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枫抬起头,冷倾瑶的黑眸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一片坦荡,这样温暖而淡定的眸子似乎给了锦枫某种力量,他觉得有种久违的温暖在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充溢在自己血液里……
冷倾瑶的声音低柔沉缓,清晰有力,“倾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倾瑶的举动是关心绝不是同情。”
看着某些久违的熟悉回到锦枫的眼眸,冷倾瑶的心轻轻的放下了。她走到琴边,一遍一遍的弹着“柔刀”,锦枫为她用“柔刀”聊过无数次的伤,现在该她为他弹一次了,只不过,锦枫为她疗的是内体的伤害,而她为他疗的是心伤,心伤最难疗……
“你的手指流血了。”锦枫叫了起来。
冷倾瑶的脸上还在微笑,十指连心,虽然那指尖的疼痛不时向上游走,痛彻心扉。
“别弹了。”锦枫突然拉住冷倾瑶的柔荑,把冷倾瑶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
柔软顷刻包围了手指,锦枫的舌尖贪婪的在指尖周围游走,痛变成了酥麻,冷倾瑶慌忙抽回手。
冷倾瑶一仰头,锦枫的眼底闪动着某些熟悉的火焰,灼灼发光,似乎要融化了她。
冷倾瑶突然有些心慌,“我先回去了……”她快速越过锦枫,匆匆逃去……
冷倾瑶匆匆跑回然轩,已是三更天了,然轩的正殿里居然还亮着灯,冷倾瑶心里一紧,通常,翠儿她们等她,都会在偏殿。
到了正殿门口,一只脚还没有跨进去呢,翠儿就急如星火的迎了上来,小声说,“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小色她们分批出门去找你了,皇上已经等了几个时辰了。”
一眼望去,正殿里坐了一个明黄色的背影。冷倾瑶心中觉得奇怪,自从她回宫后,除了回宫的那一夜疯狂之后,就没见着夏越天的影子,只是听到小刀子他们打听回来的消息,说夏越天今天去韵妃娘娘那里过夜了,明天去云妃娘娘那里了……
对此,冷倾瑶早就麻木了,因为只有麻木才会让她不那么痛苦。
夏越天早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了,只是他不回头,他倒是要看看她如何解释,这半夜三更,她又跑去哪里游荡了。
他足足等了她三个时辰,那一夜的疯狂,让夏越天自己想想也觉得害怕,他的心象失去了控制似的。之后的几天,他避着不见她,他在各宫之间游走,企图赶走她在他心上的影子,可是他发现,这样他更累。
今夜,陪太后一用完晚膳,夏越天就匆匆赶来了,谁知道冷倾瑶竟不在,丫鬟说她去景妃娘娘那里了,他派丫鬟去景妃那里找,谁知景阳宫的人说,她早就走了。
这下大家没有方向了,在宫里漫无目的寻找,结果都没有找到冷倾瑶。
夏越天的怒火在一点点的沉淀,这个倾妃,胆子未免太大,哪个宫妃要让他等几个时辰?他狠狠的一拍桌面,木制的桌子顿时裂开两半,倒在地上。
“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会来,臣妾惶恐,请皇上降罪。”冷倾瑶跪在夏越天身后,这就是冷倾瑶的聪明之处,先请罪,你夏越天如果再要怪罪,那就是你夏越天气量小了。
在宫中这些日子,冷倾瑶别的没有学会,迂回可以学的很到家了,她暗暗发过誓言,一定要保护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人少受伤害。
冷倾瑶的语气柔柔的,这不是那种宫妃装出来的娇柔,而是一种很自然清新的柔和,不知道为什么,夏越天满肚的怨气在这样的话语下象打了回票似的,竟然无法发作。
虽然不发作,也不能便宜了冷倾瑶,夏越天变的有些孩子气。
他转过身,在冷倾瑶面前坐了下来。只是打量着冷倾瑶,也不叫她站起来。
见夏越天只是深沉的望着她,冷倾瑶暗自着急。
她饿极了,出门的时候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本以为看完锦枫后能马上回来,冷倾瑶吞吞吐吐的说,“皇上,臣妾还没有用晚膳呢,请允许臣妾去偏殿吃点东西?”
夏越天本想罚冷倾瑶跪个一个时辰,以消自己心头之气,可是听说她没有用晚膳,夏越天觉得自己有些硬不起心肠,他自己也好奇,身为帝王,生在深宫,长在深宫,什么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自己如今怎么变的这么心软。
“去吧。”夏越天轻叹了一口气。
“谢皇上,冷倾瑶喜滋滋的站了起来,向偏殿走去,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来!皇上,不如一起去。”
夏越天没好气的说!“朕已经用过晚膳了。”
冷倾瑶笑盈盈的!“那皇上可以喝些小酒。”
夏越天僵硬的唇边似乎要浮起弧度,这个主意似乎不错,冷倾瑶突然牵起了夏越天的手。
有种异样的感觉浮了上来,她牵的如此自然,他的心上突然一荡。突然夏越天感觉有些异样,他的手上湿湿的,他拉起倾瑶的双手一看,她居然在流血。
夏越天细心的看了冷倾瑶的双手,破的都是十指的指尖,夏越天的脸色变了,她在为谁弹琴,可以弹奏的这么投入。
“怎么回事?”夏越天沉声说。
“臣妾学了一首新的曲子,练的太过投入,所以把双指弹破了。”冷倾瑶很平静的说,原来冷静都是锻炼出来的,冷倾瑶也没有想到,自己如今撒谎可以撒的如此自然。
夏越天清楚冷倾瑶一定是在撒谎,可是他选择相信她,因为他心底深处,他宁可相信她是一个人在弹琴。
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