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好熟悉
真是,老哥怎么不开灯。
我一拐一拐的换上拖鞋,磨蹭着走到客厅,可是,却呆住了!
暗淡的月光静静的洒在他憔悴的侧脸,手指上夹着一根烟,暗红色的烟头一会儿亮,一会儿熄,地上,满是烟蒂和烟灰。
这。还是我家那个生龙活虎、超级臭屁的老哥吗?
“哥,你怎么了!哇呀,还抽烟,你嫌活久了么!”我瘸着腿冲过去,掐了他的烟。
“失恋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你说安然,怎么就那么冷血?”老哥愤愤的一拳打在茶几上,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洒脱的影子,只有悲愤。
“我也一样啊,不过是我甩了他。”我轻抚着老哥的后背,故作轻松的说。
“唉。什么狗屁爱情,老子我不要了!”老哥气恼的踹了一脚桌子,可怜的桌子,一下子被踢翻了。
“嗯,我们都不要他们了”我安慰着老哥。
“走,咱们去酒吧,庆祝单身!”老哥一把拽起我,朝门口走去。
“可是。哥。我,呃”我又想起医生千叮万嘱不要喝酒的模样,可是,老哥已经这样了。算了,大不了早点去天堂。喝就喝“走吧!”我也很豪爽的说,弯下腰系鞋带。
老哥,咱们一起单身吧!
夜慌酒吧“干杯!”“砰!”
我和老哥坐在301号桌,用特大号酒杯猛灌白酒,还不停的乱嚷嚷着什么。
一大杯很辣的白酒咕噜咕噜的灌下肚子,我突然很想吐,但是一想到琏澈轩那个混蛋,我干脆举起瓶子,猛喝一口。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老妹,不错!老哥看好你!”老哥高兴的一拍桌子,也咕噜咕噜,眉毛皱也不皱的灌下一瓶白酒。
“呵呵,当然了,我哥是谁呢”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老妹,我们来拼酒怎么样?”老哥已经喝醉了,舌头打结的说着。
“嗯”我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那,那好,服务生,再来两箱啤酒!”老哥酒气冲天的咆哮。
我本来想说不的,可是,眼前突然开始模糊,也有些耳鸣。甚至,脑袋上,好像有什么淌了下来,是又开始流血了么?
无所谓了,除了老哥,我就是死了也没人在乎。
又来了两箱酒,老哥很快给我又满上了一大杯。我趴在桌子上,胃好痛,好痛,跟针扎一样。
是要死了么?呜呜。我要死了。我想再看一眼澈轩,我很下贱吧,呵呵,可是我。真的好想在死之前抱抱他,呜呜。
“妹!喝!”郁清宸大吼一声,见我不应,便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一边掏出手机,拨下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一边灌了一口啤酒。
为什么那么辛辣的液体,此时却变得这么苦涩?
胃已经痛的麻木了。
“喂”冷漠嚣张的声音,我傻乎乎的又挂掉了。
一杯,两杯,三杯,四杯。
我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酒精把我麻痹的什么痛觉也没有了。只听见服务生惊叫一声,接着,慌乱的脚步越来越远。
弱者,胆小鬼,不过是血而已,怕什么?
我摸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鲜红的液体还是温热的。
我才不怕,我才不怕,郁清弦什么都不怕。
可是,可是,自从有了琏澈轩以后,我变的好胆小,好胆小。
“琏澈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我讨厌你!讨厌你!我要把关于你的记忆,忘的干干净净!”
我发疯般的怒吼。
咆哮完了以后,我又变的不知所措,冷漠麻木的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直到,胃痛的不能忍受,我终于昏了过去。手一抖,“啪”杯子摔碎了。我也倒下了。
是要死了么?那也好,下辈子,我要做一个有人疼,很多很多人关心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回忆……退出了这场生命……留下……留下你错愕哭泣……我会恨自己,如此狠心……啦啦啦啦”
某条街道,两个大大的身影倒映在路灯下,背人的,是帅的一塌糊涂的琏澈轩,被背的,是醉的一塌糊涂郁清弦。
某女喝醉了都不安分,嘴里乱嚷嚷着些有的没的。
“你是琏澈轩吗?”郁清弦耷拉着脑袋,把通红发烫的脸颊贴在琏澈轩白如瓷玉的面颊,小声的嘀咕着。
“是,我是”琏澈轩微微侧过脸,看着那双神伤的眸子,心紧了紧。
“琏澈轩!我……我告诉你!我……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嘛?”
“知道,大姐,对不起,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呵呵,呵呵,那……嗝……那我告诉你……绝对绝对不可能!我我……嗝……要死掉了,你知道嘛?”
“大姐,别乱说,你不会死的,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不不……医生说的……我的脑袋受了两次重创……很有可能会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琏澈轩,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嘛?”
“大姐……”
“呵呵,不会也好……我会变成白痴……什么都不记得……澈轩,我好难过,好难过,呜呜,好痛好痛”
“你哪里痛!你怎么了!”
