时,她神色微动,突然驻足,而后,抬眸朝身旁并非太高的围墙望了望,心底一动,随即内力一提,迅速的腾空而起,身形也极其伶俐的翻过了围墙。

落地的刹那,略微惊起半分声响,长玥眉头蓦地一蹙,当即闪身至一旁的古树遮挡,待看清四下并无动静后,她才心头微安,极快的朝一旁小道而去。

这国师府,她以前也仅是来过两次,第一次是随着父皇而来,第二次,则是自己而来,是以,两次入府,皆有国师府的人领路,她也不曾在国师府其它各处晃荡,因而此际入得这国师府内,倒也极感生疏,此番去寻那国师所在的寝屋,也仅是凭运气来选择路径罢了。

天色暗淡,寒风凉薄。

长玥遮遮掩掩,足下极快,待绕过两条小道后,便见前方豁然开朗。

偌大的院坝,栽种了不少腊梅,然而梅树之上,却又挂了不少黄色的魂帆之物,这院坝的最远处,一排屋子坐落,看着倒是略显清冷与单调,然而长玥朝那排屋子一扫,心生熟悉,面上的清冷之色,也逐渐减缓与释然开来。

这地方,便也是记忆中的国师寝屋。还记得第一次随着父皇登门造访时,只见国师并未在屋内休息,反倒是安然就坐在那大坝右侧的石桌旁,正垂眸盯着面前的八卦阵图,手中,还紧紧的捏着占卜之物。

初次相见,令她最是深刻的,便是国师满头白发,鹤发童颜,然而瞳孔内,却是深幽无底,给人一种极深极厚的渊然感。

父皇曾说,国师身份极其特殊与尊崇,隐居避世,正义坦荡,虽有官职,但可不比上朝,甚至于,国师可夜看星象,占卜神卦,可知晓国之命途,深得历代帝王尊崇,而其手中,更握得救世之物,说不准哪天大昭危矣时,还会求上国师。

她当时只觉父皇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却是不料,有朝一日她慕容长玥,竟当真会求上这国师。

心思至此,记忆涌来,瞬时,浑身似都莫名的染上了几许哀凉与自嘲,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满心的戒备,行走之间,足下也是极为迅然,干脆伶俐,不发一声。

只奈何,待长玥刚要靠近前方屋门,本是偌大空寂的院落,却瞬时闪现出几名劲装之人,纷纷将长玥全数围住。

“擅闯国师府之人,杀!”突然,有人冷声呼喝一句,尾音未落,周遭劲装之人已是拔剑朝长玥挥来。

长玥瞳孔骤缩,身子下意识的腾空而起,迅猛的飞退六米落下,劲装黑衣人们冷眼扫她,再度迎剑而来,杀气腾腾。

一时之间,备受围攻,长玥心下一沉,忙开口冷呼,“故人求见,望国师见上一见。”

这话一落,不远处的屋子并无反应,而那些劲装之人已是逼入眼前。

紧急无奈之下,想退已是无法可退,危急之际,长玥只得松了怀中一直抱着不动的白狐,赤手空拳的开始迎战。

自打修习这流光剑谱以来,倒是鲜少这般与人真刀实剑的练过,是以也不知自己的功力究竟如何,只是,待狂然而打时,内力上涌,手臂成剑,猛然而挥之时,手臂虽是被在场之人的刀剑轻微划伤,然而内力上涌,猛然的喷薄而出时,前方几名劲装之人,竟是纷纷猝不及防的被震倒在地,随后竟是挣扎了好几下,都未能从地上爬起。

一时,长玥惊愕,竟也忘了手臂的疼痛,只是微微震撼的垂眸望着自己的双手,思绪翻滚,起伏不定。

修习这流光剑谱与内力,还不曾有一月,但这使出的威力,却足以惊人。 遥想那萧意之也是习武之才,以前接触武艺时,学了至少半年,才可稍稍用内力伤人,而她慕容长玥一介女子,即便再怎么拼命修习内力与流光剑谱,这武功,也定不会在短短一月之内竟能打败国师府的几名暗卫。

