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茗若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地看着楚承熙。
“嗯,我想听听若儿对此事的看法。”楚承熙微笑点点头,一手拉着茗若,一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嗯,我觉得,立后还太早。”茗若点点头,回答道。
“哦?怎么说?”楚承熙依旧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只是脸上,笑意浓了许多。
“毕竟先后过去不过几个月,实在不必太过仓皇立后,这样也委实不给先后面子。虽然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些她也都看不见了,但是,她生前……”茗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是没有愧对皇家的……”她没有说皇后是极好的,因为,很多事情,只是不言明,不是不知道。但是,却不可否认,皇后确实没有做对不起皇家的事,只是这样,也足够她得到别人的尊重了,不是吗。
“嗯……如果后宫中的女人,都能有若儿的想法就好了。那些个人,只知道争权利,地位,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楚承熙满意地看着茗若,他知道,他没有爱错人,他的若儿,从来就不计较得失。从头到尾,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真正不在乎身外物的,也便只有她了。皇后……从前,他一直以为皇后也是如此,但是最后的发现,的确伤了他的心。只是,这也不能抹杀她所有的时光……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吧……也许,她们也身不由己……”茗若轻轻一叹,淡淡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后宫的每个女子都能分得楚承熙的爱的话,也许,会不一样呢?只是,爱情从来就是这么自私,她明白身在古代的皇宫中,要懂得谦让。可是,她什么都能够让,独独学不会谦让爱情……
“呵呵,只有若儿你,会为每一个人着想。”楚承熙微笑着说道。
“我也很为你想……”想要抛开有些郁郁的气氛,茗若转过头,朝楚承熙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说道。
楚承熙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拥紧茗若,半晌不语。
“语儿呢?”一会,茗若突然出声问道。
“呵呵,小家伙方才玩累了,睡去了。”说到女儿,楚承熙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疼爱。
“走,咱去瞧瞧吧。一天没见着了,怪想她的。”茗若站了起来,拉着楚承熙便往芷语的寝殿走了去。作为公主,芷语并没有被送去公主所,而是被楚承熙破例留在龙潇殿,将侧殿,作为了公主阁。这一恩赐,曾让宫中许多人不平了好久。
楚承熙无奈地被茗若拉到了公主阁,见殿内亮着,便想是芷语醒了。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殿内的宫女们看见楚承熙与茗若走了进来,赶紧跪下行礼。
“平身。小公主还没睡?”茗若微笑地走到芷语的小床旁,轻轻地抱起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芷语。
“回娘娘,小公主方才睡着了一会,许就昨儿夜里睡多了,今日精神得很。”宫女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嗯。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皇上在这就好。”茗若点点头,说道。
“是,娘娘。奴婢告退。”宫女回答后,便依旧低着头退出了龙潇殿。
“这些个宫女看来经验不太丰富,这样语儿的休息多不规律。改明儿再换批人过来。”一直没有出声的楚承熙皱着眉,不满地说道。
“你呀,小孩是这样的,别太苛刻了。”茗若微微一笑,对楚承熙说道。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和别人可不同。”楚承熙不服气地说道,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芷语的小鼻子,惹得小芷语眉头微微一皱,可爱极了。
“呵呵。是,是,她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自然和别人不同。”茗若玩笑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本来就是。”楚承熙孩子气地应道,复又转向茗若怀中的芷语,轻声问道,“宝贝女儿,你说父皇说得对不?”
“呵呵。”被楚承熙难得的孩子气逗乐了,茗若将芷语放入在一旁已经迫不及待想抱女儿的楚承熙怀中,掩嘴笑了笑。
“女儿,女儿,快快长大,叫我声父皇……父皇要给你请最好的师傅,建最好的公主府,给你这世上一切最好的!”楚承熙怀抱着芷语,轻声说道,认真的模样就好像这两三个月的孩子能够听懂他的话一般。
“傻气。”茗若温柔地看着楚承熙,说道。
“若儿,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可爱的女儿。”楚承熙满眼笑意的说道,一只手抱着芷语,另一只手拉着茗若。
“该是我谢谢才是。”茗若微笑着回答,头,轻轻地靠在楚承熙的肩上,视线,正好落在了同样在他怀中的女儿,两个女子,一大一小,靠在丈夫和父亲的怀中,一怔不怔地望着彼此,幸福极了……
“若儿,你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楚承熙突然说道。
“嗯,是呢,很久了。”茗若一愣,回答道。若是说进宫,那么,她真的进宫很久了吧。从穿越过来的十一岁少女,到现在已有了女儿的十六七岁的少妇,她,早已完成了一个蜕变,一个成长。
“嗯,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小孩……”楚承熙笑着拉起茗若在一旁坐下,继续说道,“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就好像,突然迷了路一般的惊恐……”
“呵呵,是呀……”茗若低头一笑,多少年,她知道他好奇当初的她,但是,却一直没有提起。而如今,她已决定安心留在这里,是否,该做个坦白?
“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何你会惊慌……那本应该是你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楚承熙淡然地说道,其实,心中早已有过猜想,或许,这个茗若,根本不是吴尚书府中的女儿惜若,她自己也曾经说过,她叫叶茗若。
“承熙……”茗若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楚承熙的眼睛,一时无语。
“若儿,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知道你是我的若儿就行了。”楚承熙微微一笑,再次拥过茗若,他本来就不在乎她的身份,他只知道,他爱她,这就够了。是叶茗若,还是吴惜若,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我没不想说……”茗若摇摇头,叹了口气,事情,终究是得说清楚的,就好像,她在这个古代,必须拥有一个清楚的身份。
“若儿……”楚承熙轻声唤道,等待着茗若的下文。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叫叶茗若……”茗若轻声开口。回忆揭开的瞬间,有些难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