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章回忆,交待一下冰月与清月的关系,因为她们往后的故事会有很多的纠结)
……富丽如皇家园林般的锦春园内,一个小巧玲珑的小姑娘迈动着一双小脚,追赶着侍女手中的风筝,在空阔的草地上奔跑:“再高点再高点。”
突然,一阵微风袭来,高高飘在天空的风筝一时象失去了控制般地乱舞,眨眼的功夫,挂在了一棵高大的树上。
“你去给你取下来,快去取。”小女孩喝斥着她身边的侍女。
“小姐,这棵树太高了,奴才爬不上去呀。”侍女为难地看看树又看看她们任性的小主子道。
“我不管,我要我的风筝,我要我的风筝。”小女孩任性地哭闹着。
一棵大树上,一个美丽的蝴蝶型风筝挂在树稍,一阵和风吹过,风筝的羽翼翩遍起舞。
“我要我的风筝,我要我的风筝。”
坐在凉亭中品茗的两位年轻女子站起来,其中一位一袭紫衣的女子轻皱细眉,向一直站在侍女身边的一个小姑娘招招手:“冰月,清月的风筝挂到树上了,你去给她取下来。”
这时在她身边的这位体态庸容的妇人凝起眉睫,注视着这个冰清玉洁的小女孩。她穿一身玫瑰色的黑金丝镶边的小旗袍,但是在她粉嫩的长裤下,却赫然露着一双大脚。
小女孩走到与娘亲并排坐在一起的妇人面前,敏锐地转动着两粒闪烁着蓝色灵光的眼睛,脸上显出一丝不屑:“额娘,她自己为什么不去取。”
“清月的身子弱,怎么比得了你的野性。”
冰月看着额娘嗔怒的脸色,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大树,美丽的长睫毛轻捷地眨动:“是”。她走到树前,三脚两脚手脚麻利地攀爬了上去,惊得树下的人个个张大了嘴巴:这象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吗。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冰月举着风筝稳稳地跳下树来,送到清月的手中:“给你。”
清月看着冰月美丽的小脸,眼睛象是不能动了一样愣怔着,然后突然地,她扔掉手中的风筝,狠狠地地踩在脚下:“娘,她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我也要,你把她的脸给我。”众人再一次惊鄂,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为清月。
“娘,我还要冰月留在这儿,不准她走。”清月跑过来,拉住妇人的手撒着娇。
“额娘,我不要跟她在一起。”冰月倔强地别过脸去,鄙视着清月。
“冰月……”额娘狠狠地瞪了眼冰月,看着孩子一张倔强的脸,一丝无奈明明白白地写在了她的眼睛里:“乖乖听话,留下陪妹妹吧。”
“冰月听话,以后,姨娘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安心地留下来,陪着清月一起玩。”妇人蹲下身,目光锐利地盯住冰月闪着淡蓝色荧光的眼睛,象是把带着齿的勾子,企图将小冰月心中仅有的一丝温馨一滴滴地扯出来。
冰月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这个姨娘的脸象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正在一点点地将她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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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又是那个可怕的梦,又是那张可怕的脸……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个激灵,身上的肌肉猛地收缩,牙关随即跟着咯咯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