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动作,不过是水道渠成的事。却是,还不及开始洗澡,就在水里要了她。
当所有炽热的浓烈的激情渐趋平静时,安槿方才想起问他一句话,“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宽大的床上,她躺在他的怀里,气息已如常。
大掌落上她的头顶,轻拍过,男人声音忽染薄怒。
“我还得问你,手机为何关了一整天。”
“没有啊。”是想也没想的回答,又略怔住,敢情他就是因此而提前赶了回来?
翻身,起床。在藤椅上找到包,从抱里掏出手机回到床上,微愣。
手机屏上,一片黑暗。按过开机键,传来电量不足的警告声。
她抬头,满脸抱歉地瞅着他。
“没电了,估计昨晚就自动关机了。”
与安远出门时,也只是随意地拿起,就往包里一丢,没有多作留意。
想起这手机,自希腊回来当天充过一回电,也就没有再充过。
不知是这电板的储电量大,还是她的电话少得可怜,竟然支撑了这么多天。
男人冷哼,“这次姑且原谅你。”
不是离开就好,那些所有途中的担忧,也就变得无足轻重。
安槿抡了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嘟囔一声,“不就是关了一天机吗?一回来就弄得我好像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孽一样。”
拳头被大掌所握,稍一旋转,扣上了她的腕,微拧力,往怀里带。
翻身,覆上她,
女人纤素的手抵在他的胸堂上,大概以为他色心又起,急急道了一声,“不要。”
眉色间,倦容已起。
“不要什么?”他眉微挑,好笑地看着她,两手撑在她的头侧。
安槿微咬唇,恼怒地瞪着他,“你下去。”
“不下。”看她受窘的样子,心里头有种乐腾,恶作剧之心起。
“那你想怎样?”
手指捋上她肩侧的一缕发,指腹似无意划过她胸前肌肤,引来女人一阵微颤。
邪邪一笑,“你说呢,莫名其妙关机一整天,害我担心,是不是该受点罚。”
哪知,女人比他笑得更妖娆,手指在他胸膛口划着圈,眉眼俏皮,“你担心什么呢?”
像是故意的。
嗯,应该说,是绝对的故意。
那狡黠的眸子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思,又或者说,她故意地让他看到,好叫他窘意上脸。
俯首,狠狠啄了一下她柔软的唇,厉了声音,“明知故问。”
又忍不住在她的头顶赏过一记爆栗,落下时又轻。
安槿摸着头对他瞪眼,这男人敢情敲她成瘾了?
“你还敲,本来一个挺聪明的脑袋,都被你敲笨了。”
气鼓鼓的模样,稍带了些孩子气的撒娇,煞为可爱。叫他忍不住,又覆上了吻,细细柔柔地吻了一遍。
直至她气喘咻咻,眼媚如丝。而他亦好不到哪里,呼吸凌乱。
却是,怜惜今晚已带给她的累,所有的欲/望仅止于吻。
“笨点也不错。”揉了揉她的乱发,翻身而下,拿起她的手机去充电。
女人对他翻着白眼,他视若不见,只是问,“你弟不是要两三天后才能回来吗?”
“那你不也提前就回来了。”
“那是因为你关机。”
“他嘛,还不是想提前见下你。”
“是吗?”他轻蹙着眉,这种方式见面,这小子倒也有几分胆量,不愧是姐弟俩,有点个性。
只是这两人,竟无半点面相上的相似处,以至于他闹下乌龙。
回到床上,怀锁她,低下头问,“他真是你亲弟?”
“如假包换。”竟是连回答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只是她多丢了一句,“再不信,要不要进行DNA检验?”
“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这就是他的理由?难怪了一进门他便狂怒不止,吃醋的模样叫她现在想来,有些乐不可吱。
原来,也是个可爱的男人呢,就是冲动了些。
这毛病,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好像坏不到哪里。至少,这男人知道错了会道歉。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说道歉就道歉了,也真是难为他了。
她还要怎样地去苛刻他呢。
腾地一下坐起来,是下床的姿势。
男人伸手一掳,“你要做什么去?”
“给你看样东西。”她故作神秘,掰开了他的手指。
看她翻箱倒柜,找来的却是一本小巧的相册。里面相片不多,都是她与家人的合影。
她趴伏在床上,指着里面的中年男女,告诉他那便是她的父母。
女子,在她的身上可以找到几分神韵。
而那男人,与外面那小子竟像一个模子里刻画。
原来是,她似母,遗传了娇小的体态。那小子如父,承接了清矍俊朗与高大。
幸福的一家子,却是些微地灼了他的眸。曾经,他也有过,却是一夕风云,所有的不复存在。
她翻了个身,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又一页一页翻过相册。
“其实,就是邻居也觉得我们姐弟俩不像。”
“确实不像。”
像是想起了什么,女人低叫了一声,“安远。”
她都把那小子差点给忘了,就要起床,却被他拦下。
“你看几点了,估计他都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谈。”
“也是。”她又缩了回来。
门外,早已是悄无声息。
只是,她却不知,男人心里,正自盘算着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