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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彼此的擦肩

半年的时光很快过去了,王明远的病情得到了最基本的控制。或许这半年对于一个习惯于快节奏的普通人,并代表不了什么,而对于他确实无比珍贵,因为他短暂的生命储量紧紧剩下了六分之五。也许看到这里我们不禁开始发问,为什么他没有因为生命即将消逝,而感到怨恨。其实他真的怨恨过,只不过他怨恨的是为什么不等自己把所有的爱给他所爱的人之后在夺取自己生命。或许感觉真的很假,但确实是那样的真实。,我们的怀疑,是因为我们不了解王明远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青年的王明远经历过一段困难的时光,这段时光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是那段时光让他看淡了生死,他在高中时代短短两年亲眼目睹了两位至亲的离开,他们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因为癌症。在他陪伴他奶奶和父亲那段离开那段时光,你很难想象看着两位亲人在痛苦中死去的感受。他哭过,他怨恨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那段痛苦他经历了很久,才慢慢走出来。从那以后他对于生命的理解,就是只像奶奶所说的,把自己全部的爱留给自己爱的人,其实生命那时就看的没有那么重了。或许当我们经历那么多,也许将向他那样豁达吧。

大约八月份的季节,王明远乘坐着飞机飞往从北京飞往青岛,在飞机上他闭上双眼,回忆着这五年的种种。他愉快的笑了笑,为自己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生命曾有一天不在向我伸出双手,我跪在漆黑土地上死死的祈求着,心里希望在借我许久的光阴,它冷眼看着我,眼眸中露出了丝丝的不屑。仿佛再告诉我你终于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愤怒的火焰就算再大都必须忍下,我默默在心里写下忍让。残存的时光默默忍耐着他的嘲弄,看着离开的母亲和亲人。最后一天的晚上,我在纸上写下人性的尊严。将那张廉价的生命契约狠狠撕碎,嘴角终于露出属于自己的笑容。在遗嘱上写下:生命,我告诉你,我从未害怕失去你,因为负担,我选择了忍让。最后留下的是对她的遗憾。

大约当天傍晚飞机缓缓的降落在青岛市,王明远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在青岛国际机场。王明远来到这块熟悉的土地,不禁因为这里是自己的故乡,还有一部分原因这里每一寸都带有着她与自己回忆,他内心期望地是能够在这座城市再次见到她。走到机场门口,王明远和接自己的公司员工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安静的坐在车厢后座,想着未来公司的发展规划,不过有一个身影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来接他的司机看着自己老板在想某些事情,不好意思打断询问去哪里。汽车就这样漫无目的行驶在青岛这座美丽的城市的街道上,随着时间的延长,王明远慢慢从思考的边缘醒来,这座阔别五年之久城市,难免有一丝陌生了。看着这座越来越接近国际化的大都市,繁华的街灯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司机看到王明远在欣赏青岛景色,不由得问道:“王总,是不是感觉这座城市很漂亮。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五年了。目睹着这座城市的变化,五年前这里还是破旧老城区呢,现在已经变得和新城一样了。”王明远听到司机话,不由得感叹道:“五年了,这座城市变化真大呢,那人是不是也这样呢呢,好久没有回来啦。”司机倾听完后,继续热情地说道:“王总五年前你来过这里吗?”王明远发自本心笑了笑,回答道:“是啊,那时我还经常来呢,因为我就是青岛人。”司机一丝惊讶的回答道:“我说王总您的普通话有一丝家乡味呢,原来是老乡。对了,王总,您是要我继续转转呢,还是让我送您去林总安排住的地方。”王明远想了想,随后平静地说道:“送我去栈桥看看吧”说完后,王明远便继续靠在座椅上,冥思着。司机从后视镜看到闭目休息的王明远,不在开始漫谈,而是专注地开向去往栈桥的方向。

