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笑问道：「那女孩是你什么人？前女友？」
莫苏忍不住走到梁郁身边拍了他头一下：「少说两句你会死？」
「我就是好奇嘛，」梁郁笑了笑，「啧啧啧，你是不知道，吃饭时候你那副憋屈的脸色，简直有趣极了。」
莫苏伸手作势要打，梁郁身手敏捷，连忙从座位上站起，一路小跑去前台把自己那桌饭食的帐结了。
莫苏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不帮我也结了？」
梁郁白他一眼：「你请人吃饭让我结账，想的挺美啊。」
莫苏笑了一声，没理会梁郁的挖苦。
两人各自结了帐，走出餐厅，梁郁冲莫苏道：「你不是要去你爷爷的故居里找什么东西？」
莫苏没答话，想起自己之前在山上时和老爷子的对话内容。按照老剑圣的说法，灰烬之灵拥有同时散布三道残焰的能力，自己应该只是其中一道，至于自己和炘一体同命的说法，更是纯属胡诌。莫苏忽然很想拿自己从老剑圣那得到的推理来试探一下梁郁，看看对方会不会和自己交底，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开这个口。
他最终换了一个问题。
「梁郁，我在想，既然我和我身体里的灰烬之灵一体同命，那为什么始终只有一两个人担任我的护卫。万一夜魇军团倾巢出动，就奔着我一个人来，非杀我不可，就凭你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拦得住？」
梁郁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忽然用很低沉的声音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苏，你要知道，天辉军团最强的一点，就是支援。真要有人盯着你来，来多少，天辉军团吃多少。」
「你这算不算狂吹大气？」莫苏失笑。
梁郁摊手，「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咯。」
莫苏一脸苦色：「真要到了那时候，恐怕我就巴不得你说的都是真的了??要是假的，我不就是死定了。」
莫苏说完，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梁郁，之前光是一个卡尔德的冰晶爆轰就导致市区中心出现上千人规模的伤亡。两大军团真要是在西陵市区大规模开战，那指不定得死上多少人，你们就一点不顾忌？」
梁郁摇头道：「大规模开战不至于。夜魇这次让远古冰魄出手示威已经触碰到人类政府能够容忍的底线了，联邦政府已经向联合国方面提出申诉，夜魇军团那边应该已经收到谴责通知了。」
莫苏听得目瞪口呆：「谴责有什么用？难道夜魇军团还能诚心接受批评教育？」
梁郁笑道：「谴责当然没什么用。但是夜魇遗迹的运行靠的是俄罗斯政府提供的大量核电，这部分设施名义上属于俄罗斯某个私人企业，但实际上是联合国所有常任理事国联名开设的，费用也是几大常任理事国支付。其中中华联邦的占比非常高，估计在三成以上。这次夜魇正面挑衅中华联邦，俄罗斯那边由联邦控制的输送给夜魇的那三成核电，估计已经全面停止输送了。少了三成电力，遗迹能量不够，估计不少契约者的遗迹英雄都要暂时陷入沉睡了。」
莫苏有点跟不上梁郁的谈话节奏了，「等等，你是说夜魇遗迹的能量来源是电力？你们不是一群异世界来的会魔法的家伙吗？还用电？」
「不然呢，」梁郁白了他一眼，「你告诉我地球上是有魔导晶石还是法力水晶？不用电用什么？」
莫苏语塞，不知该怎么反驳，却又觉得梁郁说的东西简直跟胡扯没什么区别。
梁郁继续道：「你别看两大军团威力无穷，高高在上，实际上真正的影响力，也不过就跟两个中东小国差不多。真要敢跟人类政府翻脸，电力供应一断，两大遗迹加起来能剩下的契约者都超不过十个人了。人类政府肯投资给两大军团供应电力，还不是看上了这份得天独厚的强大力量？夜魇那边我不清楚，不过咱们天辉军团这些年可是给政府打了不少工。」
莫苏怔怔道：「天辉也是靠政府供电的？」
「废话，」梁郁笑道，「要不然西陵附近修那么多水电核电干嘛？」
莫苏忽然问道：「这算不算是用纳税人的钱给你们交电费了？」
梁郁苦笑道：「听起来我们好像是一群公务员？」
莫苏又问道：「你们不是一千多年前就来了吗，那时候可没有电，那你们的能量哪来？」
梁郁无辜道：「就是因为没能量，才在降临之后没多久就都陷入沉睡了呀，睡了整整一千年才缓过劲儿啊。」
莫苏愣了一下，「你说的好像还很有道理。」
梁郁点点头：「我可是实话实话。所以这次夜魇挑衅了中华联邦，作为电力供应大股东的联邦政府肯定要制裁夜魇方面。托这事儿的福，夜魇大概暂时抽不出大量人手来收拾你，估计你能清净不少日子了。」
莫苏笑了笑：「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大难不死，大难不死呀。」
梁郁话锋一转：「不过小规模的冲突估计还是难免的。到时候真在市区里正面打起来，就算双方人数都不多，也难免殃及无辜就是了。」
莫苏皱眉道：「好像你们也不是很在乎『殃及无辜』这件事？」
梁郁不带感情地道：「我们这些契约者都是遗迹军团的人，普通人的死活，说老实话，跟我们没那么大关系。」
莫苏愣了一下，「契约者就不是人了？」
梁郁露出一个很微妙的笑容，让莫苏摸不清头脑：「告诉一件事，契约者啊，大多数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自顾尚且不暇，久而久之，也就不爱操心别的事了。」
说完，梁郁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莫苏道：「你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
「对，」莫苏也识趣地没再问下去，「走吧，先去地铁站，坐地铁去XC区吧。那地方还挺远，估计还得花个一两个小时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