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雪似乎下的越来越大了,冷倾瑶觉得自己单薄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冷,人在极度伤感的时候,极度悲愤的时候,讲出来的话自然就会很伤人!“臣妾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当日决定进宫。”
夏越天的心一沉到底,原来她后悔了,她那咬牙切齿的面容让他的血色渐渐退去,有个念头骤然浮了上来,如果他的生命里从此没有她,他的冷汗冒了出来,因为他不敢想下想了……
冷倾瑶的脸色在越来越苍白,夏越天拦腰一把抱起冷倾瑶!“你很累了,好好回去睡一觉。”
“你要干什么?”冷倾瑶骤然睁大了眼睛,她拳打脚踢,可是在夏越天那个强有力的臂弯下,她的一切挣扎都显得如此的徒劳……
那一夜,夏越天留在然轩,陪了冷倾瑶一整夜……
这一夜,是煎熬的一整夜……
冷倾瑶一夜伤悲,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夏越天躺在那里,反复咀嚼着冷倾瑶的那句话!“臣妾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当日决定进宫。”
他的心,在夜色中绽放出无尽的伤感和孤寂……
他的手掌在黑暗紧紧握成了拳,用力再用力,直到手掌被指尖硬生生的抠出了血痕……
他不断的在思索,她的心,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还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失去的……
徐昭容生前的封号只是九嫔之第二位,所以死后是不能入皇陵的,只能葬在和皇宫毗邻的小坟场内,这小坟场内葬的都是些下等妃嫔,听有些宫女说,这坟场内凄凄凉凉,根本无人来祭奠。
冷倾瑶亲自替徐昭容选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冷倾瑶轻轻的说,“昭容姐姐如这白色衣裳一样纤尘不染,希望姐姐来世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这样的苦了。”
冷倾瑶把一枝一枝梅花平放在徐昭容身上,躺在梅花丛的徐昭容格外的安宁、平和,或许死亡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冷倾瑶凝视了一番,似乎要把这容颜永远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那隐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一滴一滴的落在梅花上……
小刀子和小剑子拿起钉子,准备盖棺,棺门一点点的吞噬了徐昭容年轻的身体,她连同那清艳的梅花一起永远的沉沦在棺内的黑暗中……
钉子一根一根的钉下去,如同钉在冷倾瑶的心上,锥心的疼痛……
“公主,别太伤心了!”翠儿的眼睛也是哭的红红的。
“我没事!”冷倾瑶整个人憔悴的有些可怕,她朝着门口张望了一下,夏越天清晨去上早朝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她,今日一下朝就会来给徐昭容送行。
之前,冷倾瑶一夜都没有理会夏越天,可是夏越天说完这话的时候出门的时候,冷倾瑶在背后说了一句,“那臣妾等着皇上……”
雪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地上早就积起了厚厚的积雪,踩下去,深一步浅一步的。
场面有些冷清,除了然轩的这些小太监和丫鬟,根本就没有人来为徐昭容送行。
徐惠曾经位及昭容,九嫔之第二位,其实这个品级也算还可以,冷倾瑶相信,徐昭容也曾经有过门庭若事的繁华。可是如今……
冷倾瑶看看这孤独的棺木,一股心酸又浮了上来……
远远的,有个身影踏雪而来,连伞都没有打。
翠儿小声说,“是李才人。”
冷倾瑶定晴一看,果然是李素娥,走近了,今日她淡衣素服,脸上脂粉全无。冷倾瑶暗自奇怪,这李素娥会来,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一见棺木已经盖上,李素娥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惠儿姐姐,我来晚了,你怎么不等等我啊。”说完,李素娥死命的抱着棺木,开始呼天抢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她们在冷宫的事情,“惠儿姐姐,素娥忘不了在冷宫的日子,姐姐是如何照顾素娥,我们在冷宫里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能从冷宫出来,姐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啊!”
李素娥哭了一番,那些眼泪倒是真的流的有些情真意切,冷倾瑶有些欣慰,总算还是人是真心对徐昭容的。
准备工作一一就绪后,还不见夏越天来,看看时辰,早朝的时间早就过了,可是还不见夏越天的影子……
冷倾瑶的心象这下雪的天气,一下比一下冷……
看了无数次然轩的门口,那个穿着龙袍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冷倾瑶咬咬牙,恨意渐起,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上路。”
翠儿看冷倾瑶的脸色不好看,“公主,不等皇上了吗?”
“不等了!”冷倾瑶大手一挥,示意小刀子他们抬棺上来,那声音里是燃的正旺盛的怒火,“惠儿姐姐一身坎坷,难道她死后,还要这般迁就别人。”
小刀子四人抬起棺木,缓缓向前,雪下的更大了……如同冷倾瑶心灵的雨季……
冷倾瑶以为,夏越天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她这次是误会夏越天了。
夏越天一结束早朝,就赶回麟趾宫换了身素服,准备赶到然轩为兑现对冷倾瑶的诺言,可是夏越天刚回麟趾宫,侍官就送来沧州急报,说是沧州发生了兵变,沧州刺史反了,城中乱作一团,这些叛乱的士兵见人叫砍,见百姓就杀,一时间,竟人心惶惶。
这事来的比较棘手,夏越天心中明白,这兵变一定不象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于是召集重臣,马上商量对策。
所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