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到鼬里山庄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祁晟看看这天色,对白衣女子说道:葬,我们还是找个客栈休息,明天再去打听下沈儒在哪好吗?
白衣女子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看天色,也觉得祁晟这番话颇有道理,的确,天色已晚,寻人确实不方便。“额。好。”
祁晟拉着马车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个客栈门口停下来。“葬,客栈到了。
“额。知道了。””白衣女子掀开帘子,准备从马车上下来,祁晟绅士般伸出手拉她,仿佛她是柔弱的小姑娘,怎奈,白衣女子看都不看祁晟,直接一个人敏捷灵活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祁晟只好干笑着,极不情意的收起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
“小二,给我两间房。”白衣女子走到柜台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抱歉啊!姑娘,本店只剩一间房了。”小二歉意十足的说。
一件房啊!不错哟!祁晟灵光一闪,奸笑着,假装和蔼的样子说:这也没办法,那我们就要一间房。看似祁晟是很善良体贴别人的好好先生,实则他心里却是暗喜他有可以与葬单独相处的时间有增加了,还是两人共用一间房啊!祁晟越想越兴奋。
突然白衣女子将剑重重的砸在柜台前,发出一声巨响,引得周围的客人都纷纷看过来,柜台前的小二则是脸色铁青,不断用悬挂在脖子上的布擦额前的汗,害怕的说道:姑娘,本店真的只剩一间客房了吗
白衣女子则是咪起双眼,冷酷的气息在空气弥漫,足以肃杀众人。
祁晟一看是白衣女子要发怒的症状,只好快速的拉着白衣女子往楼上的房间去,嘻嘻哈哈的对小二说:抱歉啊!小二,我娘子刚刚和我闹别扭了,心情不好,你说,我们的房是那间啊!
“那间啊!”小二指着楼上最角落那房说道。
...
到了房间,祁晟便整个人兴奋的跳上床上,双手张开,似要迎接白衣女子进入他的怀抱,谄媚般的说道:娘子,这床好软好舒服啊!你要不要试试看哈!
白衣女子卧在地上,拄着剑闭目养神。
“来试试看嘛!娘子。”祁晟极具挑逗的声音刺激着白衣女子的耳膜,她极力按耐着自己的情绪,否则自己搞不好会将眼前这个骚包的男人就地解决。
“来嘛,娘子,为夫脚酸了,替为夫捏捏。”祁晟继续不怕死发出不堪入耳的娇喘声。
白衣女子的脸色立即黑了,愤怒的睁开眼睛,抓起剑柄重重地砸向祁晟,虽然是在床上这么狭隘的地方,祁晟却能够在床上灵活自如的躲闪,只不过依然是心有余悸,露出无辜的八颗牙齿。
“我早该在那日将你无耻的登途浪子杀掉。”白衣女子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他,却依然抓着剑柄。
“葬,别这么说嘛!我刚刚是好意嘛!”祁晟恬不知耻的说道。
“你.无耻。”意识到此人已没救了,白衣女子无奈的继续卧地,闭上眼睛却眉头紧蹙。
祁晟看到她变成这样,暂时不敢再得寸进尺,假意用被子将自己盖的牢牢的,却时不时掀开被子偷偷瞄着白衣女子。
良久了,天气已渐渐变寒了,祁晟放轻步伐想把白衣女子偷偷的抱上床上,可是又意识到杀手的睡眠都是很浅的,有一点风吹草动,估计都会引起她的注意,倘若他这么一抱她,葬可能就以为自己想要轻薄她,然后他就死定了。没办法,他只有再返回床上拿了一席被子,轻柔的盖在她身上。祁晟看着她的睡脸,目光是那么的柔情,溢满了星辰,像天空最美的星辰,唇角却自然的勾起。
..。
“起来了。”睡梦中,祁晟似乎听到有人再叫他,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困意十足,昨晚又偷看了葬一宿,如今只想睡觉。
“起来了。”白衣女子用剑柄捅了他一下,祁晟却还是依然抱着被子,不肯起床。
白衣女子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定定神,最后冷冷的由唇角吐出一句话:我走了,你慢慢睡。
“不要,等我三分钟。”听到这句话,祁晟大喊着,马上从床上挑起来,快速的打理了下自己,这过程整整不超过五分钟,虽然打理自己所用时间不长,但祁晟再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却容光焕发,依旧像平时那般帅气。
白衣女子无语的看向他,加快步伐不理他,将他甩在后头,祁晟也快速跟上前去。两人下了楼,祁晟便伸手,将小二招过来,问到:你可知沈儒在何处为人卜卦。
“这里的人都知道啊!谁不知道沈儒先生家在何里侗啊!”
“何里侗怎么走啊!”
