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蹰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我又有点犯困了,眯着眼顺势靠在花园中央的躺椅上。
随手摘了朵花,口中喃喃地念着嫁还是不嫁,心烦意乱地狠命扯着手中的花辨。
不知过了多久,我非但没有下定决心,反而觉得更加烦燥不安。
“小姐....”一声惊呼过后,一抹绿影风一般地冲到我身边。
她正心疼地拾起我扯了一地的花辨,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解释:“夏儿,对不起,忘了你最爱这些花的,我只是心情不好。”
“小姐您这是什么话?您是主子,夏儿只是一名下人。”她慌忙地摇着头。
“傻夏儿,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小姐吗?”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小姐,夏儿不敢,夏儿是风公子安排好好侍候小姐的。”她低下头中规中矩地道。
我怔怔地看着她,扬了扬嘴角,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只要你真心待别人,别人就要同样回报你的。
“夏儿,把笔墨和瑶琴都搬到花园里来吧,我想写会字,弹会琴。”我淡淡地吩咐道。
“是,小姐。”她恭敬地退了下去。
看来,姐妹也并不是谁都愿意当的,真正把我当姐姐的或许只有小喜了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曾对她说过,如果我回不去了我一定会回去找她,可如今,我又对她食言了。
为什么我总是在辜负身边的人,不管是朋友,姐妹,抑或是爱的人?
轻轻地步入月季丛中,静静地看着一朵朵争相怒放的月季发着呆,现在才发现我做人真的很失败,就像这园子里的月季花一般,虽然美丽却只能远观,一旦靠近,总是会被不经意地刺伤,虽然这并非它的本意。
“小姐,您的手?”夏儿一把抓起我的手低呼道。
我皱了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我的手不知何时竟己不自觉地握上了月季的花茎,手心正扎着一排刺,渗出点点红色的血迹。
“小姐,别动,夏儿帮您把刺拔出来。”她小心奕奕地捧着我的手。
“别大惊小怪的,不过几根刺而已,我自己可以拔。”我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
轻轻地拔出掌心的刺,我失神地望着手心的血迹,竟没有察觉到痛。
原来,有伤痕并不代表一定会痛,而真正会痛的伤口,往往是看不到伤痕的。
“小姐,我帮您包扎吧。”夏儿看我在一旁发着呆,局促地开了口。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打发了她,独自坐到树荫下的石凳上。
拾笔愣了半天,最终落在纸上只有一个字“乱”,没错,此刻我的心情只有这个字可以形容。
既然写不出字,不如弹琴吧,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也是好的。
不自觉的,指尖流泄出一阵熟悉又符合我此刻心境的音乐。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
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
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
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癫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一曲终了,我的思绪却仍沉浸在歌词中,知多知少难知足,是这样的吗?孩子,娘给你找个爹好不好?我轻笑地抚上肚子,一个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