“脑袋好痛,胃好痛,心好痛……呜呜……澈轩澈轩……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呜呜……我好想在死之前再看你一眼……呜呜……”
郁清弦趴在琏澈轩的背上,小声的抽泣起来。
“大姐,不要哭,不要哭”琏澈轩深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丝悔恨、自责。
“呜呜……我好难受……呜呜……马上就要死掉了……呜呜……呜呜……”
许久许久,郁清弦终于睡着了。琏澈轩微微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是那么安详,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她的脸颊浮现两抹潮红。
白皙的脸蛋上还有点点血渍。真是……让人不放心的女孩……
琏澈轩温和的摘下她的帽子,暗红的头发,因为被血浸湿的缘故,更加鲜红。
而睡梦中的郁清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分的晃着脑袋,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呃……下辈子……我要做一个有很多人关心的孩子……妈妈不会离开我……爸爸也不会……”
“清弦……”第一次念她的名字,没有喊她大姐,还真是不习惯呢。
晚风徐徐,吹动他细碎的金色刘海。
这一夜,很安静。
“大姐,起床啦。”某童鞋跟往常一样,伸手捏住郁清弦的鼻子。
“呃……不要……呃……不要起来”她的声音似乎有点怪。
“起来啦,快点,懒大姐!”琏澈轩干脆把手伸进被子里挠她的痒痒。
“哈哈……哈哈……你是谁啊……我……哈哈哈哈……我不认识你耶。”
琏澈轩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看着面前那张迷惑的脸,似乎……是真的?
“什么?呵呵,大姐,你开什么玩笑”琏澈轩很勉强的笑着。
“呃……你到底是谁?”郁清弦的眼神很白痴,她很迷惑的打量着琏澈轩。这个人,有点点眼熟。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琏澈轩收敛了笑容,有些神伤的问。
“你……是子宸吗?”郁清弦扑闪着眼睛,这一动作,让琏澈轩觉得好陌生。果然,她不记得了。
可是他仍不敢相信。
“我是琏澈轩,你是郁清弦,你真的不记得了?傻掉了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耶。”他伸手敲了一下郁清弦的脑袋。郁清弦很委屈摸着头,像一只无知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让琏澈轩的心痛的颤抖。
“呜呜呜……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为什么要打我……呜呜呜呜……”郁清弦干脆哭了起来。该死的,难道是真的!不可能,这么狗血的场面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呃……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喂,你记得郁清宸是谁吗?”琏澈轩强忍着怒火,安慰着眼前这个明明离自己好近,却又离得好远的女生,自己最爱的女生。
“不记得……蓦子宸……蓦子宸是谁?”郁清弦勾住琏澈轩的手,好奇的问道。
“蓦子宸?你只记得蓦子宸?”琏澈轩很不爽的问,脸上布满阴霾,深蓝色的瞳孔里跳动着小火焰。
“呃……好像只有他……让我再想想……可是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郁清弦好像被琏澈轩生气的样子吓到了,怯怯的说,耷拉下了脑袋。
“该死!”“砰!”琏澈轩十分不爽的一脚踹翻桌子,深蓝色的瞳孔里,有自责、懊悔、生气、愤怒、难过、绝望……
“哎哎……你不要生气……我好像还记得一个人……”郁清弦看见琏澈轩生气的模样,急中生智的说出一句安慰他的话。
“谁?”琏澈轩果然压住了怒气。不会是上郩傲吧。某男满脸黑线的猜想。
“你!对,就是你!我还记得你。”失忆的郁清弦为了不让眼前这个暴躁的男生又一次火山爆发,只得说一些胡话,其实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真的?大姐,你还记得我么?”琏澈轩黯淡失色的双眸又一次变得璀璨迷人。
这个男生好帅哦……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好帅啊“嗯……记得,你你……你叫琏澈轩,对吧?”陌生的名字,第一次念出口还真是别扭额。某弦暗暗说道。
“大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大姐,我们,还有机会和好么?”琏澈轩又惊又喜,一把抱住郁清弦,某弦快被勒死了。
真是混蛋!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啊!一大早就出现在我面前骚扰我也就算了!可是可是……竟然二话不说就开始发火,更不可饶恕的是竟然抱我!
“神经病神经病……松手松手……神经病啊啊啊!”我实在憋不住了,愤怒的吼了一嗓子。那个神经病怔怔的看着我,力道小了很多。
我毫不费劲的挣脱了,把他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神经病神经病!我才不要跟你呆在同一个空间!
该死,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在哪里!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他们都是谁?琏澈轩,蓦子宸,郁清弦,他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站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有一种很讨厌的彷徨充填了我的心,好像一种难闻的气体,让我想呕吐。
我无力的逃跑,却又回到原地。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我是谁!
为什么大脑就像一张白纸?我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是陌生的,什么都是陌生的!我记不起来了,我记不起来了。
为什么我就像一个白痴?
“白痴!走开啊!没长眼睛吗?也不会看车啊!”一辆货车呼啸而过,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冷笑。
是,我是白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神经病,又是谁?
头好痛,好痛……
我蹲下来,抱着脑袋,眼泪疯涌而出。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站在马路上,嘶声力竭的大喊。
突然,身后,一双手紧紧的揽住了我,他低声说“大姐,不要怕,不要哭,还有我。”
该死,那个神经病,又回来了!可是,现在除了他,我还可以跟着谁?
可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除了这个神经病,还可以依靠谁?
“不要碰我……我…我是谁?”我颤抖着,无力的推开他。
“你是郁清弦,我是琏澈轩,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神经病认真的神情,让我不再怀疑。
他是琏澈轩,我是郁清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是琏澈轩,我是郁清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是琏澈轩,我是郁清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是琏澈轩,我是郁清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是琏澈轩,我是郁清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呆呆的念着这句话。如果我记得的话,他,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应该是的吧,琏澈轩,郁清弦,这个名字有点点熟悉。可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几乎又要哭出来“不记得也没什么,重新开始不更好么?”神经病凝视着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妖娆的眼睛,最吸引人的是他那的瞳孔,深蓝深蓝的,仿佛把山谷里的清泉那清澈的泉水全注入到了里面,那凝聚的泉水轻轻流动,让看着它的人的心都跟着轻轻荡漾,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冰山上的雪莲花,冷傲却那样妖艳深邃的眼睛,如同迷蒙着水滴般晶莹透澈,又隐隐约约透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为什么,这个场面怎么熟悉?
我的脑海突然浮现一些零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