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天前面也受了锦枫的音刀之伤,他捂住有些受伤的胸腔沉声说道,“放了她。”
这下侍卫们都大惊,纷纷跪了下来,“皇上!”
“朕说放了她,你们没听到吗?”夏越天发了怒。
“是,皇上!”侍卫们松开紫蝶,紫蝶突然狂笑起来,“冷倾瑶,你别以为,你今日放了我,我就是对你感恩,是你害死皇兄的,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倾瑶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感激,这是倾瑶对锦枫的承诺,至于以后,紫蝶姑娘想干什么,请便?”冷倾瑶木然的说道。
紫蝶突然向冷倾瑶走去,夏语和林溢怕紫蝶伤了冷倾瑶,飞身挡在紫蝶面前。
在这两大高手面前,紫蝶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她狂笑道,“我那可怜的皇兄,自以为为你殉情,你便会爱他,冷倾瑶,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的生命里这么多男人,不知道,我的皇兄可以排在第几位?”
“你还不快走!”如果不是答应冷倾瑶,不能伤了紫蝶,单凭这句话,就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夏语心中的怒火。
“我会走的!”紫蝶恨恨的说道,“可是我要把皇兄一起带走。”
“不,你不能带走他!”冷倾瑶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怀中已经冰冷的锦枫。
“我要带皇兄回墨国,虽然那里现在已经变成南丰的封地了,可是那里的山山水水,是皇兄熟悉的地方,那里灵秀的山水才孕育出了如此出色的皇兄,我要把他葬在那里!”紫蝶看冷倾瑶的眼神,是嗜血的冷酷,“而你,你冷倾瑶,你能给皇兄什么,你要让他活着受你的煎熬,死了还要受你的煎熬吗?你要让他看着你和夏越天亲亲我我,你要让他死了还不得安定,留在深宫,这块给了他那么多耻辱的地方吗?”
冷倾瑶苍白着脸,抬起了头,她不得不承认,紫蝶的话很有道理,她想过把锦枫葬在广陵,现在想来,这样,确实是太残忍了,这里留给锦枫的记忆大概只有耻辱和伤害……
“你把他带走吧!”冷倾瑶说完,示意林溢和夏语让开。
林溢和夏语让开之后,怕紫蝶伤了冷倾瑶,掌上运了气,万一紫蝶对冷倾瑶不利,准备随时出手。
冷倾瑶小心翼翼的把锦枫递给紫蝶,那小心的神色仿佛是在保护她最为珍爱的东西,“请你好好照顾他!”冷倾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看着紫蝶臂弯里的锦枫,锦枫静静地躺在紫蝶的臂弯里,月光透过窗棂静静的洒在他的长发上,他的发丝像是吸收了月的光华,有股银色静静绽放,如缓缓流动的溪水,柔和润泽。
紫蝶抱起锦枫,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冷倾瑶的泪水又模糊了视线,这次真的是别了,永别了。
直到紫蝶消失在窗台的尽头,冷倾瑶终于失态的失声痛哭,泪眼朦胧中,冷倾瑶哭倒在夏越天怀里,梗咽的说,“我的心好痛,子越,他这样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夏越天抱着冷倾瑶,看着冷倾瑶这么痛苦,他比冷倾瑶还要难受,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要这么痛苦。
时间过的有些飞快,不知不觉中离锦枫去世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夏越天远远的看着冷倾瑶坐在竹林的水池旁,一动也不动,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这些日子,冷倾瑶象是换了一个人,她不见夏越天,她不见任何人,她只是呆在然轩,要不就是来竹林,夏越天知道,这是锦枫教她弹琴的地方,或许这里有太多她和锦枫的回忆。
冷倾瑶面无表情地坐在水池边,靠着柱子出神。哭过的泪痕早已干了,可是心上的痛却没有随着泪水离开自己的身体。
池水泛着冷意,萧瑟的风吹得人心里竟然有种莫名落寞感。恍惚中,她看见锦枫一身白衣向她走来,可是一眨眼,眼前却只是这空空的竹林,还有那寂寞的风声……
冷倾瑶突然觉得很疲倦,从未有过的疲惫,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这么呆着。
这样麻木,虽然没有快乐,可是至少不会痛。
刚刚还是阴天的,怎么一会阳光就变的这么强烈,天好象转瞬就亮了,黯然的竹林,突然有刺眼的金色阳光透过竹林的间隙照射在冷倾瑶单薄的身体上,照射在冷倾瑶苍白的脸庞上……
冷倾瑶抬手挡住眼睛,这眼睛又干又痛,手指触到额头,才发现指尖冷得象冰。这些天,夜夜不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看见锦瑟在优雅的弹琴,冷倾瑶心中明白,有些东西,在心里怕是永远也抹不去了……
这日夏语和林溢进宫,议完事后,君臣三个闲聊着,夏语问道,“皇兄,臣弟听说公主这些日子,一直不愿意见皇兄?”
“唉!”夏越天叹了一口气,“倾瑶需要一段日子慢慢复原,就随她了。”
林溢若有所思的插了一句,“就怕这深宫,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听林溢这么一说,夏语说道,“倾瑶这段日子的状态,确实让人堪忧,不如,让她去扬城疗疗伤?”
“嗯!”夏越天点点头,“等朕忙完手头这些事情,朕陪倾瑶一起去。”
在场的3个男人的心都被冷倾瑶牵动着,冷倾瑶开心,他们也就开心,如今见到冷倾瑶这般模样,他们当然也开心不起来。
夏语站了起来,“臣弟想去看看倾瑶,林兄同去吗?”
夏语的话正中林溢下怀。
“也好,你们去和倾瑶聊聊,她也许会忘却些不开心的事情!”夏越天说完就站了起来,“朕正好也要去太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