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东接到秦姨电话,立即从大街当中的茫茫寻找中赶回老宅。看到祖母安然无恙,方松落一口气。
老夫人已换上轻便的家居服,拉着管家王伯,保姆秦姨,以及女佣妮慧围成一桌,正搓着麻将。似乎手气不错,老太太笑声爽脆。
“阿维,你要不要来玩一把。”祖母朝他招呼着。
阮维东摇了摇头,“不了,你们玩着。秦姨,别让老夫人玩得太晚了。”
“知道了,少爷。”
阮维东上楼走进书房,将自己丢进宽厚松软的座椅里,揉着额线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似乎有点累,随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吞云吐雾间恍若又见到了那个手执香烟的影子,优雅而颓废,在暧昧迷离的灯光里清冷地不可靠近。
电话响,是任雪晨打来。不想接,却还是将手机搁到了耳边。他需要一个声音来冲淡那个女人在自己心里投射的影响。
“什么事?”他淡淡道。
“维东,明天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任雪晨小心地试探着,听他无回应,又小声地道,“明天我生日。”
半晌无声。任雪晨心里没有底,跟了他数年,却一直摸不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之前的数个生日,都是他叫助理买了礼物送她。
其实她要的不过是一顿一起吃饭的时间,想让他多看看她的存在。
就在她以为他要拒绝时,阮维东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七点,紫鑫酒店,我会叫姜恒提前预订位子,到时候通知你。”
任雪晨一阵欢喜,她努力地让自己在他的面前,保持着容易满足的形象。
阮维东挂了电话,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微合双眼。直到指尖烟头燃尽,传来敲门声。
“进来!”
秦暮莲端着宵点进来,“少爷,你还没吃晚饭吧,老夫人让我给你弄了点吃的。”
“嗯,谢谢!”阮维东淡淡道,又问,“老夫人是怎么回来的?”
秦暮莲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当年阮维东与安槿不和之事,她也是见证人之一。
阮维东感觉到异样,刚才还在慵懒状态的眸子,瞬间变得尖锐无比。
“秦姨,你知道,我不喜欢隐瞒。”
“老夫人是被送回来的。”
阮维微皱起眉头,“谁?”
“是……”秦暮莲嗫嗫出声,“是安槿小姐。”
是她?阮维东微怔。
“但是安小姐没有进屋,把老夫人送到大门口就开车走了。”秦暮莲补充着,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他的抬手止住。
“我知道了,秦姨,你先去休息吧。”
秦暮莲讪讪地离开书房,在门口微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少爷怎么就不中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