夜晚徐徐的海风,给八月份的酷暑带来了那一丝清凉。美丽的海边在街灯和霓虹灯的照耀下,还有来来往往的车灯,就像移动的光景在静态的幕布上,让人难以忘怀这座美丽的城市。大约半个小时后,那辆黑色的奥迪A8出现在这美丽的光景之中。王明远从车上走下来,他跟司机挥手告别后,慢慢地走在月色的街灯下,走着以前熟悉的路,回想着每次他来到这里和她一起走过的时光。牵手漫步在月色下,吹着徐徐的海风,看着她最美丽脸庞。由于栈桥位于火车站附近,外来的游人经常会途径这座美丽的栈桥。每次从火车站来到这座城市,他总会看着她在那里等着自己。在那里的一段段美丽回忆再次触动着王明远的心弦,他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种伤身的感觉,心里不自觉发问一句:我还能遇到你吗。

栈桥附近的人群,熙熙攘攘,王明远继续走在这些人群中,时不时看到那一对对的小情侣,休闲的在海边散步。或许当初她不离开,也许今天也会像她们一样。想到这里,王明远难免会感到一种别样的感觉。他转身眺望着大海,享受着徐徐的海风,带去自己的的离愁。

有时候命运喜欢跟他们开玩笑,就在他转身闭眼的一刹那,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手,从他身旁走过。倘若他回头,或许就会认出那就是自己一直寻找了三年的徐梦梅。徐梦梅牵着那个帅气的小男孩的手,小男孩有点委屈地说道:妈妈,你告诉我有一天会在这里碰到爸爸,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听着儿子的话,徐梦梅心中也带有一丝苦涩,慢慢想到:你还好吗,你还会出现我的生命中吗,我们的儿子已经快要长大了。随后她控制着自己心情,保持微笑说道:“爸爸,会出现的。不要着急,煜儿,你忘记了,妈妈说过,好事情得慢慢等哦,难道见到爸爸不是好事吗?小男孩想了想,随后有开心地说道:恩,我知道了,妈妈我们不用多走会吗,或许能见到爸爸哦。徐梦梅恢复了平静的口气,随意地说道:“不用了,煜儿,爸爸还没来这。”

在王明远享受这周围的风景时,隐约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始以为那是幻听,但当第二次时,王明远再也难以遏制激动地心情,转身焦急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徐梦梅却早已消失在人群中。王明远焦急的穿梭在人群中,找了很久,可是依旧找不到她的身影。激动的情绪让王明远的胸口开始胸闷,随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王明远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情绪,心里却依旧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栈桥。出租车上的王明远脸上的愁绪早已消失,因为他确定那绝对是她的声音,梅一定在这座城市。王明远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开心地想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再重聚了。出租车慢慢消失在黑夜里,人群也慢慢消散于夜色里,这座城市慢慢地从白天的喧嚣中恢复了宁静。

来到青岛第二天的上午,王明远没有开车去往公司,而是朝着市南区某座小区前去。相比于北京的交通,青岛的道路没有那么堵塞,加上错开了高峰时期。王明远很快来到了小区的某户家庭。王明远礼貌地敲了敲房门,房门慢慢打开,一位年轻的女人走出来,她吃惊地说道:“你怎么会今天来,我记得你不是只有年终才回来吗?”王明远稍微笑了笑:“梅,不在,难道我就不能替她常来看徐姐吗?”年轻女人其实是徐梦梅的姐,王明远喜欢叫他徐姐。徐姐开口道:“你啊,每次嘴都是那么甜,别贫了,进来吧。”王明远点了点头,慢慢走近客厅。王明远坐在沙发上,徐姐则是去厨房冲茶,王明远无意中看到照片墙上那张梅和徐姐合影在泰山上的照片,不禁有点鼻酸。徐姐看到出神的王明远随后说道:“想啥呢,又想她了吗?”王明远不可否认得笑了笑。徐姐看到王明远痴情的样子,不禁问道:“五年了,你还放不下她吗?”王明远苦涩的点了点头。徐姐继续说道:“明远啊,开始我听说你们分手了,我心里可是恨你要死,因为我妹妹不是薄情之人。除非是你做了非常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第一次你来,看那急切的表情,忍住我对你的怒骂。我心里才慢慢原谅你,才觉得这一切或许不是你的错。这五年来,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她,我何尝不是。每年你来我家询问她的消息,你都是希望而来,失望而归,苦了你了?”听徐姐说到这里,王明远的心不由得难过起来,心里苦涩的想到:这五年来。每天晚上,我除了失眠都会梦到她与我的时光。我找遍多数城市,依旧没有她的身影。王明远当然不会把心里的苦告诉徐姐,他控制好自己情绪,慢慢开口道:“阿姐,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即将住在青岛了,这是我的在青岛联系名片。倘若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帮你。”徐姐接过那张纸片,放在电话本里。随后对着王明远开玩笑的说道:“好好,以后得经常麻烦你,老姐经常惹事哦。王明远苦涩地笑了笑说道:“姐,你还是那么爱胡闹。走吧,姐,中午我们出去吃顿饭。”徐姐大方爽快的答应道:“好啊,走老地方春和楼,吃穷你小子。”

