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卿醒过来时候,夕阳从窗棂里射进来,柔柔的落在床前。她躺在一张温香的床.上。
惊诧。
环视房内,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如剪纸一般印在窗边。
“咳咳咳咳!”刚想动动身体,却禁不住一阵咳喘。
云若辰回转身,淡淡笑着看她。
冷卿卿只觉得自己身体十分虚弱,而咳喘牵扯出肺部难忍的疼痛。
“影魂他怎样?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
“他……死不了。你应该也死不了。”云若辰回答的很淡漠,像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要去看他。”冷卿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快步走来的云若辰按下身去。
“不想死,就好好躺着!”云若辰欺近她,鼻息平稳,呵出的热气微染冷卿卿面颊,让她十分不自然起来,毕竟这个男人曾与自己有过多的肌肤之亲,这近在咫尺的贴近,让她有短暂的恍然若梦。
“若非你身子虚弱,我定要了你。”他在她耳边轻声叹息。
“你——”冷卿卿面红耳赤一时忘记反驳。
片刻之后才推开他幽幽道,“请云公子自重!”
“你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不知。”云若辰淡然微笑,而后拍拍手,恭候的丫鬟端着药汁进来。
“我怎么了?浑身酸楚,将士们呢?这里究竟是哪里?”冷卿卿顾不得和他置气,追问。
“这是‘北仓小镇’,你的兵士还在百里外营地驻扎,想必你也听过兵书所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吧,我带你和影魂来这里,一则深入的探查一下关于茶末狼的军情,二则为你们两个治病,风餐露宿不是你伤残之躯所能承受。
“我?我身体好的很,你是要给我喝什么?”冷卿卿戒备的看着丫鬟手里的药汁。
“你沾染风寒,另外这药可以——安胎。”他笑。
“你胡说!云若辰,胡言乱语小心遭雷劈!”冷卿卿听到安胎二字差点没跳起来,她岂会相信自己怀孕,冷皇寿辰上还有月信,这不过半月时间,期间也并未与云若辰发生过任何关系,对于他这信口开河她非常生气。
“我本意也从未想要休你,那封休书不过是缓兵之计,上面未有我印章,也未有我手印,权作废纸一张……现你有我骨血,我自然不能让你再去领兵打仗,还是要仔细身体的好。”
“云若辰,这是天大的笑话,这种事,我自己又怎么不清楚的很,我月信刚结束不久,怀有身孕?你当我没有生理卫生知识吗?”冷卿卿鄙夷的嘲弄。
“那并非月信,确切说来,那只是一些前兆……却不曾想你腹中这孩子命实在大,几经折腾却依然有惊无险……你若不信,等下你那炼药奇才的玉庭弟弟过来你亲自问他。”云若辰闲散的端起杯中的茶水,浅品。
冷卿卿手抚在肚子上大惊。
这并非不可能之事,比如习惯性流.产前兆就会有丝丝血迹渗出,也有一种可能即便是怀孕,第一个月还是会有似是月信一样的血迹,只是量非常少。而她十多天前的月信的确是量非常少。
她的脸色刹那变的惨白。
怀孕?
她无措的看一眼云若辰,那人却也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只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门“吱呀”打开,冷玉庭清秀的面庞呈现在眼前。
“姐姐,药汁你还未喝啊,快些喝了吧。”他不称呼她卿卿,倒是叫起姐姐来。难道一个女人怀孕后,行情直线下降?
冷卿卿狐疑的看他。冷冷试探问道,“弟弟,我怀有身孕是真的?”
“嗯”冷玉庭点头,道,“百里加急奏折说你和影护卫遭遇不幸,我并不相信,但也坐立难安,便乘快马日夜兼程赶过来,姐姐身染风寒卧床不起,却又因惊吓、疲劳一直昏厥难安,把脉之间我发现姐姐有喜脉……”
“喜?”冷卿卿冷笑一声。
云若辰嘴唇紧紧抿上。
“我不觉得喜,我现在是下堂之妻,要孩子又有何用,没有父亲的私生子,想要我遭天下人耻笑吗?弟弟赶快帮我弄一帖药,将它打掉便是。”想及云若辰的居心,对自己却毫无情谊可言,这孩子她根本不能要。
“休想。”云若辰抓住她手,咬牙切齿狠狠道,“你若敢杀死我的孩子,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云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日是你亲笔写下休书,休了我姐姐的,一国公主面临困境,自己的丈夫不是在身边保护,而是抛下休书去找别的女人,现在还要孩子,不要太看高自己!”冷玉庭自然愤愤不平。
云若辰抿嘴,冷笑,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但是冷烟染你肚里的孩子,既然是我云某的,我就绝不容许它有半点闪失。三日后我会带你回‘影堡’,直到你诞下孩子之前,不得离开我身边半步。”
“我不是你云若辰豢养的宠物,我怎么就没了自主的权力?可笑死了,莫说你休我,就是你不休我,我也可以自己选择生与不生。”冷烟染伸手扫掉丫鬟手里的汤碗,碗掉落在地上,碎裂,汤汁四溢。
云若辰阴沉的冷笑,“这事却由不得你了。”
“呵呵,云公子,虽然你众手下将这里层层围住,我若想带姐姐离开依然是易如反掌,但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万事都应以黎民苍生为重,姐姐平定苍狼族的君命未完成,我想她也不会轻言放弃,再者,这本就关系到她的命运荣辱,虽然她为人构陷才沦落到带兵征讨,但若北仓之争胜利结束之后,姐姐将罪立功,父皇那里也好交差,这样再来谈论你们的私事?”冷玉庭看出来冷卿卿对于云若辰怨恨爱意揉和在一起,不想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惹她,亦不远在她情绪激动时协助她去做什么决定,所以只是就事论事的发表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