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倾城戏楼见故人，借兵发恶鬼之地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
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
“打扰了，难得你这么有雅致吟诗作对，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啊。”小白鼓着掌，笑着走了过去，坐下另外一把太师椅，拿起枱面的苹果啃。
“我这的东西随便吃，在外面不留多个心眼，死了也是莫名其妙。”
“这世界已经变得这么惊险了？你最近没少看宫斗剧，权谋剧吧！？”
“没有，最近看网络小说了，除了剧情啰啰嗦嗦，非得有情情爱爱，来来回回几句琼瑶台词惹得一身鸡皮疙瘩之外，都还写得不错。”那人带着花脸面具，面具图案是唱戏的脸谱，他将手一撇，原本屋内的几个黑衣大汉皆出了包厢，那人这才把面具取下放在枱面，起身走到镀膜玻璃幕墙下，开门见山说道：“本该和你寒暄几句客套话，可我今天有客人在等，就不和你废话，你既然回来了，好好当个平凡老百姓岂不是美哉？为何非得要搞出一番天翻地覆才罢休。”
“说成人话！”
“老老实实去当你的富二代不是挺好，你这是要弄啥捏？！”
“我是挺老实啊，今天还接了个找人的事务委托，”小白啃着苹果，说道：“这不，人手不足，才答应来见你一面，顺道跟你借点人，要是以后有需要委托的事，也可以来找我，给你打个九点九折。”
“呵呵，你要是真愿意干那事，人手不够，我送你几个又有什么问题。”面具人突然转过声咆哮道：“你看你办了些事，回来半年没动静，一动静就来个大地惊雷，咋地，嫌命长想死啊？”
“要死啊你，这么大声做甚。”小白翘这二郎腿，冷冷道：“这可不怪我，谁让有人暗地里监视我大半年，愿意玩，就陪着玩呗，反正没什么事可做。”
“十几人看着你们半年，居然还能让你们有机会整垮莫华南底下一大批人。”面具人皮笑肉不笑，无奈摇头叹道：“这群废物！”
“废物还不至于，起码还知道礼貌，不去鼓捣些窃听器针孔摄像头，虽说玩这些小科技，我是祖宗，不过他们倒也是尽责，上哪哪跟着，睡个觉还监视，搞得我做梦都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小白心里暗道，果然是他搞得鬼，这大半年上哪哪就有人跟着，碍手碍脚，我还以为是哪个仇家找上门来报仇。
“那说到底还是废物。”面具人继续说道：“虽说现在莫华南安然无恙，但你整垮他手下一批人，他现在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这么护短？”小白苦笑着，转而一脸严肃说道：“不过，我想整垮的是他，而不是那些小喽啰们。”
“你要疯也得看情形，得亏我多留了个心眼，让人看着你们一举一动，这群废物虽没点用处，但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察觉事情不太对劲，赶紧回来汇报。”
小白不言语，隔着玻璃幕墙往舞台方向看，心里念叨，好一出三打陶三春，我听说那演陶三春的演员长得还不错，不过，这么看来，这出戏不全是为我准备，该是凑巧了，多虑了。
“想多了，哪有那么闲为你准备。”面具人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你这下手倒是挺快，我这头刚收到消息，还来不及作反应，这事就结束了。”
“古话说得好，兵贵神速，兵贵神速。”小白呵呵苦笑，暗道，莫华南这事来的也是突然，要是当初把那群废物当回事，调查一下谁派来的，也不至于后来做事束手束脚，该学会吃一折长一智。
“神速是神速，但有些细节你没能处理掉。”面具人面向玻璃幕墙，继续说道：“在莫华南顺着这些小细节顺瓜摸藤查到你之前，我给先动手了。”
“你……”小白听这话一愣，半响才问道：“你该不会把莫华南杀了，不对啊。”
“想多了，他是江夏堂的人，我不会轻易动手。”面具人指着戏台正前排方向，与旁人交谈的莫华南，说道：“此刻，他正坐在下方看戏。”
“我刚才看见了。”小白手拿着苹果，啃了一口，半天才说道，“你把那个叫秀丽的做了？”
“什么叫做了，我是个文明的商人，听不懂你这层什么意思。”面具人回头看了小白一眼，笑笑，继续说道：“别板着脸，没死，这几年可收了脾气，能不死的尽量不让死，我只是送她去个好地方了。”
小白把啃剩的半个苹果放在枱面，抽了张纸擦擦嘴，将纸巾揉成一团，冷笑道：“那你可真是帮了大忙，谢谢你！”