“这很容易知道,公子只需去雇辆马车叫当地的车夫载你们去,从这里去沈儒先生的府上,就只要一刻钟。”
“额,多谢,这是赏你的。”祁晟从衣服上掏出三两银子放在小二的手心里。
“谢谢客官。”小二看到这银子,马上眉开眼笑的将祁晟和白衣女子送出门口。
白衣女子看向祁晟,如墨的眉,吸人眼球的桃花眼,有时严峻,具有王者之风,有时又痞里痞气,还很吝啬,真是奇怪的人。
刚走出客栈门口,就有车夫围了过来,问道:公子姑娘,你们想要去何处?
“沈儒先生的府上。”祁晟应道。
“这简单,公子给我五文钱,我就载你去沈儒先生的府上。”
“好,就五文钱。”祁晟玩味把玩着手里那五文钱。然后从地上一跃而起也顺势将白衣女子带上了马车上,接着将马车上帘子拉上。
车夫挥动着辫子,鞭打马儿,马儿的步伐就开始加快了。白衣女子侧着身子,斜靠着,而祁晟也是静静的盯着白衣女子,不说话。马车上,立刻被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围绕着。
约莫一刻终,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路上路途虽崎岖不平,颠簸不断,可也算不上辛苦。只听到车夫提醒道:公子姑娘,何里侗到了。
祁晟拉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衣女子下车,白衣女子却皱眉推开他,淡道:我没那么娇弱。
“在我眼里女人都是娇弱的,所以你也一样。”祁晟笑眯眯的说道。
终于下了马车,祁晟惊奇地看见沈儒府上门口排着一大堆人,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祁晟看人这么多,就从队伍中找了一个岁数看起来很大的老伯问道:大伯,这些人都是来找沈儒先生占卜的吗?
“是啊!”
“那是不是要等这群人算好后才轮到我们啊!”
“是啊!所以公子还是回家吧!你这么晚来排队,等一个月都等不到沈儒先生为你占卜啊!”大伯劝道。
“这样啊!我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葬。”祁晟转过头去,对着旁边的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眉心微皱,凝视周围良久,叹道:也许,只有这样了吧!然后失落地往后走去,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祁晟竟觉得很心疼,他在后面大声的喊道:葬,别放弃,不是还有我吗?把一切交给我解决就好。
白衣女子听到他的声音,便惊鄂的转过身子去,阳光下,暖风吹动他的发丝,他微笑着,如寒冬里的一缕阳光般暖人心扉,将他心底的黑暗驱逐。也许自己可以试着相信他吧!鬼使神差的,她竟点了点头应允了。
虽然在葬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可是还是.?当祁晟走到排在最面前的人旁边,发现这个人竟是个绝世猪扒,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呢!小得成一条缝的眼睛,嘴巴可谓是占了脸的三分之一,脸上全是雀斑,人都说女人苗条点就会比较好看,可是这女的却瘦的好像一把骨头,好恐怖啊!毫无美感。祁晟只能说他活了十八年总算是长见识了。
“小姐,我.那个。。”祁晟别扭的开口,好想逃跑。
“嗯?”女子娇羞的掩着脸,不敢看祁晟,因为他觉得祁晟长得真是太俊美了,这样的男子便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
“你可以把位置让.。给我吗?”祁晟尴尬的看着他,说这话大概马上会被这女子轰出去吧!
“公子,我,我是不是太丑了。”女子沮丧的低下头。
“不,不,女人都是最美的。”祁晟摇摇脑袋,否认道。不过其实他真想说你长的实在不好看,可是眼前的女子再丑,毕竟是女人嘛!绝对不能说的太直白了。
“公子,我叫阿爆,自打小便因为长得丑而被所有的人嘲笑排斥,我知道我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在这里排了三个月,今天终于轮到我了,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要来沈儒先生怎么样才能让我好看点,很好笑对不对?”阿爆觉得自己说话语无伦次的,太丢脸了,用力抹了抹眼泪。
“不,一点都不可笑,女人并不是因为长得好看才是美,而是心灵美才是美。”祁晟唇角勾起一抹柔软的笑颜,眼眸深邃,像宝石一样耀眼夺目。可是他真的想说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没有丝毫觉得那种心灵美就是美那些概念。
阿爆看着他,竟被他深深的吸引,不能自拔。
“谢谢公子。”
“所以阿爆其实你很美。”祁晟温柔的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阿爆瞬间直觉的自己心好像传来一阵暖流,慢慢留至全身,多年来的心结好像突然解开了。
“公子,位置给你吧!也许你比我更需要。”阿爆笑着说。
“阿爆,谢谢你。”祁晟突然觉得她不丑了,反而觉得她是真正的美人,原来人并不是长得好看才是美,是心灵美才是美。祁晟幸福的跑向在那旁等候的白衣女子,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步伐,回眸,与阿爆相视一笑,然后跑到白衣女子的身边。
“公子,你一定要幸福哦!.。。阿爆看着祁晟,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