中午时分,两人吃完饭后。二人来到一家名叫“留恋or等待”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是王明远和徐梦梅经常来的地方,以前这里叫做“楼上的小时光”。在这里他追求到了徐梦梅,也是在这里两人分手了。或许可以说这里是两人的开始,也是两人结束的地方。当然人已不在,这里或许就是记忆的遗迹吧。每年王明远见完徐姐,总会独自来到这里看一看。不过今天,徐姐却非得和他一起来到这里。这间店虽然换了名字,但是整体装饰并没有改变。王明远听服务员说,因为这位新老板是为了怀念自己那段感情,所以保留下里面的装饰。徐姐看着这座围绕着古树修建的咖啡厅,不禁感觉有一丝别样的感觉。古朴的装饰,温馨的布置,中央那棵古树上面贴着情侣形状各异的祈福牌。徐姐朝着王明远使了个眼神,意思无一不在问有你们的吗。王明远开始不想回答,看着徐姐犀利的目光,被迫地点了点头。徐姐努力的找着王明远和徐梦梅的祈福牌,王明远确是不自觉地回忆起他们那时那段时光,记得那是大二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那个小傻子晃着自己的胳膊非要写一下,那时自己觉得没有必要写这些无聊的东西。最终还是被他软磨硬泡地接受了,在纸上写下他们最爱的话,然后慢慢在下面签了自己和她的名字。他最生气的是她竟然说自己的字好丑,他惩罚他悄悄地割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她就斗气不理自己,随后记得那时自己在耳边说了一句自己也忘记的话,逗得她捧腹大笑,两个人就嬉戏打闹在一起。

王明远想到这里不由得幸福地笑了笑,看着徐姐还在一张张的寻找,忍不住给他指了指。徐姐看着那张一朵玫瑰的形状贴纸,上面写着:

Neverseparation,Togetherforever!

下面有自己妹妹俊秀的名字,当然还有王明远那丑丑的名字。徐姐看到王明远的字体时不由得大笑起来,徐姐有点小嘲讽的说道:“王大才子的字,龙飞凤舞,字迹令人难以捉摸啊。”王明远淡淡地笑了笑,找了个地方和徐姐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和点心。徐姐拿起手机拍着周围的场景,王明远则是回忆起十年前的那段时光。十年前,王明远和徐梦梅并不在一所大学,王明远在济南,而徐梦梅在青岛,他们是符合当时潮流的异地恋。他们相识在高中,那是一段躲过毕业季的青涩的爱恋,而最终确定在大一九月份,徐梦梅生日那天。王明远前一天晚上赶到青岛。他记得那是的自己还很浪漫,他暑假打工和平日的积蓄积攥的钱,买了一对铂金的情侣戒指,他提前和她的舍友和那位高中旧友陈小腾商讨好在这里给他一个惊喜。那天晚上,徐梦梅舍友拖到了这家咖啡店。她看到早已布置好的咖啡店的包房,里面点满了她最喜欢吃的,还有大大的蛋糕,那时她以为这是舍友带给她的感动。但是舍友让她打开窗帘往楼下看时,看到用蜡烛摆好的“Iloveyou!”,还有傻傻的王明远站在那里。徐梦梅脸上不由得流出眼泪,有点委屈大喊道说道:“大傻瓜,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王明远笑了笑说道:“小傻子,我可不舍得不来看你哦,做我女朋友,梅,好吗?”说完这句话后王明远半跪在地,那好自己准备好的戒指。旁边的人也是一阵的起哄答应他答应他。徐梦梅羞涩的红着脸,沉默了一会。他记得当时可是非常紧张生怕她拒绝。不过随后听到徐梦梅嗔怒地说道:“不好,除非我给你五秒钟,你赶紧滚上来。”王明远那颗心那慢慢放下,随后飞奔着上去,到上面时早已气喘吁吁。可是徐梦梅却无理取闹地说道:“对不起,王先生,已经十秒了,我不..”还没等徐梦梅说完,王明远已经吻上在她的嘴唇上,那是王明远第一次接吻,彼此完全陶醉在爱情海洋,忽略了周围的灯泡友人的感受。