“别一副坏你好事的嘴脸，好好压制心里想法，不要让它表现出来，你是故意留着她来钓莫华南上钩，我也猜到，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让这事发生。”面具人冷哼一声，说道，“见面的机会难得，我现在郑重警告你一句，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又为了什么来搅这淌浑水，但，这个世界的平衡不能被打破，而这个莫华南目前更不能被搞垮！”
面具人拉拉长衫的皱痕，用手扫扫衣服，拿起枱面上的面具，说道：“回来就好好，喜欢就做点正经生意打发时间，不愿就到处瞎溜达也行，少凑过来，这里的水比你想象中的深，深不可测！”
“我游山多了，现在就特想玩水！”
“那就随你。”面具人将面具带上，坐下太师椅，接着说道：“别的我也不废话，你要是有一天，真有那通天的本事动摇了这世界，到时候，你面对的可就不止是莫华南，还得面对我，以及他，到时候你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翻不翻脸，这就随你了，我又不在乎。”小白站起身，看了眼底下，正坐着鼓掌喝彩的莫华南，说道：“真是一出好戏，可惜现在不能一饱眼福。”
“我喜欢她的性格。”小白从兜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红票子放在枱面上，用吃得剩半个的苹果压住红票子，说道：“帮买束花，演出结束时，替我送给陶三春。”
“这种目中无人的泼妇，若不是有人忌惮郑子明权势，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面具人冷冷说道。
“无畏无惧的性格，却是老百姓赋予在她身上的向往。”小白双手一摊，说道：“有些人纵使天给他作胆，哆哆嗦嗦，最后也是跪下，这世界就是少了些神经病来作些让人惊叹的笑话，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冥顽不化！”
“这叫随心所欲！”
“下次见面，希望彼此不是站在对立面，之前电话里答应给你找些人，想了想，就那群废物是最适合去石桥乡，你带着他们赶过去，快一点，或许还有希望。”面具人给小白倒杯茶，接着说道：“心不软，救人就更多，挺符合你正面设定，问题是，你下得去手？”
“这话真有意思。”小白喝了茶，就走出了包厢。
面具人摇摇头冷笑一声，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半揭开面具，一抿而尽，说道：“有意思的不是话，而是，石桥乡这个地方！”
↘
“大哥，我先给你介绍这些人，”西服小哥指着排成两列队的众人，刚介绍道：“这个是李……”
“诶！”小白急忙制止，笑脸道：“今天可能要辛苦各位，名字我就不听了，记性不好也记不住，再说，咱以后是敌，是友也说不清，我们当熟悉的陌生人是最好，免得日后彼此厮杀，纠结该不该手下留情。”
“那就不记名，一切行动听指挥。”西服小哥见小白笑脸相迎，以为他在开玩笑，也附和道：“您还真是爱玩笑，咱怎么会是敌人呢，退一万步说就是敌人了，我们这些人哪敢对您不敬。”
“呵呵，那你们可就麻烦了哈，我性子犟，他性子犟，若有一日一旦确定了对立面，我们两人是不会手下留情，你们这要帮谁？”小白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接下话茬。
“我这很容易把天聊死哈。”小白哈哈大笑，缓解下尴尬气氛，接着说道：“玩笑归玩笑，各位兄弟，我在这先谢谢了，不知道那人给你们透了话没？我也刚说了，我性子犟，犟起来是没人样，既然你们现在跟了我，两天也好一天也罢，倒是凡拒听我调遣的人，我不会留情，到时候希望他能下去帮我问问阎王，我阳寿什么时候是尽头？”
十几人听这话楞住，心想，真的假的，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西服小哥偷着笑，知道小白这是吓唬人的话，没敢拆穿，便顺势吼道：“大哥说得，听没听见？！”
十几人异口同声，答复道：“听见！”
这熟悉的场景，体育课？军训？部队？
反正就那样吼话，即使两人面对面站着没半米远，几千年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吼人方式，接着会大声骂声音小，没吃饭啊？大声回答我，到底有没有听见！？
紧接着震耳欲聋，齐刷刷答道，听见！
其中一人高举着手，问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胡建，石桥乡。”
小白话音刚落，只见那原本高举手的大汉身旁，有一个身材瘦小操着胡建口音的小伙，吓得瘫坐在地，瞬间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念叨道：“恶恶恶，恶鬼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