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涛儿欢天喜地地从书院回来,不用问,也知道他必然是被先生收下了。
丽娘在外头高兴得直欢呼,阿萝正在厨房里忙活,闻见了自也为涛儿高兴,绕出厨房也打算对涛儿道几句恭喜的话,然而,当她看见院中另外一人时,脸上的笑容却是猛然僵住了,绽不开,也掉不下去。
“咦?这不是阿萝姑娘吗?”司马执一袭月白色长袍,站在院中,抬眼看见阿萝,故作惊讶,“没成想,在下倒与阿萝姑娘如此有缘,竟能在这么个地方碰着,果然缘分的事情委实妙不可言。”
阿萝嘴角抽了一抽,将僵住的笑容往下掉了掉,微微抿了唇角,“果真是巧,不知司马公子何事来此?”若非此生与司马执尚无多少交情,她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天底下哪有这般巧的事情?
涛儿从后面绕出来,喜笑颜开道:“阿萝姐姐,这是我的老师,是我请老师到家里来的。”顿了下,又疑惑道:“原来阿萝姐姐竟认识我的老师吗?”
阿萝觉得这一定是她这两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一时间竟有如冰冻,全然不知作何反应。素来高高在上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大将军竟然会给一个小毛孩子做老师?这性子转得未免也太难让人接受了。
蜻蜓站在后面,听得此言也不觉眼角抽搐,将军为了夫人也真是满拼的了。
因着受了不小的刺激,阿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来。倘若按她自己的意思,她必定要想办法将司马执赶走,或者自己躲开也行。可这人忽然成了涛儿的老师,碍着丽娘的面,她估计也不能做出什么无礼的事情来,何况,丽娘似乎对涛儿这个武学老师一万分的满意……
“先生,那我们涛儿今后可都拜托你了啊!”阿萝觉得,丽娘已经欢喜得几乎要忍不住拉着司马执的手寒暄一番了,更惊奇的是,司马执竟然没有反感,脸上一直挂着微微的笑意,低头小声地与丽娘交谈着什么。说什么,却是听不清楚,只是丽娘的嘴角越咧越大,快咧到耳朵根去了。最后只是听得丽娘一拍定案,“既然如此!先生便在此住下来吧!我一会儿便给您收拾房间去!”
阿萝有点怀疑自己听岔了,什么叫在此住下来?“司马公子不是在学堂教学吗?学堂竟没给公子安排住宿吗?”阿萝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真的快要挂不住了,她甚至开始有点怀疑司马执的用意,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即使不住学堂,凭他的身份还怕没有住处吗?
因着阿萝说话微微带着酸意,有些夹枪带棍的意思,司马执看她一眼,默了良久,抬头对丽娘道:“看来,在下在这里颇有不便,我看我还是走吧。”言语间隐隐带着遗憾。
可是,阿萝却觉得,这人委实太过奸诈!要走便走!说这样的话用这样的语气,不是摆明让人挽留他吗?
“哎呀!怎么会不便呢!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我这地方小,只要您不觉得委屈便好。”丽娘一面说,一面不停地给阿萝使眼色。这好端端的丫头今日却是怎么了?说话竟有些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