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奴才,你活得不耐烦了。”站在男人身边的侍卫,突然一个箭步,跨前一步,唰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众目睽睽之下,一脸僵硬的侍卫,手中的长剑,还没来得及挥出,僵硬的身子,便直直地向前栽倒。
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面前一大片光线。被长毛男人牵制在身边的冰月,俊美的脸上更加的泛起一片苍白。
手起剑落,还没有看清楚,乌楚寒手中的剑,已离开侍卫的身体,剑尖沾着点滴血迹,在侍卫的身上擦拭后,倏然入鞘。
“乌将军,你想干什么。”大手一挥,满脸横肉的男人一把提起冰月,愤怒地向旁边一扔,冰月娇小的身子便离开他们面前,飞到院子当中。咚地一声,沉重地摔在地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不用你的武功,到这时候还要装。冷酷的眉头霎时拧紧,往前跨进一步,面对满脸横肉的男人:“这个女人,是我的床奴,谁想动她,都只能去死。”
冰冷的声音,让霸道而残酷的男人,粗壮的双腿,往后退了一步。
双眸直视,看也不看一眼面前这个蛮横而霸道的家伙,径直往前,头也不回地几步跨向院中,直对着正趔趄着从地上爬起的冰月,声音同样冷得渗人:“该死的女人,谁叫你跑出来的,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冰月直直地站起身,感觉这个男人,此时的温度,冷得骇人。
满院子的人,不管身份,看着这危险的一刻,全都骇得睁大了眼睛。
一个是霸道残暴的总坛主,一个是现在已实际掌握着山寨势力的冷面将军,可怜的冰月,落在谁的手里,都没有好处。
冷酷而高大的身影,身背挺得笔直,一双厉目瞪圆,赤灼的眸光射出。只是一瞬间的瞪视,冰月已感觉冰冷漫布到了全身。
“不走,站在这里等什么。还想准备去勾引谁。”低沉的声音,狠狠地向她砸来。
脸色苍白的冰月,刚刚站直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这个人的目光,这个人的锐利,让她突然好恐惧。从没有过的绝望和恐惧,一下子将她包围。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猛地哆嗦着,半天,才挤出断断续续的一句:“我......我......没有。”
口中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面前冷酷的男人,已转身离开。稍稍愣怔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颤抖了一下,似是刚刚醒悟般地,迈动早已湿透的双脚,望着背影,趔趄着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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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而洁净的小院,美艳如花的艳娇,坐在一把竹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副锦绸棉被,美眸紧闭,似是悠闲地晒着太阳。
已是正午的时光,前院的门,还是紧紧地关闭着,一场愤怒的叫嚣声之后,整个院落,再一次恢复了宁静。一同往日,死一般的宁静。
轻轻掀开身上的锦被,悄声地推开隔在前后院的小门,探身,看进去。
那个一身破衫,身形娇弱的女子,依旧跪在院中,苍白的脸色,娇小的身体摇摇晃晃。暗自轻叹一声,不知道这个弱小的女子,如何得罪了这位混世魔王,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啪,”一个响亮的摔东西的声音,从书房传出,吓得刚将身子探入前院的艳娇,小小的脚,顿时轻颤了一下。
汗水已经迷糊了视线。从昨天到现在,冰月滴水未进,清晨刚刚起来,又被那个老妈子抓起奴使,早已饥饿不堪的身体,此刻似是支撑不住似的,眼前的景物,不住地在视线里飘移。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些,但是手脚还是这么的酥软,似是已抽去筋骨般地虚弱无力。
刚刚,乌楚寒在她面前咆哮如雷。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冲她发什么火,总之他的精神似是要崩溃般地说出的话忽而轻忽而重。不知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总之,那样子,看来是气坏了。
突然,眼前一片炫晕,饥饿不堪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灵魂仿佛在刹那间游离了自己,勉强支撑的意志,再也不受她控制,难以负载的沉重,突然一歪,倒向一侧。与此同时,已模糊混浊的精神世界,突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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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楚寒守在这张放在他书房里的窄床旁,整整一天,连门都没有出。
这张小床,与书房的布置,看起来格格不入,是他专门为她,精心设计的。自从那夜疯狂地企图对她施暴之后,他便担心,一旦他一走门,这个瘦弱的女人便又会被那个女人抓去奴使,所以最好,还是将她留在书房,门口派了侍卫看守,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准带她离开。
可是昨天,她还是不顾侍卫的阻拦,走出去了。
今早,终于寻到了她的踪迹,原本打算今天夜里山下的兄弟们上来,便可以顺利地将她解救下山,却没想到,才一转身,她已落在了那个老色鬼的魔爪下。
这张精心为她准备的小床,就放在他软榻的旁边,近得随时伸手,便可以将她拉入怀中。可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刺,又总是会令人怯步。将她留在他的书房中,尤如是一只精美的艺术品,只可远观,不可把玩。
此刻,她一直沉睡,微弱的气息,象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样子。一碗稀粥,调成了糊状,一勺一勺,慢慢地从她干裂的唇缝间流入,看着她微微有些张合意识的唇,冷酷的脸上,竟然溢出一抹惬意的微笑。
她是他的仇人,杀了他全家,杀了他最亲的弟弟,可是,看到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心中的火却无法克制地升腾而起,甚至没有思考面对此事的是一个怎样凶残的对手,毅然抽出自己的剑,将她解救回来。
从见到她单薄的身影提着硕大木桶艰难移动的那一刻,对她的恨,似乎已开始削减,甚至那一刻,竟无限怀念她云淡风轻的微笑,纯净而脱俗。
修长的手指从她光洁的脸颊抚过,一丝爱怜袭上心头。其实,不管她现在是伪装也罢,不是他曾经的冰月也罢,面前的她,让他心动,让他心颤,也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