心思至此,越发的觉得震撼与不可思议,凝在双手上的神色,也越发的起伏不定,难以平息。

正这时,不远处突然有木门的吱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儒雅无波的嗓音,“姑娘擅自闯府,甚还使出邪功,伤我五名徒属,姑娘如此,倒是心狠手辣。”

儒雅的嗓音,虽是平寂,但却犹如这周遭的寒风一般,无温无情,机械凉薄得令人惊叹,就像是这说话之人,无情无欲,无思无念,空有一副躯壳,空洞之中,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脱尘与幽远。

长玥这才回神,循声望去,却见方才情急之下被她丢下的白狐,此际,却被不远处那一身玄色衣袍的人拎在了手里,白狐双腿还不住的蹬弹,吱吱而叫,模样颇为可怜。

长玥眉头一皱,浑身的煞气并未冲散,随即冷沉沉的抬眸朝那男子的面容望去,则见那男子,容貌昳丽,虽俊朗儒雅,然而目光却空洞无神,无端的透出几分深有无底与空灵之气。

“捉我白狐,肆意拎虐,公子,倒也是好生威风。”长玥语气冷冽,待这嗓音刚落,她已是手握成拳,随时准备出手夺狐。

然而那不远处的玄衣男子,似是并无恶意,反倒是听她这话后,竟是微微弯身,主动将白狐放在了地上。

长玥微怔,眼睛也稍稍一眯。

那地上的白狐则是得了自由,撒腿飞奔的朝她奔来。

长玥瞳孔微缩,伸手而动,将飞奔蹿来的白狐恰到好处的接住,随即,分毫不顾手臂滴出的血染红的白狐身上那雪白的毛发,仅是冷沉戒备的朝那玄衣男子望着,低沉煞气的道:“公子捉了白狐,又放了白狐,如此反复之举,究竟何意?”

他神色分毫不变,空洞而又幽深,全然不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白狐这等凶险之物,竟也会救主,倒也灵性。只是它狂蹿我纸窗,坏我窗户,我拎白狐而出,也算是委婉教训罢了。此番将其还给姑娘,也算是物归原主。”

说着,转眸扫了一眼不远处那扇破了一个大洞的纸窗,继续道:“不过,这扇纸窗,姑娘需好生修复。”

长玥淡道:“既是白狐将纸窗破坏,公子若要追究,便让白狐修复便是。”

他微微一怔,似是全然未料到长玥会这般说,他那空洞的眼睛里,也终于是极为难得的起了半分涟漪,“姑娘此举,倒无道理了。”

长玥冷笑,“道理二字,能值几何?”说着,嗓音一沉,继续道:“宫主若要让修复纸窗,便劝这白狐自行修复便是,只要白狐自愿修复,扶玉,也定不干涉。”

他静静的盯着长玥,并不言话,瞳孔之中,依旧深如夜空。

长玥倒是无意与他多言,嗓音微挑,继续道:“公子既是不说话,扶玉,便当公子不予追究了。此番扶玉入府,不过是情非得已,公子若是心善,便劳烦公子入屋通报一声国师,就说,以前与国师论过太极之书的故人,此际正于门外求见。”

“凡事,皆有因果,人力便是再强大,也无法改写命途。再者,国师府只为国家占卜效力,并不为一人占卜,是以,姑娘若有所求,不如,求你自己。”他平寂缓道,嗓音依旧是无波无澜。

奈何一闻这话,长玥面上的冷意则是更甚。

事已至此,国师府都已闯入,人也伤了,若见不着国师便空手而归,岂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长玥静立在原地不动,冷沉沉的道:“扶玉来此,不为占卦,只为与国师叙旧。公子如此委婉言道,可是要拒绝为扶玉通传?”

