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么说，莫凡对于沫沫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大家怎么说也是朋友了，何况她还是小涵唯一的闺蜜。
然而，这种事情，就算是莫凡也是没有做过的。该怎么对唐立表述，自己对沫沫的拥有权的同时，又不至于伤害到他，这是个非常大的问题，少年的心脏总是脆弱的。
莫凡双手拍了拍有些发糊的脸庞，歪头看着熟睡在课桌上的瑶儿，心里一阵满足。
三月的春风稍寒，莫凡脱下外套披在瑶儿身上，望着瑶儿的睡脸，耳畔传来英语老师的异国篇章，少年嘴角渐渐翘起。
呵，烦恼，这就是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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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现在我们开始班会。”班主任彭慧略一停顿，待大家都集中了注意力，她才接着道，“虽然我校是A大的附属高中，但是我们也希望能成为一所升学率居高不下的名校，为了实现这个我们大家共同的愿望，这需要……”
“嘿，小涵，后面那个一直偷看我的就是唐立了。”
完全无视了班主任的魔音绕脑，沫沫贼兮兮地拍了拍小涵后背低声说道。
“哦？是吗？”
没有回头，小涵笔尖飞快滑过作业本，这些天玩疯了！虽然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的照顾哥哥，然而每天早自习的补作业，都快成了小涵的例行公事了。对于沫沫的追求者，小涵只好敷衍了。
看着丝毫没有兴趣的小涵，沫沫暗骂不已，恐怕也只有哥哥的事情，才能扰乱她平静的内心吧。然而沫沫还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至于作业没写好会如何，这与她何干？
“你看看，你看看嘛！”
熬不过沫沫的死皮赖脸地推搡，小涵只好暂时停下笔，充满了无奈地道。
“只一眼哦！”
“嗯嗯！快！快点！”
听到小涵答应，沫沫立马兴高采烈，频频用眼睛示意方向。
顺着沫沫的目光，小涵终于找到了角落里的唐立。少年显的很普通，红灰相间的春季毛绒上衣，穿着纯黑色休闲裤的双腿紧紧闭拢，双手绞在一起搭在膝盖上，看到小涵望过来，目光有些躲闪。
“小糖糖？”小涵的声音有些迟疑，这么老实普通的人，一般不会干出高中阶段表白这种事啊。
“人家叫唐立！”沫沫赶紧为少年正名。
“反正你都是要拒绝的，你管我叫什么！”小涵狐疑地看着沫沫。
“这个——”沫沫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也是喜欢我的人啊。”
“矫情！”小涵毫不留情打击道。
“要你管！”沫沫说完，发现小涵又在运笔如飞了，赶紧推了推小涵接着道，“你眼神好，帮我看看他都有些什么优点？”
“你不是都已经决定拒绝他了吗？还管人家有什么优点干什么？”小涵毫不留情地鄙视道。
沫沫感觉到了小涵鄙视的眼神，俏脸微红地道：
“就算要发好人卡，也不能一个‘你是好人’就打发了啊。”
小涵低头思考了一会这里面的逻辑性，最后竟然认可了沫沫的这种说法。果然，青春期少女的思维模式真可怕！如果莫凡在的话，一定会这么感叹吧。
“快点，快，快点，帮我找一下。”沫沫得到小涵的认同顿时大喜，赶紧催促。
小涵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唐立，这回要仔细认真的多。望着沫沫殷切的眼神，小涵不知道该不该给出自己的回答，只好试探地道：
“唔，衣服不错——”
“这算什么？你消遣我！”沫沫佯怒。
“至少证明家里条件不错啊，这些别看不起眼，上次我和哥哥一起购物，可是知道这些衣物价格不菲啊！”
“然后哥哥送了我一个‘灰太狼’，晚上还送了一件吊带长裙，1999呢！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些！拜托，赵钰涵，你已经说了几十遍了！不用再一边一边的强调了。”
正准备继续跟沫沫叙说和哥哥约会细节的小涵，就这么被沫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顿时有些挂不住脸面，只好装糊涂。
“有那么多吗？”
“有！”沫沫坚定不移的表示肯定。
听到沫沫的话，小涵耳朵都红了，像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作业本里，再也不理沫沫的百般搞怪了。是的，在小涵眼里，沫沫只是矫情的搞怪而已。被人表白有什么稀罕的，又不是被哥哥表白！
想到这里，这次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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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血，映着红彤彤的一半天空。
