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教授还没有开始动手演示,但他已经扭转局面,重新控制了现场:
“你们无一例外,都是‘新能源’的奠基者。如果说******能够得以开启,那么,我要说:在座的各位,缺一不可······霍华德,你知道,没有你加入,我怀疑项目能否启动;玛丽,哦卖嘎得,当时你如果拒绝,我根本没有信心;还有你,艾伦······”
教授抬手到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忘记了吗?不,不能。这是我最宝贵的记忆,哦卖嘎得,它甚至比项目本身更重要。”
会场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摸准了教授心理的代表们已经坐回了椅子,显得无所适从。事实上,他们相当紧张,因为看上去这些科学家又不对了:
这百十号学者的热情似乎再次被点燃,又开始发出欢快的声响。
是的,他们再次被团结起来,这从他们脸上洋溢的喜悦和激动可以看出来。
代表和科学家的此消彼长,却使警察疑惑:
车轮消耗战术。
所以,警察很紧张——毕竟这第二层皮太过凶险,没有人想要使用——两个中队长因此神情坚毅。这在队员看来他们威严而成竹在胸,宛如定海神针从容不迫。但没人知道他们其实紧张的早就不行了:
大块头小花也不见了,而且呼叫也不回。
花光荣没有离开,他就在楼上的监控室,指挥着胸前后背挂着大箱子的警察快速切换画面,对整个会展中心分区域进行查看过滤——他必须确认袁方的下落。
正逢长假,大量的游客蜂拥而至,中心的大部分场地已经人山人海:帐篷、遮阳伞、吊床不计其数;小贩、餐饮车、简易速配房不一而足,塞满了中心的所有空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城西郊的这片地界足够开阔。
好在年会租用的场地在中心最西端,毗邻其内部区块,诸如仓储、物料、保洁等功能区。这部分不对外开放,因此,监控工作不能说完全没用。
热感应监视器是没用了,五十度的温度和外围百万计游客的干扰使仪器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不是满屏噪点闪个不停,就是全黑全白。
——这玩意儿,平时玩玩还凑合,真用没一次管用。
那就只能看图像了,整体预览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分区扫描以百平方米逐区观察,一切正常!
问题是,他能跑哪儿去了呢?
袁方拖着两条腿艰难的前行。
爱德华说的太简单了。
什么反着想就对了,他要是试过就不会说这种混帐话。
你必须没有丝毫杂念的先骗得自己信了,腿脚才会跟着来。中间但凡缓口气,或者观察确认一下,那腿就又不是你的了。它要么迈不开,要么就反着走。你又要花时间端正态度,重新哄一遍自己,这中间万一再来个什么意外,都不要什么大事,就随便一个人突然出现,或者叫唤一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条件反射?后果又是什么?
队伍、兄弟,拉倒吧。
叫他们?该提前做个什么心理准备?通过反向思维说出来的话意思准确吗?中间万一谁插句话,我会怎么反应?他们能理解吗?是我想要表达的吗?
当然是和想的相反!
“正好相反”嘛。
说起来简单,可问题是:我来得及把思想转化成相反的语句进行真正想要结果的表述吗?
什么玩意儿?谁吃得消?
袁方乱得不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什么都别想,归零。
在清空了自己脑袋之后,慢慢的反着开始设计规划。
之前还打算到停车场去开辆车的,算了,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开车门、坐下、关门、踩住刹车发动汽车、松刹车踩油门出发、拐弯、看到红灯踩刹车、停车等待、绿灯亮再松刹车启动······
反着想?怎么想?
冷静,时间不多。
得快走,不对······是不走!
对,想着相反的方向,倒退······
袁方这样启发着自己,然后开始把思绪反正、反正的调节进入那种传说中的反向机制:
“我不走,得留下,打死我都不能离开这儿两公里,一定要留在爆炸的最中心,我要死,同归于尽,就在这儿,当然······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这样想着,袁方走出了西区的侧门。
当这扇门出现在监视屏上时还在轻轻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