王明远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当时那时的自己真幸福。徐姐拍了拍出神的王明远,随后说道:“你在想什么呢?”王明远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徐姐只能无语的说道:“你可真奇怪,不过这个地方真不错哦,看来以后我也要经常来享受享受。”就在他们说话时候,一位年轻的服务员走过来,、对着王明远和徐姐说道:“两位顾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恭喜你们成为本店这月的821位顾客,这次您的菜单免费。”王明远听到这里心里有点好奇,因为这个数字与自己有些渊源,不过随后并没有说什么。徐姐满心欢喜地问道:“为什么821是很重要的数字,你们商家不是应该用888,666之类的作为纪念数字?。”服务员皱了皱纹头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们老板把521,811,821作为我们店里的免单顾客数。老板说这些是对她很有纪念意义的。”徐姐似懂非懂地回答道:“你们老板真奇怪。”徐姐刚说完,王明远便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这里面有他记忆最深的两个数字。王明远对着服务员问道:“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服务员平淡地说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王明远有点着急地继续说道:“她是不是姓徐,是个女的。”服务员有点吃惊地回答道:“请问这位先生,你认识我们老板吗?”听到这个回答,王明远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答案,咖啡厅的老板就是自己寻找五年的徐梦梅,他也解释清楚为什么自己寄给她的礼物,寄到这个咖啡店,没见到退回的原因了。王明远慢慢沉静自己的心情,慢慢说道:“我是你们老板的旧友,请问你们老板在哪?我能见见她吗”服务员回复道:“先生,我们老板不经常来店里,一月大概会有一天,平常我们都很少见她。如果先生您没有其他需要,我就给你上您的点心和咖啡”王明远礼貌地说道:“好的,谢谢。”王明远没有得知她的住址,遗憾地叹了口气,但是最起码他已经知道找到她的一种方式了。徐姐看他们说的一切似乎懂了,开口问道:“这是梦梅的店吗?明明在青岛,她也不去看她这个姐姐?”王明远恢复了平淡,平静的回答道:“可能因为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的住处吧,所以才不去看老姐你的。”随后徐姐继续好奇地问道:“梦梅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一家店呢?”王明远也想不通这些,王明远对于这一切很好奇,看了看表,随后对着徐姐说道:“姐,你慢点吃,我公司有点事,那我先走了。”徐姐点了点头,等王明远刚走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咖啡店。徐姐正在努力享受着点心,抬头一刹那吃惊地看着走进咖啡店的那个人,焦急跑过去,难以置信开口说道:“梦梅,是你吗?”徐梦梅转过身来,听到自己熟悉那个声音,微笑着说道:“姐,是我,我们好久没见了。”徐姐激动地开口问道:“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徐梦梅苦涩地说了一句:“姐,这些年来我不辞而别,好久没回家了,咱们回去再说。”徐姐点了点头,徐梦梅驾着徐姐慢慢走出了咖啡厅,开着车驶向远处。此时前往相反方向王明远则是打了一个电话:“康城帮我调查一下‘留恋or等待’咖啡店的老板的信息”。随后那辆黑色的A8再次消失在城市的街角。

有时候,命运经常给我们开玩笑,或许是因为命运喜欢导演着曲折的爱情。意外的擦肩,偶然的重逢,或许正是这些不确定的因素给我们无尽的回忆。很多人很这些偶然,就是因为分离,导致一段段爱的支离破粹,我们埋怨时间,倘若我们足够坚持,或许就不会有爱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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