他静然无波的望着长玥,儒雅俊美的面上却是面无表情,“若说,我的确不愿为姑娘通传呢?”

早就知晓这冷沉空洞的人怪异至极,定不安好心,是以闻得他这话,长玥也未太过诧异。

她仅是稍稍沉了目光,煞气使然的道:“既是公子不愿通传,那便别怪扶玉硬闯了。”

待嗓音一落,长玥浑身已是提气,足下正要发力而前,却正这时,周遭再度急急涌来一批劲装之人。

长玥瞳孔蓦地一缩,未待那些人靠近,她已是足下一蹬,迅速腾空而起,直直朝那一身玄衣的年轻男子靠近。

霎时,那些围拢而来的劲装之人纷纷一惊,未及反应,长玥已是闪身而至,伸手从后扣住了那年轻之人的脖子。

“谁人若靠近,我便杀了此人!”长玥稳住身形,目光凛冽,冷吼一声。

怀中的白狐,已是从她怀中蹿了上来,最后竟是攀上了那年轻男子的脑袋,甚至还略微顽劣的开始张嘴咬他头上那只雪白发簪。

玄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抬,平静的将头上的白狐捉下,抱于怀里,未及言话,那些劲装的黑衣人纷纷站定在离长玥一米之距,个个面上的森冷之色骤然演变成了担忧焦急之色。

长玥冷眼观望,心下倒是微微松然,能让这些侍卫皆如此心急如焚,想来这年轻男子的身份,如她所料的定是不低。

心思至此,她开始拖着他朝后而退,入得了屋内,而后手中一动,骤然将屋门合上。

一时,屋内气氛沉寂无波,略微透着几分压抑。

长玥蓦地回头朝屋内一扫,却见屋内的摆设亦如她记忆中那般如出一辙,只奈何,这屋中却并无国师的半缕影子。

她眉头当即一蹙,扣在玄衣男子脖上的手也越发用力,冷沉沉的问:“国师呢?”

他倒是分毫不急,也不挣扎,仅是平寂缓道:“姑娘擅闯他人院落,甚至还粗鲁挟人,礼数皆无。”

都这时候了,这男子竟还在不深不浅的论及她的礼数。

长玥神色越发冷冽,耐性也已是全然耗尽。今日擅闯而来,本以为见得了国师,那时候一切危险险阻皆可迎刃而解了,却是不料,纵是闯入了国师的屋子,竟也不见国师踪迹,如今这屋门之外又围着重重之人,此际想要逃脱的话,也非易事了。

心思至此,长玥扣在他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他依旧不挣扎,大抵是呼吸已有不畅,他竟是开始逐渐咳嗽了。

长玥冷沉沉的再度问:“国师在哪儿?你若直接告诉我,我定放过你,但你若是再绕弯子亦或是不说,我今儿逃不出去,你今儿也得为我陪葬。”

后一句话,无疑是最坏打算,此番入这国师府,本是计划好的,奈何却是独独未算到国师不在这屋中的情况,而今麻烦缠身,也唯独将希望寄托在这年轻男子身上了,至少,此人地位应是不低,若挟持他而逃跑,这机会,倒也有几成。

“咳咳咳咳。”他被长玥扣得难受,呼吸略有不畅,一直咳嗽,但整个人倒是依旧显得镇定平寂,连带捧着白狐的手都不曾下意识的松下。

待片刻后,他在止住咳嗽,艰难却又平寂的道:“你若是再用力点,你便真会要我性命了,如此,你要见的国师,也永远见不着了。”

如此之言,是在威胁?

长玥神色冷沉,默了片刻,语气越发狠烈,“你若是再说出国师在哪儿,我便真要你性命了!”

