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声,如果你不说,那么我会让你求死不得求死不能!一……二……”当水萦月还没来得及数到三时,那个和尚已经妥协,“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水萦月满意的点点头,问道:“我问你,这个女人是谁?”
和尚摇摇头,“我不知道!”话一出口,当看到水萦月陡然变冷的双眸时,忙又继续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三人不过是拿了人的钱财,负责在这里看守她而已!我们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水萦月双眸微沉,稍稍思索片刻,也没有继续逼问刚才的问题,又问道:“给钱你们的人是谁?”
和尚回答道:“是一个男人!长的挺浑实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不过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那个男人具体长什么样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他皮肤很黑,耳朵后面有一颗黑痣,说话声音很沙哑!其余的我都忘记了!”
水萦月冷眸仔细的将他审视一番,见他似乎不像说谎,也懒得一句句逼问,直接道:“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讲一遍!”
和尚点点头,这才将事情缓缓道来,“二十年前,我们三人不过是街边的小混混,每天无所事事,混吃混合!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男人,他找到我们,让我们假意到龙瘾寺出家为僧,然后偷偷的守住这个女人!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龙瘾寺的主持专门吩咐我们打扫龙瘾寺北边荒废的院子!反正,我们在龙瘾寺什么也不用干,只要把这个女人守好就行!而那个男人每年八月十五就会放六百俩银票到北院枯井旁边,我们只要定时去取就行了!没想到这一守就守了二十年!”
听到这里,水萦月似乎听出了什么蹊跷,眉头紧锁,厉声问道:“那上次我们来龙瘾寺,你们去哪了?”
她记得很清楚,她当初给上官莲布陷阱可是在北院。
那个时候,北院可是什么都没有!
和尚如实回答道:“那次,早在几天前,我们就带着这个疯女人躲到山下的一家农户去了!每次只要皇上的圣驾到龙瘾寺,都会有人提前通知我们,让我们带这疯女人躲开!等圣驾离开,我们再回来!”
水萦月又问,“那这个女人平时疯疯癫癫的时候都说些什么?”
和尚稍稍思索片刻,道:“她平时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一会儿皇上,一会儿玉贵妃,又一会儿李妃,还有的时候自称奴婢,还有什么皇子!不过,我们觉得她是个疯子,也就没在意她所说的话!”
“玉贵妃?李妃?”水萦月一边细细咀嚼,一边朝凤楚歌看去。
却见凤楚歌阴沉着一张脸,视线比往日要更加冰冷。
水萦月似乎察觉到什么,对夜天凌道:“夜天凌,将他们两个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以后可能还有用途!”
夜天凌看了凤楚歌一眼,见他点点头,这才弯下腰,一手提一个,将活着的两个和尚给带走了。
夜天凌离开后,水萦月又对着一直伺候在暗处的逐月吩咐道:“逐月,将尸体和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是!”逐月领命,悄无声息的现身,扛着地上的尸体离开。
凤楚歌看向水萦月,知道她心里有疑问,轻声道:“走,我们到房间再谈!”
“嗯!”水萦月点点头,拉着疯女人走进自己暂居的厢房。
自从和尚走后,疯女人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一个人乖乖的蹲在角落里,不吵也不闹,自言自语的玩着自己的头发,好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待水萦月开口,凤楚歌便自行的开口,“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当今皇上居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水萦月点点头,“我一直以为皇上的当今太后的儿子!”
凤楚歌款款道:“其实,当今皇上并非太后亲生儿子,君少安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当今皇上的生母乃玉贵妃,玉贵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在没有皇后的后宫,玉贵妃地位最高,虽然她不是皇后,却享有皇后之权利!除了玉贵妃外,地位最高的就是李妃,也就是当今太后!李妃的宠爱仅次于玉贵妃,更巧的是,当年他们居然同时怀有身孕!后来,皇帝便下旨,他们两人谁先诞下皇子,便封为太子!当时御医寓言,李妃腹中之子是位公主,而玉贵妃腹中之子乃皇子!听了御医的话后,李妃的地位一落千丈,玉贵妃的地位扶摇直上,皇上纸差没封她为皇后了!后来,也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什么,玉贵妃居然难产,在生下当今皇上后血崩而亡。皇上伤心欲绝,以皇后礼仪将玉贵妃葬入皇陵!要知道,只有皇后和皇上死活才能葬入皇陵,嫔妃是没有资格的!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可见当初玉贵妃在宫中的地位。”
水萦月疑惑道:“既然皇上这么宠爱玉贵妃,为什么不封她为皇后,要死后才追封?”
