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传来了云亭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元帅要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见!”
外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静,但沧澜深知事情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的时间,便是听到吵闹声再次起来。
“眼看着大军已经是在军营的几十里地之外集合,有什么办法这元帅倒是说啊。”
“就是,躲在帐篷里算什么,没打过战就换人!”
“换元帅,换元帅!”
……
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的,实在是吵耳得厉害。
然而,沧澜并没有出去,对外面的吵闹声充耳未闻,那双都裹上了纱布的手轻轻的抚上了东方傲天的脸。
一张小脸上尽显苍白,她低声呢喃,“你怎么还不醒?你不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吗?”
“现在人家都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你怎么还不醒?”
声音中似乎有些怨言。
此时的沧澜真希望自己的话能够唤醒面前的东方傲天。
可是却迟迟都不见东方傲天醒来。原来,小说里的情节都是骗人的。
不,自己不能这般颓废下去,东方傲天不会死的!
就算是阎王要把他带走,也必须经过她的同意!
再次振作起来,听到外面云亭和其他几位将领争执的声音,她冷笑一声,再次把冷然挂在自己的脸上。
掀起帐篷,整个人挡住了帐篷的出口,就算外面的人有心想要得知里面的情况,却是没有一点的空隙可言。
看到沧澜出来,几位将领分明的怔愣了一下。
本来挡在帐篷面前的云亭意识到身后站人的时候,连忙的移开了身子,作揖。
“监军……”
云亭前来也是偶然,本是想向沧澜汇报一些事情,可是却在帐篷门口遇上这么一堆咄咄逼人的将领。
眼下见沧澜走了出来,由于白天出的事情,云亭是越发的敬佩沧澜。
只是作揖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瞧见沧澜的双手时,他蓦然抬头,就连话都忘了说。
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沧澜,就连避嫌都已经忘记。
一旁的几个将士回过神来,很不客气的开口冷嗤道,“我说昨天怎么就让这小子当了将军呢,敢情是和这九王妃有关联呢。”
“可不是嘛,看看这情深义重的模样,还真的是感人。”
“恐怕有些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了吧!”
……
话说得如此明显,沧澜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呢。
她冷声瞥向面前的几个将领,却是见他们没有住口的意思,冷然一笑。
只听到“削”的一声响起,刀光剑影之下,刚才说绿帽子的人脑袋已然掉地。
“扑通”的一声掉地,几个将领纷纷愣住,就连身边的云亭都不知道自己的佩剑是何时到了沧澜的手里。
其中几个将领回过神来,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细汗,颤着嘴唇,双手颤抖。
“你,你居然杀了……”
一句话没说完,沧澜却是冷然一笑,毫不在意的开口,“对,我就是杀了他。你们是有意见?”
瞧见几位将士害怕的嘴唇都已经哆嗦,沧澜心里冷嗤。
还真的是不长记性。本来以为经过昨夜的事情就应该学会把住自己嘴上的门,却是没想到今天依旧是如此。
想必是知道东方傲天中毒的事情!
看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还真的以为她好欺负的了。
“红袖,来。告诉面前的几位大人,这地上这一颗脑袋是怎么掉的。”
她的声音中满是淡然,好像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再也平凡不过。
红袖手中的饭菜几乎是要掉在地上,勉强的稳定自己的身子,纵使脸上已经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却没有惊叫出声。
听到沧澜的声音之后,强作镇定的站在了几位将士的面前,那捧着饭菜的手微微颤抖。
不行,自己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一举一动都会丢的都是王妃的脸面!
想到这里,红袖终于是镇定下来,脸上也恢复了一丝的血色。
她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指着地上的脑袋,毫不畏惧的开口说道。
“他,有两重罪。第一,蔑视皇室,侮辱九王爷以及九王妃!”
“第二,不服从军令,散播谣言!”
两条罪名一下,站在面前的几位将士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征战沙场之时,他们对敌人毫不畏缩,可是现在,居然是对沧澜和她身边的丫鬟起了惧意。
这要说出去恐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确实在害怕。
他们忘记了,虽然他们是征战沙场,可是从来功劳都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就算是,所谓的功高盖主也会把他们压死。
如今明赫赫的两条罪名哪一条不是真实存在的。
在他们得知了东方傲天中毒的时候起,他们以为事情可以快速的解决,而沧澜则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只是现在看来,并不如此。
这女人,即使没有东方傲天在身边,依旧是能够镇定自如,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把他们同伴的脑袋斩下。
先不说那杀伐果断,就凭她那杀人的勇气便已经是胜他们一筹。
沧澜只是眼眸低敛,并没有立刻把她手中的剑放回到云亭的剑套里,而是用包裹着纱布的左手摸上了依旧残留着血迹的剑身。
似是自言自语,“不知道收敛的人,没有选对主子的,终究是这剑下亡魂。”
那些个将士一听,脸色都已经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在沧澜的面前居然是无所遁形。
好像沧澜是他们肚里的蛔虫一般,直把他们的内心看得透透彻彻。
微微抬头,瞅见他们那闪躲的眼神以及强作镇定的身子,沧澜冷然一笑。
看来事情还真的是如自己所想呢。他人的党羽,她会一一的扫除!
像这些动不动就表露情绪的人,还是比较容易解决,难的只是他们背后的人罢了。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般,那还好解决一些,但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现在这个时机呢。
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的时间。便是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赶来。
她脸色深沉,却是不动声色的专注着自己手上的剑。
当几个军医都来到帐篷面前时,上午那一个来到帐篷里的军医二话不说的就准备带人往里面进。
“没有我的许可,往里面踏一步试试。”
地上那一个脑袋依旧是瞪着眼睛,好不恐怖。
纵使见过了无数的伤者,可也是第一次在军营之中看到脑袋和身子分家的事,也不禁苍白了脸色。
上午前来的李军医转身,本是想斥责一番沧澜,回头却是看到地上那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脑海中哐当一下瞬间空白。
“你,你居然擅自斩杀将士!”
他左胳膊之上挎着医药箱,本身长得也就文质彬彬,只是一开口便是感觉长相和人品简直就是背驰而道。
那抬起的右手依旧是颤抖得厉害,眼中溢满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