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岸,何天忍受着饥渴和疲惫,翻越无数的岭头,朝着上游逃跑。途中被打中了一枪。下游是宝山,右边是高山陡崖,后面是拿着枪一直追过来的敌人,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直升飞机不停地在上空盘旋,毒龙帮的人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何天躲躲藏藏,直到双腿酸软无力,他才远远看见了观音庙。
酷热的夏天,晚空满天繁星。庙内,尼姑们正在闭门诵经。突闻外边传来敲门声,坐后排的那个小尼姑默默站起来,转身去开门。
开门时候,正见一帮人提着雪亮的大刀,小尼姑不由吓了一跳,嘴里默念:阿尼陀佛。
敲门的是个粗鲁人,看到开门的尼姑吹胡子瞪眼骂了一句:“阿尼玛个头,给老子让开!”
大胡子说着推开小尼姑,气势汹汹往里面走。
尼姑都在念经,似乎达到了最高境界,丝毫不理会闯进来的大胡子。
大胡子瞎转了两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急性子,对着瓦房顶开了两枪。庙里立刻安静,鸦雀无声,大胡子感到无比自豪。谁知屋顶掉了一块瓦砾下来,正砸其头上,大胡子自豪感顿时全无,抓头咆哮。
师太静坐于蒲,问道:“施主前来,有何贵干?”
“我们来找人!”大胡子吐了一口唾沫嚷嚷道。
“施主恐怕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是观音庙,只有观音。诵经之时,闲杂人等休得撒野。”
“你个老东西,老子找人关你屁事!兄弟们!给我搜!”
尼姑们也没有阻拦,继续诵经,随他们搜去。
何天看到庙外有人把守,已知自己来迟一步。独眼龙的人正在里面搜查自己,便藏在草丛中,捂着伤口,忍受着子弹烧肉的疼痛,仰望星空。
何天与赵丽人各一处,却是同望一片夜空。赵丽睡不着,出屋外兜兜风,半轮残月悬挂于天空。也许正因如此,赵丽才会望着月亮对何天无比的想念。那么多天过去了,每天如度日如年。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也许是爱上一个人之后,真爱的那种寄思吧!
“在想什么?”陈千龙站在她身后,轻挑着嘴巴问道。
“在想一个人。”
“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人?”陈千龙冷酷的脸庞,难掩心中的冷笑。
“你怎么知道?”
“因为,痴情两个字,全写在你的脸上。”陈千龙觉得风景也不是很好看,进屋去了。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陈千龙没有说话,回过脸看着赵丽,她如月亮般皎洁,一样美丽动人。
回到屋里,陈千龙双手垫头而睡。赵丽也因为贪婪的蚊子,不想待在外面了,于是转身回房。
都说思念是一种折磨,赵丽彻夜难眠,坐在床头上发呆,看着桌面上有一作业本,随手拿来翻看。当看到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名字时,她不禁大喊一声:“何天?”
大胡子带人几乎把观音庙翻遍,没有看到何天的影子,拍拍屁股走人。
师太跳了起来,翻了几个大跟斗,站在大胡子面前,把他们拦在门前。
“施主,砸烂了东西,不应该道歉吗?”师太翻了几个跟斗,跳到大胡子面前。
大胡子掏出手枪,顶着师太脑袋说:“你这老东西,是不是活腻了?毒龙帮的人你也敢拦。”
“观音庙岂能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师太话还没说完,伸出手压住大胡子的手腕,随即手枪落在地上,接着对着大胡子的屁股一脚踹过去,出手之迅速没人看清。
大胡子咬着牙爬起来,指着主持:“你你你,你这个灭绝师太,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大胡子远去后,何天接着月光,翻墙进了观音庙。
“谁?”师太灵敏的耳朵扇动两下,听这轻快的脚步声,断定是高手潜入寺庙,也没有叫唤,只是顺着脚步声的方向飞快跑过去。
跟过来的小和尚看到累倒在角落的何天,才知道刚才那帮人要找的人就是面前这位年轻人。
“师太,有人受伤了。”
师太走过去把何天扶起来说:“施主,您受伤了,我来帮你疗伤吧。”
何天睁开虚弱的眼睛,只看了主持一眼,就晕厥过去了。
为什么同样是人,却有不同的待遇?人虽不分贫穷富贵,却永远分明凶恶善良。
等何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他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却不知昏迷了多久。他甩了一下沉重的脑袋,不小心动到了伤口。于是痛苦地叫了一声。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说:“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你是?”
“先不要说话。”师太走过去帮他把了一下脉象,突然脸掠过一丝震惊。
“:谢谢大师相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睡了多久了?”
“只睡了一个晚上,你的体质很好。可是这些恶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拿枪打人,简直无法无天。还好子弹不是很深。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
“恩恩怨怨何时了……贫尼很奇怪你的伤口,为何愈合如此之快。”师太一直把持着何天的脉搏,“真是奇迹啊,我从没见过这等怪事,何况是枪伤。”
“应该是我筋骨好,体质比较好吧,”何天笑笑道。
其实,何天自己都不知道,一旦练成三皇太极之巅的灵空太极,筋脉的自愈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当然,他只练了八成。为何说八成,因为他自己感觉得到完全爆发不出灵空太极的威力。按理来说,精通太极的他,练起来不难才对啊?也难怪,灵空太极是师父的秘籍,无论如何,想练成这门武功,并非那么容易。况且他才练多久?
天亮之后,何天与师太拜别,万般推辞后,跨出观音庙的大门,之所以的跨,因为所有的寺庙都是不可以踩着门栏进出的。无论师太如何挽留,他都没有留下,毕竟是佛门净地,又是尼姑们的家园,怎好意思久留。但他永远记得,曾经是谁救了他。
关龙起床后,正在洗脸。听着血嫦娥把昨晚的事一一道来。突然放下毛巾,大惊道:“难道这小子知道了些什么?”
片刻沉默之后,关龙转过身来,对血嫦娥说道:“快,吩咐下去,不能伤害这个小子。找到他之后,请他来见我。记住!是请。”
血嫦娥虽有疑问,却还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做了。
赵丽正在屋内,突然从梦中惊醒,跳下床。
“告诉我,这里是你的老家吗?”
“我有说过吗?”
一个女孩子,哪会那么冷静,特别是遇到敏感的问题,或者关于她无法理解的问题时,巴不得马上弄个明明白白。
“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一定知道这是谁的家,对吧?”
“当然。”陈千龙不慌不忙的说出两个字,翻过身,继续睡觉。
这时,一群人正风尘仆仆朝着何天的久居赶来。这可是鴻兴帮的人辛辛苦苦找到陈千龙的下落。帮主当然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想看看,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敢对鴻兴帮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