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一如既往的凄惨。
唉。没有人懂他。
没有人能够像宁轻陌一样温柔的对待他,他们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讨好他,就是因为他的地位害怕他,他们总是在他面前面带微笑,又在他的背后说他坏话。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那是他们蠢,他们不明白,他能听到人心里的话。
他们说他蛮横,说他霸道,说他不懂事,说他是个小屁孩,说他根本就没用,说他还没出生就跟自己的娘相克……
他讨厌他们。
墨唯逸嘟着嘴巴,坐在芙蓉院的秋千上,和煦的微风吹在他的脸颊上,就好像宁轻陌在给他温柔的擦脸一样。
木棉花开在头顶,那么香喷喷,就跟宁轻陌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他沉迷,唉,他抱着秋千的绳子嘀嘀咕咕道:“为什么我要说二十万年,我应该说两年,不,是两个月。”
这一天一天过的,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后悔死自己当初说二十万年了。
二十万年呀。
“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呢?太子殿下?”
这安逸的气氛猛地就被有些人破坏了,墨唯逸皱起眉头,一下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然后身子一跳,上了房顶。
纸鸢找了过来,左找右找找不到墨唯逸,停在那还在荡悠的秋千,眼神一下变得阴冷。
“这个臭孩子真是烦死了,天帝还老是让我带他,烦死的要死。”
墨唯逸在屋顶上听得勾唇,然后纵身一跃。
“啊……”纸鸢一下被压在了剩下,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墨唯逸坐在她脑袋上,不停的扭了几扭。
“怎么样?我的屁股香吗?我可不是臭孩子,我香着呢。”
纸鸢脸都要被坐变形了,一下把墨唯逸推了下去,墨唯逸顺势往边上一倒,摔在了地上,然后他嘴巴一憋,放声大哭起来。
“哇……杀人啦,杀人啦……”
纸鸢大惊,也顾不得自己刚被坐扁的脸,一下就捂住了墨唯逸的嘴巴,死死的捂着,墨唯逸使劲挣扎,脚不停的抽动,然后一会就一动不动了。
纸鸢又吓死了,连忙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的看着墨唯逸。
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难道是死了吗?
想伸手去戳戳他,墨唯逸忽然一下坐了起来,直挺挺的,纸鸢啊的一声尖叫,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
墨唯逸哈哈哈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记忆石头道:“我可都记下来了,我虐待我,我要去告诉父皇。”
说罢,他爬起来就要跑出去,纸鸢手长脚长一下就拉住了他。
“别啊,太子殿下,你别告诉天帝好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
墨唯逸眼底滴流滴流的转,问道:“干什么都行?”
纸鸢使劲点头。
“好啊,你趴下来,我坐在你背上你爬着走。”
“啊?”纸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愿意?那你就等着去死吧。”墨唯逸眼神一下就阴狠了下来,他还嫌这样对待她是便宜她了呢,她还不愿意?
“行行行,那就在这院子里行么?”纸鸢有些妥协了。
墨唯逸勾唇,笑道:“好呀。”
纸鸢无奈只能趴下,墨唯逸一下就蹦跶到了她的背上,嘴上还不停的喊着,驾,驾……
纸鸢在地上一点点趴着,暗暗咬牙,恨不得将墨唯逸挫骨扬灰,墨唯逸在她身后蹬了两下,喝道:“就算要将我挫骨扬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纸鸢,我告诉你,你以前怎么对我姐的,我只会双倍的用在你身上,你现在觉得耻辱么?恨么?但是你只能爬着。”墨唯逸抽了一根树枝,啪的打在了纸鸢的背上。
纸鸢吃痛,一下就跌了下去,墨唯逸气愤的站起来,又是一脚踢在她后背上,一通鞭子乱甩,很暴力很不手软。
纸鸢疼的不行,反手一掌元力就要打在墨唯逸身上,其实她想的是用武力让墨唯逸安逸一点,可是不想那一元力出去,墨唯逸竟然飞了出去,然后直接就撞上了闻声而来的即令仙尊。
一倒入即令仙尊怀中,墨唯逸就大哭了起来。
“宁伯伯,呜呜呜,纸鸢打我,要杀我。”
墨唯逸一下抱住宁远松的脖颈,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纸鸢瞠目结舌。
她这个被打的满地滚的人还没告状呢,他倒是先哭起来了。
是小孩子就可以不分黑白,就可以不辨是非吗?
她想要咬牙站起来,一顿委屈道:“即令仙尊,纸鸢委屈啊,分明是太子殿下拿树枝打我。”
“行了纸鸢。”宁远松一声厉喝,纸鸢吓的立马闭上了嘴巴:“不管以为任何原因,太子殿下都不能有一丝丝的伤害,你瞧瞧他额头上的伤,你别急着在这里哭诉,你还是到天帝面前去解释去吧。”
纸鸢眼睛立马就灌上了眼泪,墨唯逸在宁远松脖子的地方偷偷笑着。
宁远松抱着他离开了芙蓉院,一走出去没多久,墨唯逸就蹦跶了下来。
“宁伯伯,你最近有轻陌姐姐的消息么?”
就知道墨唯逸是装的。
现在就连宁远松这么老实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三天两头闹一出和纸鸢的对打戏,然后每一次都是纸鸢被弄的遍体鳞伤,他又跟天帝求情饶了她,日复一日,好像要折磨死纸鸢一样。
问他干嘛这样,他就梗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分明是豆芽大点的人,心思却好像很重。
“入关的影军将士回来了,他在关内遇见了轻陌……”
话还没说完呢,墨唯逸就不见了。
这悄无声息的和这速度,宁远松惊叹,这个墨唯逸若是长大了,在天宫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呀。
影军正集结在南天门处准备巡逻天宫各处,萧如风正在清点人数,忽然他反手一抓,墨唯逸就挂在了他的手上。
“如风哥哥,去关内的是谁?看见我轻陌姐姐的是谁?快让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