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出去之后,无念背起早已酣醉在桌底的师傅,走到后堂把师傅放在那睡了九年的刷上,盖上被子,无念则坐在床边打坐,想着快要抛下这里熟悉的一切,去想那陌生的未来,心中不免恐惧,山外会不会有那看见一个男孩就要提请的可怕红娘,会不会有那满嘴之乎者也,心中却想着一夜成名,衣锦还乡的可怜读书郎,突然无念从那莫名其妙的猜想中惊醒,看着师傅那一脸舒服的模样,听着那好几年因为分床再也听不到的鼾声,眼睛一阵迷糊,原来鼾声也可以变成一种旋律,还有催眠的效果眼皮在一阵挣扎之后,终于落下帷幕遮住了那双明亮的双眼,抚平那不知所以的愁眉,无念躺在了师傅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也许是这一觉睡的太好的缘故,直道山下炊烟四起,无念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那刺眼的银白,无来由的低声呼喊‘这哪里来的银子,能分我一点吗,我不要太多,这要我窗前所见的一切便好’。窗外并没有银子,所见之处也只能有雪花,但闻声而来的身影,给这眼前的身影给这窗前的世界增添了独特的美感,仿佛那万里雪地一点梅的壮阔景观,无念终究只是太小,而不懂壮阔何意,独特何来。只是伴随着一声怒号‘死鬼,还不起床,看到老娘这么辛苦给你们师徒做早饭的份上,你也该起来给我吃上一点,聊表谢意,别跟老娘我装睡。’怒号在伴随着歌唱声中慢慢消失‘我就起,就起,媳妇为我做早餐,咿呀咿呀哟咿呀咿呀哟’无念听到师傅那熟悉的歌声,知道要遭,身体熟练的想个鼹鼠一样迅速蜷缩在一起,屁股高高拱起,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其他部位不受伤害,仿佛无数遍的旋律,仿佛无数遍的动作,但是无念总是没办法把这些动作标准的做完,就在他屁股将要抬起的刹那,一只脚已经从被子下钻出,及其刁钻的想那屁股袭去,只听嗖的一声,无念已经背踢到屋外,屁股着地,溅起一地雪花,无念屁股一阵生疼,但是却没有受伤,感受着熟悉的力度,这熟练的角度,无念蹭的一下,就从地上跳起,伴应声而起的微风飘然而逃,脚尖都没着地,便已经窜到了寺外,期间还不忘整了整昨夜睡皱的袖口,顺便双眼上翻,舌头伸出口腔,并且快速弹动,做着那熟稔的嘲讽动作,师娘见到这些,扑哧一声,不禁掩嘴而笑,师傅感到更加羞恼,便左手一挥,门窗应声而关,屋外却传来师娘的叹息声‘无念今天也是刚满十岁,你就让他这么一个人在外闯荡,他如今还是那么天真,那么烂漫,去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世间,他如何保持本心,要不让他跟我们到雪域去算了,在哪里给他介绍个对象,等我们将来老了,他自然也就成熟了,就像那里的雪梨一样,熟了,外面那一层果皮自然就硬了,你说好不好’师傅听到这些,心中叹息,一阵沉默后,屋内响起了安慰的声音‘心中纯净的人,便可看到别人的内心,我师傅曾经说过;大圣贤者,便是能让自己和别人的内心相通,感受到别人的悲欢愁苦,然后解救救他人脱离苦海。世间便在没有痛苦事。所以无念不会背别人夢惑,只要他去感受也世间悲苦,还能内心纯净,并保持那份天真烂漫,我相信他一定能悟,不,他一定能超越我甚至能比我走的更远’。师娘见自己的劝说起不到效果,一阵气结转身走了,身后传来,一阵嘲讽‘也没看到你师傅虚苦老头,在你十岁的时候把你丢出去啊,如果他那时候把你丢出去,你现在是不是能感受到我十年等你等的有多苦,然后以泪洗面,数十年不止啊’。正在更衣的师傅听到这句嘲讽,恼羞程的那怒,推开窗户‘无念你给我滚回来,今天我要把你藏了很多年的大黄,杀了下酒,’这时无念已经飘至山下,到了一个小山洞前。从怀拿出昨天趁师傅喝醉,偷偷藏在屋前的羊肉骨头,轻声唤道‘大黄,出来吃东西了,吃完记得要跟我走了’。这时耳边刚好听到师傅的愤怒喊叫,心中默默想着,今后要把大黄藏的更好些,师傅天生跟狗有仇,不能让他知道大黄的藏身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