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雨忍住哭的冲动,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直到夜蓝星的脚步渐渐远去,她才拿了捂嘴的手,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蓝星,既然有了新欢,又何需再来找她这个旧人,不要这么残忍,让她心里流着血去面对那样的事实,还是让卑微的她,留一点小小的尊严,安静地离去,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让她将一切都慢慢淡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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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夜晚似乎异常漫长,让人难熬,恨不得就此死去,那才干净解脱,她以为自己那般伤心,痛苦,睡过去便不会醒来,但是天不遂人愿,她还是照常醒了过来。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犹如被暴风雨洗礼过后的杂草,竟异常地坚韧,幽幽地醒了过来。
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清澈干净,碧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蔚蓝色的天空擦拭的更加明亮干净。
鸟儿在树梢唱着欢快的歌,被暴风雨压弯了的花草儿伸着懒腰,宛如刚从睡梦中苏醒。
姜小雨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景致,再回想往昔,她突然感到眼睛涩涩的,心里酸酸的,竟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姜小雨,你不要这样,不能总是这样悲伤,只当那是一个梦,一个由美丽变伤心的噩梦,姜小雨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坚强,你是孩子他娘,就算失去全部,你还有个与你骨肉相连的小梦,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在依附任何人和事,自己去找你遗失的宝贝——小梦”
姜小雨自我劝解着,突然拿定主意,抬手擦着眼角那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
曾经小红跟她提过,她和小梦是在茗城失散,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茗城在哪里。
姜小雨强自振作精神,找人问了下茗城的情况和方向,以及该怎么去,可是现在眼前的事实,她就算知道茗城该怎么走,可仍旧去不了,她囊肿羞涩没有银两。
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是一个被保护的多么好的人,正因为被保护的好,困境时候就越发显得她的无能与没用,为了筹措去茗城的盘缠,她毅然决定要找分工作,以此来赚取路费。
可是人生地不熟,在加上这个社会的封建思想,适合女人做的工作实在罕见,除了妓院和绣纺,要她卖身,打死她都不愿意再去,可是女红她根本就不会,如无头苍蝇那么撞了一上午,还是无果。
昏昏噩噩的走在路上,她感到沮丧极了,肚子也好饿,突然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姜小雨,你不要只会哭,这么没用还怎么做小梦的娘,怎么能照顾了他。”一抬头,她强忍着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将其摔了摔,“天无绝人之路,一定可以找到工作。”
摸着脖子上的玉佩,难道说非要拿这个去典当吗?这可是她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啊!她还有些舍不得,估计也典当不了几个钱,再说没到绝路,她还不想就此妥协。
不想,她这么叨叨絮絮的念着,有些心不在焉,迎面便与一个一脸坏相的男子撞上,那男子见姜小雨虽然落魄,但也颇有几分姿色,不免一时色心大起,故意将她刁难。
“喂,你是怎么走路的,撞了大爷也不知道说句道歉的话。”男子恶狠狠地叫器着,双目露着令姜小雨十分反感的淫亵之光,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姜小雨抬眸看了他一眼,衣着华丽,五官还算端正,可是神态却很让人反感,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身后还跟着两个宛如狗、腿子的家丁,此时,他们也是如同他们的主人那般拿着不怀好意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连。
姜小雨心里一阵反感,可是她知道如果硬碰,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形式永远比人强,何况自己现在还是很衰的时候,还是少惹事为妙,她妥协
地将头一低,服软地道了个歉,“对不起!”矮身微微一福,便打算离开。
“站住,一句对不起就想走人,你当本少爷是吃素长大的吗?”不想那华服就不想就此放过她,快步上前,很不客气地将她的手腕抓住。
“你想怎样?”姜小雨冷脸相向,使劲地将他那脏手摔了开去,“我又没把你撞的怎样,难道跟你道歉了还不行吗?”说实话,她的脾气是强忍着的,其实伤心沮丧的她,此时也很想找什么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和晦气,如果被逼急,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与他硬碰。
就算会吃亏,她也管不了了!
俗话说: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她这个有些绝望,且怨气无处发泄的姜小雨。
“你把本少爷的衣服弄脏了,只是说一句道歉的话就走,未免也想的太便宜了吧!”华服男子指着胸襟处的一小处湿润,分不清是水汁还是污汁。
姜小雨愕然,她记得自己并没有撞到他胸前啊,只是擦肩而过时,碰了他一下而已,抬眸,不服气地扫他一眼,态度毅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强硬地道:“那又不是我弄脏,凭什么不能走。”
说罢,她直接无视主仆三人,想要从人群缝隙穿过去,因那男子的大嗓门,已招来许多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抓住她!”见她想溜,男子马上恶狠狠地对身后蠢蠢欲动的两个家丁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