“真要这么干？”
放学许久，四人如约聚在A大附属高中D座楼下，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尽管之前早已决定，小涵仍是有些担心。
“会不会太狠了！”
“不会！”沫沫相当笃定，既像是安慰三人，又像是安慰自己。
“重症当下猛药！蛇就要一棍子打死！”
听着沫沫没有轮次的话语，瑶儿疑惑的望向莫凡，少年抬头望天，内心对那个还满怀期待等在楼上的男同胞，表示由衷地哀悼。
沫沫对于莫凡的表现相当不岔，明明当初答应的那么臭屁，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迟钝的惊人！战斗早就已经打响，难道还等上了楼，才装出一副情侣的模样？说不定小糖糖早就在楼顶往下看着呢！
“走！”
想到这里，沫沫当即一抱莫凡手臂，拽着莫凡向楼上行去。
微微摩擦沫沫的小胸脯，莫凡感受到了惊人的弹性，刺激的莫凡脸色一僵。沫沫察觉到了莫凡的囧样，露出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坏笑，向莫凡贴的更近了，整个身体仿佛都压在了少年的身上。
这一幕自然瞒不了人，瑶儿直接就嘟起了嘴，小涵两眼冒着火光！知道过犹不及，玩够了的沫沫，就退回了恋人正常的位置，倒是莫凡有点怅然若失……
随着楼顶侧门的打开，莫凡挽着沫沫走上了阳台，瑶儿和小涵则是留在原地，这时候再跟着就有些不合适了。小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尽管有些担心，无奈自己真的帮不上什么，只好拉着瑶儿在侧门这头等待。
“沫沫，你来啦——”
听到这头的动静，唐立一喜，知道朝思暮想的人儿已经来了。然后又看到挽着沫沫的莫凡时，才话音一滞。
“他是谁？”
“我……”
正准备说话的莫凡被沫沫强硬地打断，只好郁闷地闭嘴。看来自己不需要说话，乖乖给沫沫当道具就好。
“他是我男朋友！”
“你骗我！我知道的，你没有男朋友！你甚至都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小涵能跟你说上话，你也只跟她说话，你骗我！我不相信！”
唐立神情有些激动，估计对沫沫观察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男朋友，我的事情你都了解吗？你又是我什么人？在这之前我根本和你不熟，我男朋友是大学生，我跟他又不在学校交往。上个星期我们才约会的，这些你又知道吗？”
听到沫沫宛若机关炮的毒舌，唐立有些接受不了。冲突太突然太剧烈了，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按说沫沫的态度早就表示少年没有机会了，然而唐立犹不死心地道：
“可是你的家里——”
“闭嘴！”
少年的侥幸之言瞬间点爆了少女的火药桶，然后事情向着所有人都不曾意料到的方向发展。看着少女厌恶甚至憎恨的目光，少年感到整个世界的天空都黑了，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少年渐渐退到了阳台边缘，翻身就坐在了阳台防护墙上。
一直沉默地听着二人对话的莫凡此时终于察觉到了唐立的异常，慌忙向前走去，对着唐立劝道：
“等等，有事好商量，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都别过来！”
唐立的声音已经开始扭曲，他转过身看着楼下，A大附属高中在夕阳中宛若披上了一层血红色轻纱，无处不在的粉红色桃花，在这黄昏里妖艳的惊人。夜风稍稍吹醒了少年有些眩晕的脑袋，然后便是一阵阵来自心底的恐惧。
“你别冲动！别冲动啊！”
“你别过来！”唐立见到莫凡的逼近心里一紧，身体在防护墙上晃了晃，赶紧抱紧防护墙。但是，此时的少年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出于少年的某些奇怪心里的作祟，唐立还是看了一眼沫沫。
莫凡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细节，转头对着沫沫就喊道。
“沫沫，你倒是说句话啊！”
沫沫听到莫凡的话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倒像是笃定了唐立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敢跳下去，只是用着嘲弄与厌恶的眼神，像看小丑一样看着阳台防护墙上的少年。
少年认认真真地注视了沫沫近一分钟，气氛压抑的可怕，待发现沫沫眼里丝毫的担心都没有时。心里绝望的少年心想，就这样跳下去或许也不错！少年是这样想的，少年也就这样做了——
事情终于变得不受控制，震惊的莫凡和不敢置信的宋沫沫张大了嘴巴看着空荡荡的阳台防护墙。
“咚！”
残阳如血，印着红彤彤的桃花地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