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江山将那信纸抽过来,和亦瑾又重新看了一遍。
“我听说如今在掌管关内的并不是滕夕颜呀,谁会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呢?”楼江山看看亦瑾,表示不太明白。
亦桓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傻还是傻还是傻?不是滕夕颜,那是仙盟的么?她不会听滕夕颜说,然后替滕夕颜报仇么?看样子那个滕夕颜果然是没死啊。”
“什么请帖不请帖,当我们傻子不成?还真以为我们在雪山上不谙世事,就不知道外头的人有多坏了。”亦瑾沉吟着,忽然一拍脑袋道:“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呢,我们仿着这个镇长的笔记,给那关盟盟主回一封信,就说我们三个都上当了,就拿了请帖往关神比赛的地方去了,信上不是说,如果我们上当了,那其他参赛的就都会故意输给我们吗?如果我不去,你们想那情景会有多搞笑?”
亦瑾这一个点子,简直让亦桓佩服死了,他拍着亦瑾的肩膀夸赞道:“哥,想不到你也有这脑子呀,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去你的。”亦瑾给了他拳头,三个人就挂在大树杈上准备开始做这一件坏事。
他们也折了一根柳枝,变成一只小鸟儿,让那小鸟儿将那信件给吞了,然后放去了天上,看着那小鸟儿越飞越远,亦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方才那镇长学艺不精,幻术一下就被他给破了,可这只小鸟儿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可是谁都没法看破的,他们三个元力的可不是吹吹牛的,只是到了目的地,元力就会一下变成跟那镇长一个档次,完全天衣无缝,不会别看出来。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去?”直到那只小鸟儿闪着翅膀不见了,楼江山才开口说话。
“干什么去,看关神之战去呀,傻缺。”亦桓率先从树杈上跳了下去,摇头摆尾的:“走咯,去看好戏咯。”
亦瑾和楼江山在树枝上晃着脚都笑开。
的确是一场好戏,一场直到了开始,却猜不到结局,更不能想到结尾的好戏。
关神之战,赛场办在关盟总盟之处,南方,千禧镇,是关内唯一一处有着江南秀丽景色的小镇,纵然是关盟总在之地,却不如洛砂镇那般热闹与喧哗,反而处处透着许多的秀气。
淳朴安静的小镇处处透着一股子的书香之气,一点都没有关神之战就要到来的气息。
很稳,很别扭。
入住在千禧镇的一家客栈中,亦桓只开了一个小缝隙的窗子,神经兮兮看着外头小桥流水中来往的人群。
江南的天,阴晴不定,他们入住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才住下没多久,竟然就飘起了绵绵细雨。
细雨婆娑,街上多了许多碎花的伞,搭着男男女女步履悠闲的格调,还真是跟他们所住的雪山完全不一样。
关起窗楞,亦桓是不停的在咂嘴:“这地方就是新鲜哈,你瞧这雨下的都慢悠悠的。”
亦桓指着那窗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
“行了,你累不累?赶紧给我歇着。”亦瑾嫌他吵的很,眉头皱的紧巴巴的。
“哥,江山,我们出去逛逛嘛,明天才是关神之战呢,难道我们都躲在这客栈里头?”
“不去。”亦瑾果断的丢给他两个字。
亦桓殷切的眼神连忙落在楼江山的脸上,殷切的喊道:“小楼子……”
楼江山脸色一变,连忙就着床沿呕吐了起来。
“哈哈哈哈。”亦瑾笑疼了肚子。
“哥你还能笑的再大声一点么?”亦桓的脸铁青铁青的,眼睛耷拉在那,一点都不开心。
亦瑾正了正脸色,严肃道:“能啊,哈哈哈哈。”
他果然笑的更大声了。
亦桓气得不轻,一咬牙,一拂袖,开门出门,动作很溜,直接将他们无视在了房间内。
收敛起笑容,亦瑾倒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楼江山打开窗子看看楼下,细雨中,亦桓仰头看着这边,在看到楼江山在看他,屁股一提,扭啊扭的走了。
放下窗子,楼江山不禁笑了出来。
“那小子真自己去玩了?”
亦瑾闭着眼睛问楼江山。
“嗯,就让他一个人出去行吗?”楼江山想着亦桓方才那样子还挺担心的。
亦桓在雪山上就老闹出笑话了,整个二大傻,他这一个人出去,要遇到什么事情吃亏了倒没事,就闹了笑话他们可不敢去领他。
“有什么事,关神之战明天就开始了,就他想闹事,别人也不想,你就安心的歇着吧。”
亦瑾对自己的弟弟可是一百个大放心,妥妥的。
楼江山耸耸肩,也倒在了一边的床榻上,他哥都不担心他,他瞎操心什么呢。
因着是雨天,所以天黑的比较快,等亦瑾睡醒的时候,已然是黄昏了。
此刻,正是晚饭时刻。
他起身一看,楼江山也不在床榻上,他打开门,想下楼去找找。
正巧着他边上也有人开门出来,一个没留神,两人就撞上了。
亦瑾后退了一步,对那人道:“对不住。”
不过随口一说以显示自己的礼貌,他就绕过去自己下楼了。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被他撞了一下的人,掀开头上的黑色斗笠,看着他的背影,那人勾起了嘴角,低喃道:“亦瑾……”
楼下,人声鼎沸,香气四溢,一下就让亦瑾饿了。
“当年在亦府的时候你还记得吧?我一个打十个的时候,我哥拦都拦不住我,那厮简直不要命竟然敢我说四弟是个傻子,这我就不能忍了,我四弟虽然话不多,虽然很内向,但是他可是我们亦家最有志向的一个人呀,我们全家都很支持他的爱好,灵魂重塑,起死回生呀,你们说厉害不厉害,那四弟可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呀,他说我四弟是个傻子我肯定不乐意了,然后我把他们一群人给打的,满地找牙……”
整个酒楼内,就听见亦桓的声音在叽叽呱呱的,他恨不得都站到桌子上去吹嘘他当年的丰功伟绩,虽然在亦瑾记忆中,那些都是要狠狠打一顿屁股的顽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