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在连续十多天的兼程到达瑨都,阔别三年,瑨都街道上都进行了改革,又建起了不少新房子,比从前更加繁荣,看得出谢丹瑄下了不少的功夫。
马车驶近皇城,文武百官、后宫嫔妃浩浩荡荡的跪在城门口,“恭迎皇上、皇后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谢丹瑄率先走出去然后扶着上官宓从车里走出来,看到面前一大群衣着五颜六色的嫔妃真真是大吃一惊,这阵仗光妃嫔就至少有二十来人,能出宫迎接皇上的就证明身份不浅,不过这谢丹瑄未免也太厉害了点吧,才短短三年,能把当初的七八人扩充到二十人,估计皇宫里还有不少秀女,也就是说以后得和这么多这么多的女人共同伺候一个丈夫,一个月轮下来说不定也轮不到她一天,如果他对哪个妃子床上功夫上瘾点,说不定几个月、几年都来不了一次,怪不得自古皇帝都短命,这么多女人折腾能不短命吗。
她大略看了几眼,有几个以前在王府里见过,萧槿兰和另一名陌生的女人抱着两个女娃,挺着大肚子的好像是桑梨。
她在打量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同样小心的打量着她,素有天下第一美女称号的上官宓,如今却踩着她们这群妃嫔一跃成了皇后,难免另不少人心里不服,可是当众人看到她一身素白的华丽长裙,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弯弯黛眉,双眼皮衬得凤眼明亮夺人,浓密的睫毛宛若蝶翼,眼前似有光彩流过,妖娆又美丽,和谢丹瑄并肩站在一块,宛若神仙眷侣。
“平身吧”,谢丹瑄朝众人摆摆手,上前亲自将桑梨扶起来,“梨儿你怀孕了为何不好好呆在宫里休息”。
“臣妾许久没见皇上了,怕今天不来又要好几天之后才会见到皇上了”,桑梨软糯的嗓音含嗔的说。
“是在埋怨朕吗”?谢丹瑄哈哈一笑,“你放心,朕晚上也会去看你的”。
闻言桑梨得意的目光看向上官宓,笑道:“公主,好久不见,噢,不,现在该称呼为皇后了,皇后还记得臣妾吗”?
众人均知她是新月国的人,早前上官宓还没来之前众宫妃就七嘴八舌的像她打听上官宓的事,倒是上官宓实在没想到当初在邪医谷冷冷的桑梨如今会成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在看看她肚子,应该再过一个月就会生了才对,正欲张口,百官里忽然传来惊呼声。
“呀!她不是上官皇子吗”?
空气中气氛顿时凝固下来,谢丹瑄阴晴的脸色错愕的看了看那名说话的朝官,最后又落在上官宓脸色。
上官宓猜到那人多半是以前谢景罹在位的朝官,心提在一块,人群中有人发出醇厚的低笑声,一身蟒袍的谢清蕴盎然的笑意与她对视:“皇后娘娘,现在的模样比三年前脏兮兮的模样好看多了,臣都快认不出来了”。
众人不解的愣住,不过敢这样和皇后说话怕也只有狂妄的清王了。
谢丹瑄皱眉,沉声道:“皇弟,你们见过?认识”?
