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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恒本想带着姜小雨去参加太后的寿宴,不想走到中途,她就说不想去了,自己眼睛看不见不方便,去了什么也看不见,还不是白搭,没什么意思,说不定还会落人闲话。
她此番进宫的主要目的还是为李子恒而来,不知为何,在知道了他是皇帝后,她总觉得心神不宁,莫名的心烦意乱,想要回去休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以后的事。
可能是觉得彼此的差距太大了吧!皇帝该有多少个女人,他喜欢她又能喜欢多久,而自己是否真的又做的来他的女人,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在她心里不断扩散,让她烦恼。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但据她这段时间的了解,繁是有点地位的男子好象都不可能只一位妻子,好象只有那李子玉除外,到目前为止,还只娶了金凤仪这一个王妃,算得上是一个特列了。
李子恒见她要回王府,也没有强留,因为他觉得目前还不是把她介绍给众人的时机,他知道她的眼睛有所好转,有了复明的迹象,他想等她的眼睛全好了,就接她进宫,那样对她也比较好。
毕竟他上头还有个太后,如若现在自己急于将她弄进宫,作为盲人就算有他的保护,可是很多时候还是会显得很不方便,皇宫不比别的地方,特别是后宫复杂的很,可以说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步步危机,他不敢随意冒险。
于是李子恒便指派刘公公将功赎罪地将姜小雨送回了王府,还特意命人用他的豪华龙辇送她回去。
直到将姜小雨安全周到地送往了王府的邀月轩,刘公公才敢起身离开,回去复命。
姜小雨回到房间,百无聊耐地发了会呆,而后又随意在院子里转了转,因为王府的主人去参加寿宴,所以晚餐,姜小雨吃的很简洁。
清淡而精致的四菜一汤,她吃完,洗梳过后,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
睡到迷糊间,突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因为失明的关系,她的耳朵就变的特别的灵敏,在细微的声响,她都听得到,容易惊醒的她经常因此而失眠。
“谁?是小翠吗?”她警觉地爬坐起来,抓着被角问道,因为晚上熄了灯的原因,屋子里一片黑暗,她什么光点也看不到。
来人没有答话,她只觉得那人还在不断向自己靠近,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寒意,让她忍不住背脊发凉。
“你……到底是谁?”她意识到来人并非是小翠,只因来人给她的感觉太过诡异,隐隐仿佛还带着杀机。
“哼!”手持匕首的蒙面黑衣人,冷哼了声音,挥起匕首向她刺了去,“想知道我是谁,去地下问阎王!”
“你要干什么?”姜小雨明显地觉得不对劲,直觉一道寒光在她模糊的视线里闪过,本能的危机意识让她挥动手臂挡了去。
“刷”地一下,蒙面黑衣人的匕首,没有准确地刺入她胸口,却在她的右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啊——”她痛呼一声,锥心的痛瞬间钻入心扉,叫她要紧了牙关,却仍是疼的冷汗涔涔,几乎晕厥过去,鲜红的血顿时喷薄而出汩汩流淌,染红红了她素洁的衣裳,和锦被。
“当——”不知何时,屋子里似忽又来了一人,替她挡住了蒙面黑衣人的匕首。
霎时间,在姜小雨坐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那两人便打作成一团,你来我去的打得甚是激烈。
姜小雨看不到,以为救自己的是王府护院,听到了自己的痛呼声而赶来,所以,而后,她也便没有在大呼小叫的喊人。
却始终弄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要杀自己,在自己这短暂的记忆里,好象并没得罪过什么人,连院门都不怎么出的她,想得罪人都没什么机会,为何有人要杀她——她实在不明白。
那边两人打的正欢,这边的姜小雨却忍痛思索着仇家是哪位?
莫非是自己未失忆前惹下的祸根,才招来今日这般杀身之祸,可是为何子玉和子恒却从未跟自己提及呢!
如若躲过了这一劫,明日,她一定要去问问他们。
打了一会,蒙面黑衣人明显趋于下风,他见苗头不对,有了脱逃的打算,散过一把暗器,趁他的对手躲避暗器之际,转身便跳窗而逃。
“我还会再来?”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蒙面黑衣人瞬间便没了影踪。
而来救者,似忽也并没有去追的打算,轻巧地躲过那些暗器,依旧一言不发地向受伤发呆的姜小雨走了过来。
“撕”布料撕裂的脆响,他利索地撕下袍子的一角,仿佛能在黑暗中视物般,准确无误地替她包扎好了伤口,而且在包扎前还给她涂了金疮药。
“谢谢……”
“你几时学会了跟我说谢谢,看来让你这个女人在外面吃点苦还是有些用的。”极富磁性的男中音徒然在她耳边想起,打断了她余下的谢词,一直沉没的营救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姜小雨却是被他那仿佛熟人见面的话语,说的心头一惊,“你……以前认识我?你不是护院大哥?”随着他的靠近,她似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如菊若兰的香味,房间里只有她和他两人,不是自己的,无疑就是从跟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