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急急道:“少爷,您回去看看夫人吧?夫人这些天不吃不喝的,身子已经受不住了,您也知道,夫人有病在身,身子哪儿禁得住熬啊……”
司马执听得眉头皱得越发紧,待钱伯道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过去,钱伯已经哎哟着倒在地上。
钱管家知道将军发起怒来绝对不是好惹的,忍着疼痛赶紧跪好。
司马执已经怒不可遏,道:“夫人不吃饭你们这帮奴才就不知道想办法吗?一群混账!”骂完便骑上马匆匆走了。
没一会儿,便赶回了将军府,钱伯在后面跟着跑,竟也没有拖太远的距离,只是跑得将脚都磨穿了就是。
司马执一回去便直奔着林氏的提壶居,一进门,冯云初便迎了出来,“将军,您总算回来了,您快去劝劝夫人吧。”
司马执懒得看她,直接进了内室。
彼时,林氏正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着。
司马执心里抽了一下,忙在桌上倒了杯茶端过去,将林氏扶了起来“娘,您喝口水。”
听见儿子的声音,林氏终于虚弱地睁开了眼。
诚然,她这份虚弱有几分是装出来的模样,但是,几日没怎么吃喝,也的确精神不到哪里去。
见到儿子终于肯回来,她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他能回家,说明多少还把她这老太婆记在心上,没真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去。
司马执扶着林氏喝了水,又唤人煮些小米粥来。
林氏见儿子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总算开怀了些,这几日来生的闷气也总算散了些去。只是心中到底有些想不通,嘴上便道:“人家说的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如今却是媳妇儿还没娶进家门便先将娘给忘了,这日后成了亲,你可打算好怎么安处为娘?”
林氏说话素来如此,但凡心头有不顺畅,说出来的话便十分难听。
偏偏司马执是最讨厌听这些不入耳的话,当下便将端着的茶杯放到床头的矮柜上,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眼色中透着几分不耐烦,“母亲非要如此认为,儿子也没有办法。”默了会儿,续道:“只是儿子娶阿萝的初衷却是希望日后能够多一个人跟儿子一起向母亲尽孝。母亲如此抵触阿萝却又是为何?”
林氏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成才的儿子如今竟会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如此顶撞她,心里那口闷气又重新堵到了心口,重重地拍着床板,气道:“你若是真想尽孝,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同商量一下?你当初不想娶公主也就罢了,这京城里的大家小姐们你不喜欢为娘也从不逼迫你。可是,到最后你却选了这么个身份低贱的女子,你这是存心要气死为娘不成?”
司马执怒极反笑,“低贱?何为低贱?母亲若真希望儿子幸福又为何不肯相信儿子的眼光呢?何况,阿萝乃贵妃娘娘的义女,又何来身份低贱一说?”
林氏也笑起来,眼里闪着泪光,苍白的面容更显出几分苍老,“义女?你以为你哄得了我?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求陛下赐婚,好叫我无力阻止,你如此一声不吭地事事先行打算却想过为娘的感受吗?”
司马执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却没答话,依旧冷漠地对着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