谢清蕴邪魅的勾唇,上官宓很快明白过来笑道:“是啊,皇上不记得了吗,当年在城门之上,清王那一剑本宫到现在都记得”。
“那皇后还记得本王,那…这一位皇后应该更有印象才对”,谢清蕴退后一步,一张狂蟒却不失英俊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大眼精光烁烁,华丽的官服勾勒出魁梧的体型,四目交汇,
她吃了一惊。
谢惊鸿,这个人竟然是当初在地牢里舍命救过她的谢惊鸿,当日他把自己推了下去,让南赫野救走了她,她以为他已经死了,一直心存内疚,没想到又重新做回了王爷,故人相见,她自是十分高兴,可是当看到谢清蕴狡黠的双眼时,她很快冷静下来,淡淡的笑了笑:“自然记得”。
谢惊鸿也没做声,面无表情的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好啦好啦,皇后长途跋涉十分疲乏了,先回风宁宫休息会儿,晚上还有一场册封大典,朕送你回凤仪宫”,谢丹瑄扶住她腰衣玦飘飘的领先走进皇宫,而后面众妃嫔神色各异,待她们离开了,一下子全聚拢在一块议论纷纷。
凤仪殿是除了皇上、太后寝宫之外最大的宫殿,从里到外又好几栋红墙黄瓦,自从宋绯烟离开后这里便是空着的,上官宓记得最清楚的是来这里的唯一一次还是上次喝谢丹瑄一块来,结果看到谢景罹和宋绯烟在床上导演的那场好戏。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春天里开的正灿烂,连大殿里都芳香扑鼻。
到了凤仪宫很快有宫女端着凤冠、凤袍陆续走了进来,常安恭敬说道:“按照后宫规矩,皇后至少要有五名贴身伺候的宫女,除了听月和醉云以外,咸安宫为娘娘精挑细选了这三位丫头,分别是宜静、梦馨、冰儿,以后就由她们照顾娘娘的衣食起居”。
上官宓看了这三人一眼,生得倒是端秀,看起来也老实,点了点头,目光落下旁边自进来后一直拂着茶盏沉吟的皇帝。
良久谢丹瑄朝抬了抬眼帘,众宫女、太监了然的退了出去,大殿里顿时只剩她们两人,谢丹瑄将茶盏放下,问道:“朕见过上官倾,你们长的似乎并不像,为何刚才外面的人会说你像他”?
“臣妾也不是很清楚…”,上官宓低头矢口否认,“可能那位朝官看错了吧”。
“刘御史也不过四十岁左右,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吧”,谢丹瑄阖上茶盖,轻轻搁置在茶案上,身子侧了侧,面向她,意欲将她所有的神色全部收进眼底,“总觉得…你有什么欺骗了朕”。
“那么皇上觉得臣妾欺骗了你什么”?上官宓不慌不忙的抬头苦笑:“难不成皇上怀疑我男扮女装,其实我是上官倾,可我是不是女子,这几晚日日夜夜在一块,皇上不是最清楚了吗”?
谢丹瑄低咳了一声,“你是女子朕当然清楚,朕不清楚的是三年前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墙上和谢惊鸿在一块,还有你那两名丫鬟朕听声音听得出他们也是伺候上官倾来瑨的丫鬟”。
上官宓拢在袖中的拳暗暗握紧,好在听月早将那日谢丹瑄逼问她们的事告诉她了,“当初来瑨国的本来就是找人安排的,为了以假乱真,听说选的人是按照我和我哥几分神似来挑选的,不过我没见过”。
“是吗,天下还有这种人”?
“天下无奇不有”。
谢丹瑄凤眸动了动,“这么说来你两位婢女是见过她的,碧儿,朕想让你两位婢女和画官去说描绘出她的画像,朕想张贴皇榜寻找她”。
“都过了这么久,皇上何必还念念不忘呢”?上官宓心中涌出几分不舒服,凭什么他坐拥那么多女人,还要朝三暮四。
“朕就是念念不忘又如何”?谢丹瑄微笑直视着她。
“皇上不是念念不忘”,上官宓止不住嘲弄的笑:“皇上是不甘心,漫天麻雀都想抓住,越得不到便越想得到”。
谢丹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你是这样看待朕的”。
“臣妾不敢,如果皇上真的想找的话,臣妾愿意叫两位奴婢尽力配合”。
“如果她们两个描绘出来的画像和刘御史描出来的画像不一样的话,皇后,你便是在欺瞒朕,朕还可以给你最后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希望皇上早日找到那个真正喜欢的人”,上官宓不无嘲弄的抬头。
谢丹瑄猛的站起来,阴沉的盯了她会儿起身便走。
“皇上…”,上官宓又唤了一句,他停下她,听她说道:“下次皇上如果又碰着喜欢的人千万不要说出来,喜欢的太多喜欢也就不真不假,不值钱了,皇上是九五之尊,大多数女人见了自然会心动,哪怕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光那每年进宫的女子皇上就付了多少痴心女子,这世上没有人比皇上更了不起,所以皇上不需要在意那一点得不到的男性自尊,因为…被你伤害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你觉得朕只是因为男性的自尊心有不甘才会喜欢你”?谢丹瑄怒火中烧,他这一生,从来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