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到脊背,那双手沿着身体的曲线不断向上蜿蜒游动,我在朦胧间只觉得体内似有一条小蛇游曳进一潭春水,缓缓轻柔又带着刻意的撩拨,一寸一寸地想要撩起心底压抑的那团火焰。
我禁不住低低呻吟一声,是你吗?是你吗?究竟是梦里的相会还是真实的触碰?
天长地久终茫茫,海角天涯遍始休。我想念你,想念你的轻愁浅笑,你的温润眉眼,你亲昵的抚摸,你柔和的怀抱,你爱怜的一个眼神,一寸柔情,我那么想念你……
清夜。
我不由地握住那双游移抚娑的手,忍不住将它放到颊边亲吻,流泪。
泪水打湿枕头,打湿他的手,耳边的呼吸变得愈加不均,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的身躯,我双手伸过去搂住他的腰肢,闭着眼睛轻唤:
“是你吗?是你吗。”
为什么你不说话,我的心口钝炖的疼,却始终不舍得放开怀中真实的触觉,我宁愿相信,是他,是他在梦里,来寻我。
怀中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我用双手将他扣得更紧,脸庞深深迈进那心跳得愈发快速的胸口,我口中喃喃:“我想你,裳儿想你。”
暖热的气息就在耳畔,身子忽然被人一个翻身用力压住,在一股幽幽的香气中,我的唇上碰到两片凉凉的唇,先是试探一般的触碰,而后缓缓探入,辗转。我的心仿佛霎时间漏掉一拍,那种极温存如泉水般漫过全身的感觉令我不禁头晕目眩,浑身如跌入云雾,飘飘转转,总想伸手抓住,却又一次次错失。
低低的呻吟逸出唇畔,身上的人仿佛更加动情了些,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在我的后背缓缓下滑,甚至探入衣中试图去解我的衣衫。
赤、裸光滑的脊背上被人用手缓慢柔情地上下抚摸着,唇间的吻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一寸一寸地深入,一寸一寸地热烈,我的遍身如点起火苗,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舌尖小心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耳边的呼吸声一滞,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炽热,他手上的动作猛地加快,身上的小衣迅速被解掉,浓烈的喘息声再次扑进耳中,他放开我的唇舌,吻向我的脸颊、耳根、脖颈,最后如雨般的细吻密密洒在肩胛锁骨处,我终于再次忍耐不住地叫出声来。
“啊!”随着我的一声大叫,男子的身体猛地挺/进来,体内一直丝丝漫烧的火焰和压抑的欲望终于在一瞬间得到了舒放和缓解。
“裳儿,我该怎么样,才能教你快乐。”仿佛有人在耳边低低呢喃,我在混混沌沌的天地间飘上了云端,我以为也许在那里,可以寻找到今生的幸福和快乐。
清夜,我叹息一声,手指触上光洁赤、裸的肌肤,泪水从眼中倾洒,洒上他的胸膛。
空空一梦,万般旖旎,几多柔情,怕一醒来都是碎影。
只是这梦境,却是如此真实,连怀里紧抱的躯体,鼻端幽幽的香气,都真实得令人安心。
一直一直缩在那个怀里,一直一直不肯松手,紧紧贴着拥着,仿佛那就是我今生最后最暖的依靠。明天醒来时,我能不能牵着你的手,与你同看这梨花竹影,春山含笑?
醒来的时候遍身酸痛,好像四肢百骸都被人揉捏搓打过一般,头也是木木的沉闷,雨枝轻快的声音响在榻边:
“夫人也该起了,爷天不大亮就起身出门去了,就您还睡着。奴婢炖了汤,夫人起来喝点。”
一只手轻柔地将我扶起来,而后帮我小心绾起四下披散的长发,一阵凉风吹进来我顿时缩了一下,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光着双肩坐在锦被中。
啊,我低促地叫了一声,雨枝问:“夫人,怎么啦?”
我用手遮着胸前抱住双肩,颤声道:“昨夜……昨夜不是你服侍我睡下的么?”雨枝定然是愣怔了好久,半晌才木木地反问道:
“是啊,您睡得早,不过爷是子夜时分才回来歇下的,夫人出什么事了?”
一种强烈的惶恐在心头升起,我摇着头道:“没事,没事。你是说他……昨晚在这里歇下的……他怎么能……”
雨枝笑起来:“奴婢愚钝,不明白夫人的话。还是先穿衣服吧,嗯……”她停顿了一下,建议道:
“今儿个夫人换件高领子的衣裳吧。”
我嗯地疑惑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雨枝咯咯地笑了起来,略带些羞涩地拉著我的手放到我的脖颈间的肌肤上:
“这里……有痕迹呢……爷和夫人好恩爱……”
我的脸唰地红透耳根,迅速拿手捂住脖子,又缩进被窝里躺下,慌声道:“你,你下去吧。”
“是。”
雨枝刚走了两步,我又大叫起来:“把衣服放这儿,我待会儿自己穿。”
冰凉丝滑的料子在指缝间如水滑过,我紧紧拥着被子傻了一般发着呆,怎么会,怎么会是他!昨夜的一场旖旎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几近崩溃的感觉涌上来,我将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又羞又愤,我怎么可以这样?
门外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听见雨枝笑着应声:
“夫人刚醒来。”
难道是他回来了?我连忙拉上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走到床根才停下来,幽淡淡的香味扑入鼻面,我开始痛恨昨夜自己的愚钝和意乱情迷,难道是吃了药的作用,否则怎会那么轻易就和他……
南恒隐将手探进被中,贪恋地抚娑在我的背上,声音低魅诱惑自信妖娆:“你会爱上我的,裳儿,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