“你要了我性命,你也出不去这国师府。”他平寂无波的继续道。

与这人对话,无疑是略有艰难,只因这人的确是太过平静了,甚至平静得都有些呆蠢了,便是锋利的刀子抵上他的喉咙,性命堪忧至极,这人也能平静自然,不着急,不挣扎,反倒是还耍着嘴上功夫,与人肆意而聊。

长玥心下再度一冷,森然冷冽的问:“当真不愿说?”

他再度咳嗽几声,待稳住嗓子后,终归是道:“我看姑娘也是聪慧之人,却竟是慧眼不识人。我这国师,活生生站在姑娘面前,姑娘却不认得,还非得逼问国师身在何处,可有道理?”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依照姑娘面相,倒也像是煞气之人,身形骨骼也略有异常,看着倒不像寻常之人,甚至身上还略待江湖之味,姑娘说是我的故人,我倒是不记得有过姑娘这等故人?又或是,姑娘所寻之人,并非我这当今国师,而是,前任国师?”

长玥神色骤然一变,心下,也骤然起伏,难以平息。

她如今手中扣着的这男子,便是当今国师?

她全然震惊,只觉不可置信。那场令她家破人亡的宫变还未过去多久,她记忆中那鹤发童颜的国师,竟也被换却了?

心思至此,浑身似是力气被抽干,一时之中,满腹的复杂与怔愕,整个人也仅是呆呆的站着,乍然之间竟是苍凉而又怅惘。

正这时,身前的男子,再度平寂无波的出了声,“姑娘反应之大,想必,姑娘所寻之人,当真应是前任国师了。”

他这话一出,长玥这才回神,待努力按捺情绪之后,才低沉沉的问:“我只记得,我那故人国师,鹤发童颜,虽年纪尚高,但也身体硬朗,岂会被换却……”

“虽是身体硬朗,但能身为国师之人,皆擅长占前卜后,然而,既然要窥得国之命数,知晓天命,自然,也会因此而付出代价。前任国师,虽鹤发童颜,但能耐耗尽,自得灯枯耗竭,是以,姑娘怕是不知,他不是被随意换却,而是性命殆尽,这国师之位,也不得不换。”未待长玥后话道出,他平静无波的出了声。

长玥心头发沉,满心起伏,并未言话。

他则是稍稍伸手,略微用力的扳开了她的手,随即抱着白狐微微转身,目光朝长玥略微空洞的望着,平寂道:“姑娘自诩是前任国师的故人,而据我所知,前任国师鲜少出过这国师府,更不会与外人闲聊与结识,他此生之中,若说熟悉之人,应该大多为皇族,是以姑娘,可否是皇族故人?”

他一言即中,纵是平静若呆,但心绪与眼力,却是极为高深。

连那萧意之都不曾真正确定她是否是皇族出身,是否是慕容长玥,然而这年轻男子,竟是出口便是这话,他这辨人功力,的确深厚。

长玥默了片刻,并未回他这话,仅是低沉沉的问:“你方才之言,是说前任国师,已然逝世?”

他微微点头,嗓音亦如他的瞳孔一般,略显空洞,“姑娘可否看到这屋外那片梅花树上挂着的招魂幡了?那些招魂幡,便是为前任国师招魂祭奠的。前任国师,历来与上代皇上交好,自打前不久宫乱之后,皇上薨了,大昭易主,前任国师心急如焚,竟不顾鹤发弥留之际,拼命占卜,欲知大昭往后的命运,是以,能耐耗尽,性命也如灯枯耗竭而亡。只是,听人说,前任国师亡的时候,是笑着亡的,如此,这大昭以后的命数,怕是并非如今这般平静,还得大起波澜。”

是吗?

前任国师,便是因大昭易主,悲父皇辞世,是以,心急如焚的担忧大昭命途,从而,拼命占卜,致使性命耗尽?

