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荣笙看得暗自不平,毕竟这个络腮胡子是自己的粉丝,说白了也是自己这一方的人,而且官职也不小了,搁到现代那也是个位高权重的监狱长!这张总捕也太嚣张了,你不过也才是个警察局长,和监狱长比起来,只是个平级干部而巳,怎么有如此拿堂堂地监狱长不当回事呢?
络腮胡子看着张总捕恶狠狠的样子,连忙摇头道:“寇小姐是何等人物,我们这里不是下属就是犯人,哪里敢惹她生气呀!张总捕误会,误会了!”
“去你妈的!”张总捕根本不信络腮胡子的解释,一把将他推开,威风凛凛地向牢房走去,一双灯泡似的大眼,恶狠狠地盯着牢里的众囚犯:“说!是谁惹恼了寇小姐?”
张荣笙实在看不惯这个张总捕那嚣张的模样,忍不住站起身道:“寇小姐贤淑乖巧行事光明磊落,为人和蔼可亲,我们这些人爱她还来不及呢!岂会故意惹恼她?张总捕实在是多疑——咦!你们这些人都看着我干什么?我也只是想说句公道话而巳!”
张荣笙正说间,忽然发现众囚犯有意无意地全将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这无疑是在用目光告诉了张总捕答案。
张总捕看到张荣笙,不由得升起一丝无名之火怒道:“先把这个满嘴喷粪的臭小子给我绑起来!妈的!昨天老子就看你不顺眼,今天竟还敢惹我的寇妹妹,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小子!”
张荣笙没想到这个猪头猪脑的张总捕,竟还有点火性,又见到两个如狼似虎的捕快冲到了自己牢房门前,手里拎着那条粗铁链,只是看看便能感觉到它放到自己身上的重量。
张荣笙大叫道:“张总捕!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这里是牢房,不是捕头房!你想在这教训我,也太放肆了吧!”
张总捕一听张荣笙如此叫喊,不由得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混混出身的臭小子竟懂得这么多,自己在这里教训犯人,的确有擅权之弊。
张总捕看张荣笙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一丝惊异,不过那丝惊异只是一闪即逝,接着张总捕又冷笑道:“好一个张荣笙!果然伶牙俐齿,刁横诡辩!老子今天既然来这,自然是带着提囚文书来的!看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说!”一面说着,张总捕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份厚厚的黄色宣纸,一把扔到络腮胡子狱头身上,叫道:“大胡子!还楞着干什么?快开门去!老子我可奉得知府老爷的旨令来抓人的!你小子连知府老爷的话都不听了吗?”
络腮胡子一听这个,慌忙将身上的文书放到了桌上,从墙上取下一串钥匙,颤巍巍地走到张荣笙的牢房前,他无奈地看了张荣笙一眼,低声道:“笙哥,兄弟对不住了!”接着便将张荣笙牢房门锁打开了。
张荣笙满不在乎地一笑道:“兄弟,不必客气!就眼前张总捕这熊样,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呢!”一面说着,张荣笙昂首走出牢门,对张总捕朗声道:“既如此,那就请张总捕前面带路,我们走吧!”
众囚犯看着张荣笙昂然不惧,气势凌厉的模样,纷纷赞叹不巳,历来民不与官斗,在场的每一个囚犯,都多多少少吃过捕头狱丁的苦头,见了他们,就跟见瘟神一般,唯恐躲避不及。而眼前这个张荣笙倒好,竟和张总捕对着干了起来,众人看得暗自唏嘘不巳,对张荣笙惊叹不巳。
张总捕没想到张荣笙竟没一点惧怕的意思,见他装模作样地要自己给他带路,颇有一副颐指气使的作派,立刻大怒道:“大胆囚徒张荣笙!竟敢如此跟本官说话!放肆无礼该打!来人,先给掌他两个嘴巴!”
“慢着!”张荣笙大手一挥道:“目前我还未经开堂宣判,罪名未立,判决未果,意识着我还不是囚犯,你凭什么打我?”
张总捕听张荣笙如此一说,忽地一怔,想想也颇有道理,但自己好歹也是个一城总捕,怎么能被一个牢里出来的混混给压下去,他不由拉下脸来,恶狠狠地对张荣笙道:“你少******给我在这装!给你小定罪那还不是早晚的事,你说你不是囚徒,我看你就是囚徒,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
“慢着!”张荣笙看着两名捕快气势汹汹地冲来,又连忙抬手阻道:“就算我是一个囚徒!自有牢狱之法对我加以惩治,你们这样出手打我,根本就是擅权办公,越礼执法!严重侵犯了我的人权!小心我告你们!”
张总捕听张荣笙说的话里,虽然许多新词闻所未闻,却貌似颇有些道理,可他此时恨张荣笙恨得牙根痒痒,不禁恼羞成怒,冲张荣笙吼道:“让他告去吧!大清律例上我还从没见过这几条,给我打!往死里打!”
“慢着!”
“臭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有什么屁话一块说完不行吗?说吧!你又怎么了?”张总捕此时有些抓狂地对张荣笙吼道。
“没事!我就是喜欢没事穷嚷嚷!慢着!”
张总捕气得肥脸通红,怒吼道:“你们几个都给我上!把这个臭小子给打!往死里打!打到说不出话来为止!”
“慢着!”
“又是谁在叫‘慢着’?”张总捕怒吼着扫过周围众人,一转身看到后面的寇莹莹正玉面含霜地瞪着自己,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脸上的怒色一扫而净,讨好地笑道:“寇——捕头,您怎么来了?”
寇莹莹朝里面扫了一眼,见张荣笙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暗暗忍笑,立刻长舒了一口气,转而又对张总捕怒嗔道:“知府大人还有司郎中大人在堂上巳等了多时,特地派我来催促你!你怎么还没有把犯人带过去?”
张总捕一听竟然让知府大人都等得着急了,慌忙道:“下官这就去,这就去!”接着他脸色一凛对前面的那几个捕快骂道:“你们几个懒小子,干这点事都干不成,带个人竟带了这么半天,还不快把姓张的那小子给带过来!”
“是!是!”几名捕快无故挨了一通臭骂,有苦难言,只得急忙将链给张荣笙套上,拉起张荣笙就往门口走。
张总捕看到众人往外走出来,又讨好地对寇莹莹笑道:“好了!烦劳寇捕头给知府大人他们通报一下,下官马上就将人带到!”说到最后,张总捕还恶狠狠地瞪了张荣笙一眼。
张荣笙身上披了条铁链,虽说凭自己这强壮的身子,压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可被那笨重的链子压在身上,的确不怎么舒服,他看到张总捕对寇莹莹谄媚的样子,忽然眼睛一亮,停下脚步扶住一旁的牢栅道:“不行了!不行了!这链子太重了!我两条腿都快被压折了,实在是一点也走不动了!”
张总捕一听张荣笙如此说,登时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气晕过去,好一会儿才指着张荣笙鼻子,大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少******给我装蒜!就这条铁链子,十几岁的小孩子都带得起,你会带不起来?快给我带好了!不然老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