凤楚歌回答道:“因为皇后之位已经有了人选!就是当时宁阁老的幼女宁芷雅!她和先皇自幼便定有婚约,也是当初太后,现在太皇太后最属意的皇后人选!即便皇上再宠爱玉贵妃,没有太后首肯,皇上也无能为力的!”
“后来李妃就收养了当今皇上是吧?”
凤楚歌点点头,“是的!当初皇上悲痛欲绝,李妃自告奋勇要抚养玉贵妃留下的遗腹子!并且发誓,会待他犹如亲生!事实上,她也确实做到了!哪怕不久之后她又生了个儿子,她也丝毫没有减少对当今皇上的疼爱!甚至,她对当今皇上的疼爱更胜君少安!后来,被她的诚意感动,在宁芷雅不知所踪的三年后,皇上终于封她为皇后,一统后宫!之后,先皇驾崩,当今皇上顺利登基,太后的亲生儿子君少安则被封为安王,迁居安王府!”
水萦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凤楚歌,不知为何,虽然他说的很平静,好像所有事情都这么顺理成章!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再加之之前对太后的印象,水萦月几乎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似乎看出她的心事,凤楚歌问道:“你怀疑太后?”
“难道她不值得怀疑吗?这个太后,心机深沉,非同一般。她很能隐忍!明明恨玉贵妃恨的要死,却能将她的儿子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份城府,实在是深的很!”虽然一切不过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可是,水萦月几乎能猜到当初所有事情的真相。
“在没有证据之前暂时还不能妄下判断!何况,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也不过是听皇上提起过,这里面也许还有很多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调查清楚!”
水萦月看了蹲在角落里仍然在自言自语的疯女人一眼,“其实,我有办法能让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什么办法?”凤楚歌微微诧异。
如果他记的没错,水萦月根本不懂医术啊!何况,这女人都疯成这样了,就算是神医也未必有把握将她治好啊。
“唔……”水萦月低眸沉思片刻,然后道:“今天她受惊过度,让她先修养几天,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之后再说!”
凤楚歌想了想,觉得她言之有理,便道:“你放心,我会派人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派专人照顾她,然后请大夫给她调养!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告诉你!”
“嗯!”水萦月点点头,开始慢慢的在脑海里搜索记忆。
像这个女人疯的这么厉害,先不说能不能恢复,就算恢复了,只怕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最好让她说出当年事情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见她一副深思的样子,凤楚歌不忍看她眉头深锁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发心,“很晚了,你别多想了,先休息吧!我把她带走了!”
“好!”水萦月微微一笑,心疼升起一股暖意。
凤楚歌僵硬的勾起嘴唇,回以一笑,然后抓起蹲在角落里的疯女人,提着她一起离开水萦月寝房。
水萦月站在门口,直到凤楚歌带着疯女人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中,在才关上房门,躺到床上休息。
如果她推算的没错,水千里明天午时应该可以赶到龙瘾寺。
马上她就要回侯府了!
而侯府里再也没有那些碍眼的人了!
思及此,水萦月嘴角不由的浮现一丝隐隐笑意。
翌日,正午时分,通过一天一夜的赶路,水千里终于达到龙瘾寺。
在打听了水萦月暂居厢房后,便直奔而去。
才刚走进厢房的院子,水千里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萦月,你在哪?爹来找你了?爹来接你回府了。”
水萦月寝房的门应声而开。
水千里面上难掩欣喜,可是,当看到出来的人时,不止有失望,更有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水千里愣愣的看着站在寝房门口的人,半响才反应过来,“逐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逐月不语,只是侧了侧身子,“小姐请老爷进去!”
“恩!”水千里猛然记起前来的目的,暂时抛开脑海里的疑问,越过逐月走进水萦月的寝房。
当他走进房间是,水萦月面色苍白的半卧在床榻上,一项清亮的眼睛神采不在,反而带着一丝疲倦。
看她这副模样,水千里的心一阵揪疼,忙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急切的问道““萦月,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告诉爹,你哪里不舒服?”
水萦月摇摇头,气若游丝道:“爹,我没事!只不过是看到爹太高兴了,气息暂时有点不顺,喝口水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