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客来”酒店一般晚上也会营业到很晚,此时店内灯火通明,仍然有不少人来此吃饭喝酒。
范老板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里坐着,身前的桌子上堆了一桌子银子和银票。范老板一边数着钱,一边哼着小曲,心里高兴。
咚咚咚,有人敲门。
范老板连忙用桌布将桌上的银子包起来,喊道:“谁啊?”
“老板,是我,大事不好了,今天在这吃饭的那个小子又回来了,说要咱们还钱呐?”门外是店小二的声音。
“在咱这吃饭的小子多了,你说的哪一个?”
“就是那个特能吃的小子。”
“哦。”范老板想起来了,那小子给人的印象之深,想不记得都难,“那你叫两个人把他赶走不就是了。”
“叫了,可是没想到那小子还是个练家子,店里的打手都被他给打翻了,店里的客人都吓跑了,现在正在外边闹呢,非要咱们还他钱。”
范老板此时已经将银两包好,放进了床下的一个宝箱里,上好了锁,这才过来打开了房门。
“我过去看看。”范老板道。
来到大厅,只见四五个打手正在地上躺着呢,龇牙咧嘴的,看起来伤得不轻。
范老板立刻堆出笑脸,道:“呦,这不是白日来过的那个什么少侠吗,又过来吃饭呐。”
叶暮云哼了一声,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要钱的!”
范老板道:“少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在我这吃了饭,我收了你的钱,你怎么能再把钱要回去呢。”
叶暮云道:“我问过了,那一顿饭不值那么多钱,你多要了我钱。”
范老板道:“不不不,少侠,我来给你算算啊,你吃的那顿饭,够七八个人吃的了,当然花的钱也多了,你不能按一个人的量来算。的确,光是那顿饭也不值那么多钱,但是你还记得吗,最后我还请你喝酒了,那酒好喝吗?”
叶暮云不知他问这什么意思,点头道:“是挺好喝的。”
范老板道:“对嘛,那可是二十年的好酒啊,你想,我们把酒造好了放二十年才拿出来卖,光这二十年的时间就得多大的成本呐。我敢说,小兄弟你还没二十岁呢吧,我给你喝的酒按年月比你都大。所以说,收你那么多钱你一点不亏。现在你打伤了我的弟兄,我还得给你要钱呢,他们的医药费得你来出。在南阳城可是有法律的,打人犯法,我要是把你告了你还得坐牢。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让你坐牢也太可惜了,那就算了吧,你现在离开这,我就当没发生过。”范老板软硬兼施,想糊弄叶暮云,他阅人无数,早就看出叶暮云心地单纯,没什么心机,眼见这家伙这么能打,也不能对他用强,先把他唬走再说。
叶暮云没听说过什么法律衙门坐牢的,这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概念,不过他听说那酒是二十年的酒,觉得那么长时间做出来的酒贵点也是理所当然的,被范老板这一顿忽悠,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叶暮云突然没了脾气,他心想也许是自己错怪范老板了,那顿饭本来就应该那么贵。
一想到自己错怪了别人,还打了别人的人,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叶暮云挠挠头,道:“这样啊,我……”芸芸听叶暮云说话的语气软了,知道他被这个范老板的话给迷惑了,她一听就听出这个范老板是在瞎说,可是叶暮云太过单纯,却听不出来。她连忙对叶暮云道:“主人你别听他胡说,他在骗你呢,他们明明就是骗了你的钱!”叶暮云道:“可是,二十年的时间才做出来的酒,理应很珍贵吧。”芸芸来之前给自己施了法,现在只有叶暮云一个人能看见她,其他人都只道叶暮云是一个人来的。范老板见他在那自言自语说这酒理应很贵吧,以为他是心里认同了自己说的话,笑道:“对对对,那酒可贵了,有些人想买都买不到啊。”
芸芸道:“你别被他迷惑了,你听我的,那酒肯定值不了这么多钱,你要相信我。”
叶暮云犹豫片刻,道:“对,我应该相信你。”
范老板见他对着空气说“我应该相信你”,还道是他相信了自己刚才说的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这就对啦,应该相信我。”
叶暮云道:“我不是在和你说。你在骗我,对不对,我很讨厌别人骗我,你快点把欠我的钱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范老板一愣,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这么大个酒店靠的就是信誉。少侠,你可不能冤枉我。万事逃不过个理字,咱们讲道理,动手可不好。”
范老板眼珠子一转,又道:“少侠今天晚饭还没吃吧,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谈怎么样。”
芸芸道:“别听他的,他肯定不怀好心。”
叶暮云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很容易肚饿,现在又饿了。
“要不,我先吃点东西吧。”叶暮云摸着肚子道,一提吃东西他更觉得饿了。
芸芸道:“主人,你忘了咱们来干嘛的啦,咱们是来要钱的,这老板不给我们钱,还让你在这吃饭,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说不定饭里有毒。你还是不要吃了。”
叶暮云为难了,他对吃的没有抵抗力啊。
范老板已经叫人端来了米饭。范老板接过来,递到叶暮云眼前道:“少侠,先吃完米饭吧。”看着香喷喷的米饭,叶暮云忍不住了,想接过来吃掉,可是范老板却又把米饭收了回去。
范老板道:“王教头,您可来了,为了等您来我都准备用饭来拖延时间了,您来了,这碗米饭也省了。”
只见门外进来一个中年汉子,身高马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起来很有精神。他是训练普通士兵的一个教头,叫王烈,人称“铁拳”,拳头比铁都硬。他身后还跟了五六个黑衣汉子,个个肌肉扎实,看起来很强壮的样子。
他们身后紧跟来一跑得喘着粗气的人,正是店里的店小二,原来一开始范老板就将店小二支出去叫救援了。王烈就住在近处,是附近修为最高的了,一般店里来了应付不了的强人都会去叫他救场。
“砸场子的人呢,不是跑了吧。”王烈进来就大声道。他听小二说有个很强的家伙在砸场子,来了却见大厅里没什么特别扎眼的人,还以为自己来晚了,砸场子的已经走了。
范老板连忙走过去,指着叶暮云道:“就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