不得不说,以前纵是随父皇见过国师,却也不知国师之人,竟也会如此的玄乎,既能占前卜后,窥得天机,但性命却也会因为占卜而受损,付出代价。

而今,前任国师已亡,魂幡祭奠,而她慕容长玥之事,他又如何能相帮?而此番拼命擅闯这国师府,本是满怀信心而来,此际,却彻底演变成了徒劳无功,白走一趟,甚至于,许是还要将性命交代于此。

思绪至此,满心无力与怅惘。

长玥神色沉寂悲然,袖中的双手,再度紧握成拳。

当真是,命不由她,时也不由她,呵,这老天待她,当真是凉薄得紧。

“姑娘也无需太过伤怀,生死有命,再者,既然当了国师,这性命,便早已注定灭亡,是以,无论是早亡还是晚亡,皆是常事。”待周遭气氛沉寂片刻,这玄衣男子再度无波无澜的空洞开口。

长玥冷笑一声,“既是当了国师,注定会亡,你年纪轻轻,又为何踏上这条路?”

他平寂缓道:“我生来便具占卜之才,生死之事,也早已看淡。再者,如今的我,无欲无求,不知何为,倘若是能凭我之力来为大昭江山做点好事,我自然乐意。”

长玥冷眼观他,嗓音微挑,“你以为,当了国师,便能做好事了?”

“至少,能为大昭效力,为皇上效力,如此,也不枉我白来这人世一遭。”

长玥再度抑制不住的冷笑,着实不敢苟同这人的话,心下深处,也逐渐浮出几许怒气,待片刻后,她开始冷冽如冰的道:“为皇上效力?你既知前任国师是如何亡的,便也该知当今那狗皇帝是如何坐上皇位的!那狗贼屠杀先帝一家,屠杀宫人,他与惠王,是踩着一个个的人头登上去的,这般不仁不义的暴躁恶匪,你还要为他效力,也不怕贻笑大方!前任国师效忠先帝,是因先帝仁慈爱民,纵是先帝已亡,国师已去,但前任国师定受人敬仰,而你呢?你效忠那等狗贼,还自行觉得高尚,像你这种人,也与那狗皇帝蛇鼠一窝,皆非善类,大昭落到你们手里,定无好结果!”

越说到后面,长玥越发的悲愤,不自觉的,两手已是握住了他的玄色衣襟,手臂上的血渍,也稍稍的沾染在了他那玄色的衣袍上。

他神色依旧幽深而又空洞,似是不曾有半分的情绪起伏,便是他那儒雅的面容上,也是平静一片,镇定非凡。

待片刻,他唇瓣一启,平寂无波的道:“姑娘错了,我效忠的,并非大昭之帝,而是这大昭江山。”

说着,再度伸手稍稍拂开长玥捉在他衣襟的手,继续平缓道:“大昭江山,谁人为主,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不过是大昭命数。”

长玥冷笑,“如此说来,你测出大昭以后的命数了?”

他平缓无波的道:“折去五年寿命,自可测出大昭半年之后的命数。前不久,我也折了五年,算得,大昭在半年之后,会,易主。”

是吗?

听得这话,长玥忍不住冷笑开来!

半年之后,大昭便会易主?如此说来,晏亲王那狗贼辛辛苦苦得来的龙位,竟也坐不过半年?

长玥默了片刻,冷笑道:“国师既是如此了得,又何必多折寿几年,将大昭十年后的命数也一并算了?”

他空洞的眼睛终归是稍稍滞了半许,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极为难得的滑出了一丝愕然,“我虽为国师,能占卜,但终归是凡人。再者,寿命有限,若算得大昭十年命途,说不准,哪日醒来,在下便会突然白发苍苍了。”

“国师也会怕死?你不是说你不在乎生死?”长玥冷沉道。

他平静缓道:“生死无惧,就怕无法为这大昭多加效力了,而我此生之愿,也难以真正实现。至少,身为一代国师,还是希望能看到真正的太平盛世,亦或是,为这大昭,真正出一份力,而非只能占卜命运,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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