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欺负了。”
“那为什么不反击？”红发少年眸色沉了下来，俯视着他。
他摇了摇头，咬唇道：“我母亲是个贪财的ji女，她将我的身体卖给了别的人，是因为这里的人，我才得以逃脱。”
红发少年沉默了一下，突然冷笑道：“所以，你为了所谓的恩情，就不愿意惹事是吗？”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拳，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那就杀了他们，将那些讨厌你的人统统都杀掉吧。”他突然残忍一笑，转过身去，落下了这句话。夜离愣了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抹疯狂的冷意袭上双眸，嘴角露出了一抹可怕的笑容。
那一日后，院内鲜血纷飞，浓郁的血腥味布满整个院子，园子里的石头路上也布满了鲜血，死去的人的眼里还有不可置信与无限的恐惧，大大地睁着，令人惨不忍睹。
夜离站立在院内，感受到杀戮的快意，虽有些颤抖，但却感受到自己体内强大的力量在不断翻涌着。
那些他讨厌的人，全都消失了，消失在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种感觉……”
“是不是很好？”一道声音传来，那道红发身影，冷冷地靠在一边，目睹着这一切。
那日，是烈第一次，主动要求自己和他一起走，也是他第一次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不是残忍，不是冷寒，而是很微小的一丝温和。尽管烈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个冷情的人，却从来都很重视自己。
他追随着烈，追随了他这么多年，明明只是自己曾经感谢的对象，却可笑地对他产生了感情。
“烈，我喜欢你。”他那曾魅惑勾人的声音，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看到，烈哲铭身形一顿，只是敷衍了过去，眼中的厌恶刺痛了他的眼。从那以后，烈似乎没有再对他露出任何温和的表情，只是透心的凉意，与那千年不变的冰寒。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他依然紧紧跟随着烈，甚至用禁术的方法快速提升，让自己变成他所欣赏的人。尽管背后的付出，让自己每个夜晚，都要承受刺穿般的疼痛，但是，当他看到烈渐渐放纵自己，重新露出那只对自己一人的温和时，便忘记了痛苦。
烈……可是我错了啊，我付出了这么多，你还是这样抛弃了我。
没有心疼，没有着急的表情，尽管我死了，你还是那样无情。
烈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是第一个愿意带他走的人，明明给他那么多，却始终不愿给他那一点点温暖。他只不过是想看到烈的笑容，想看到烈的一点点温柔罢了。
可是，为什么呢……
心痛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流出了泪水，手不自觉地擦向眼旁，干干的眼角处什么都没有。啊……他忘了呢，自己已经死了。就算要流泪，泪水都没了，还怎么哭呢？
我现在，已经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了啊。
他伸出手来，无尽的悲伤使他颤抖着，轻轻触摸着那人的影像，或许他早应该结束了，结束这种可笑的感情。
烈，再见……他放开了那人的影像，沉入了深渊，随着深入，消失而去。
秋色昏悲凄，已故月山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