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比如,房子,车子,她都已经有,他也给得起。
甚至于现在他想要送她的公司,也是不见眨一下眼睛。
物质于他,不过是小指一勾的事情。
但爱情,除去风花雪月,更多是面对生活里的一些琐碎的事。
现在的他,与她生活的时间不长,一些细碎的事情,凸出还不那么明显,但不能保准日后不会出现。
所以,仅有物质作基础,再璀璨的爱情也不能细水长流。
阮维东明显地愣了下,“一个幸福的理由?”
安槿淡淡笑着抬头,望进他黝深的眸里,认真地道,“是,一个幸福的理由,每天里有那么一件事情,哪怕极其微小,是特意为我做的就好。”
“就这么简单?”他明显地不能消化。
“看似简单,但不一定每个人都做得到。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或许都不成问题,但更长的时间,不是所有的人坚持得下。”
“你说的在理。”他的女人,总有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想法,“但我想试试,不过同理,我也希望你能每天给我一个这样的理由。”
他眉宇轻挑,笑笑地望着她。她的提议,很新鲜,很不错,他乐意接受。
她朝他伸出了小手指,歪着脑袋笑得像个孩子。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与她的勾住,然后拇指相贴。
是这么幼稚的孩子化行为,他却发现自己乐在其中。
一个幸福的理由,值得咀嚼的一句话,开始充满了期待。
关于环球的事,就这样被她推拒,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环球的事,真的就不再考虑了吗?”
她在他的掌心里划着圈,抚摸过那指根处的薄薄的茧。
“给我干吗呢,我一不会管理,二不想费这心,三不想无辜给自己增加负担。现在这样多好,轻松无压力,我也过得自在。”
她跳下他的膝,回头嫣然一笑,“记得每天给我一个幸福的理由就可以了,我很贪心的哦,每天要一个。”
俏生生的样子,端了粥碗递给他,然后跑开来,闪身入了厨房。
听见水声潺潺。
粥,很甜。
记得她电脑里常放的一首歌里,有句词的大意是,寂寞的时候希望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只是一种简单的想法,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终于有了深切体会。
只可惜,中午不能回来吃她做的饭,他另有事情安排,而她晚上也有聚会。不想她去,但没有阻止的理由。
“晚上聚会几点回?我来接你。”他将吃空的碗搁在流理台上,她顺手接过洗干净。
她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哎,也许会很晚。”
那些人,玩起来,是群疯子,没有时间概念。
末了,又问,“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阮维东微愣了下,扬了唇角,“你不介意我的出现?”
“他们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她关掉水龙头,扯过毛巾擦净了双手。
何况,都已知道他的存在,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二来,带他去,也可消除他的一些胡乱猜测。
阮维转过身体,背靠在流理台上,略作思索。担忧,不是没有。
那个叫萧易的男人,大抵也会去吧。
但是,她说,希望能被相信。
所以,他摇了头。
他说,“你去吧,晚上我还有事。少喝点酒,记得给我电话就成,我来接你。”
一个小小的信任,是幸福的理由吧。
她送他出门。
在门口,他转过身体,轻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低声笑道,“这算不算?”
她便嘟起了嘴,伸过另一边脸颊,讨吻的样子,煞为可爱。狠狠将她抵在墙上吻了一把,才松开去上班。
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午时,祖母打来电话。
她说,“跟槿丫头的事,你打算何时办了。”
“再等等。”他说。
他倒想,只是女人还不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那个脑袋瓜子,极想打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想的。
祖母扬高了声音,“还等,你与丫头都同居了,可别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嗯,知道。”他淡淡应着。
“你知道还不赶紧把槿丫头给我娶到手,再给我生个小重孙来玩玩?我这老太婆都快闷死了。”
阮维东笑,“生个调皮捣蛋鬼,到时候有您头疼的。”
“那我也乐意,只要是你与槿丫头的,我照单全收。最好给我多生几个,旺下阮家的人气。”
老太太犹自沉浸在未来的憧憬里,阮维东的眸里却是倏然地暗了一下。
阮家,确实沉寂了近二十年。
谁的错?
手搁在桌面上,指紧握成拳。
昨夜,趁女人熟睡,悄然出房。阳台上,拨通了姜恒的电话。
所要调查的,仍无进展。那人,像凭空消失了般。
在此之前,不是没查过,但也只是小范围内。不像这次,生要见人,死要见墓。
得到的却是另一个消息,那个孩子,来了墨城。
目的不明。
来吧,最好都来,一个也别少,正好想会上一面。
那个女人,虽然仍留在爱琴海畔,他却是有了种感觉,再见面的时间,为期不远。
她会回来的,他相信。
良心债,终究是要还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