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风雪停歇,空中厚厚的云朵散开,露出一缕难得的阳光。
我们在温暖的房间中恢复过来,浑身充满精力。
亲卫们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又是活力无限、精神饱满。
看着他们开心的笑闹,我的心满是温馨。
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管是冒着生命危险攀上十丈城墙,还是面对与袁绍士兵的激烈冲突,还有带着一点委屈的道歉,用这些换来亲卫们的安全,就是值得的。
我想为天下百姓谋求一个幸福的未来,是一个远大的理想。
在实现这个理想以前,我首先得维护身边亲卫的安全。
救得了一人,才能救天下。
我连身边亲卫的安全都无法维护,还怎么去拯救天下百姓。
我用实际行动鼓励自己,我的理想不是一句空话,只要我付出努力,我一定可以实现它。
刚吃过早饭,审配就派人来请我,请我到城守府一行。
审配作为邺城的最高长官,袁绍势力的代表,对我们这一行人还是要接待的。
中华是礼仪之邦,我们的身份是使臣,表面上审配应该以礼相待。
莫说我们现在和袁绍并不是敌对关系,就是敌对势力的使臣来了,他们也会先礼后兵。
带了五名亲卫,我们跟着审配派来的下人,去往城守府。
不知道审配安排了什么样的阵仗等着我,他一定不是找我喝茶聊天这么简单。
走进城守府,气氛顿时沉重起来,里面隔十几步就是一岗,每处门前都有一哨,士兵笔直的身躯屹立不动。
进到府内大堂,在座已有数人。
审配坐在上首,身穿正式官服,正与身边的一位武将交谈。
见到我进来,他们同时起立,表示欢迎。
我抱拳与他们一一见礼。
审配向我介绍到,刚才与他交谈的那名武将名叫张郃。
我的心扑通一惊,想不到竟在此处见到了张郃。
我细细打量张郃,但见他浓眉短髯,大眼高鼻,脸庞宽阔,颧骨突出,下巴坚毅,一副豪迈面相。
这位后世的曹魏名将,此时还效力于袁绍,为袁绍的江山版图在打拼。
紧挨着张郃的一名武将,名叫高览。
我又是一下震动,这位与张郃一起投降曹操的大将,是与颜良、文丑、张郃并称的“河北四庭柱”之一。
还有一位名叫逢纪。
他和审配一样,也是袁绍手下比较著名的一名谋士。
我眼前的这几位,都是在史书上有过记载的人物,应该也是此时邺城官职最高的几人。
审配倒是看得起我,找齐了邺城的高层人物来接待我。
我在审配旁边的副位上落座。
这个位置很有点蹊跷,按说我作为一方势力的主公,身份与袁绍是一样的。
审配即使不将我奉为上座,也应该平等的安排另一个主位给我。
可是他只留了一个副位给我。
无形当中,我就矮了审配一头。
审配这是在给我下马威,故意要让我难堪。
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而是随意的坐了下来。
我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对三国的这些礼仪并不是很看重,争这些长短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看我落座,审配微微一愣,他的一番心计使在了空处,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相互客套一番,话题渐入主题。
逢纪率先问我:“听说温侯与张绣、刘表在襄阳组建了一个新朝廷,不知温侯在新朝廷中所任何职?”
逢纪嘴上称我为温侯,却要问我本身的职位。
一直以来,我对外使用的都是吕布在长安时得到的封号,温侯。
温侯只是一种贵族称号,不算是正式的职位。
吕布兵败兖州,逃往徐州,蜗居小沛时,曹操就从朝廷中将吕布的职位革除,所以一直以来,我在许都朝廷是没有任何职位的。
我在洛阳和长安两地,行使的权利和皇帝一般无二,随意封将,随意封官,并没有沿用汉朝固有的官职体制。
但是对外,我只以温侯自称,也不称王,也不称帝,只用封号示人。
这是我故意为之,避免称王称帝引起其他势力的敌视。
等襄阳的新朝廷建立的时候,我和张绣、刘表之间实行的是圆桌会议制,大家实权在握,都没有利用新朝廷给自己封上如何荣耀的官职。
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避免其他势力认为我们意图谋反,自封丞相,太尉、司徒之类的官职。
我们有意树立和曹操的对比,曹操挟持汉帝,随意给自己戴上各种官职的高帽,彻底败坏了朝廷的体制。
所以,我在襄阳新朝廷也是没有具体官职的。
逢纪就是抓住了这点,要让我出丑。
袁绍现在还挂着曹操送上的大将军职位,他手下这些将领的官职都不是一般的高。
我这个没有职位的人,怎么能和他们相比?
“襄阳的新朝廷是为了拯救汉帝,消灭曹操而建立的,我们所使用的是另一种管理体制,所设立的官职也是不同以往,而我在新朝廷中的职位就是议员。”我微笑的对他们说道。
几个人皱起了眉头,一副迷惑的神情,议员这个词,他们是闻所未闻。
“不知议员主要管理哪一方面的事务?”逢纪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议员是下属推选出来管理他们的人,只有众望所归,德高望重的人才能被推选为议员。而我非常荣幸的被推选为新朝廷的三大议员之一。”我一脸骄傲的神情。
我的话将他们都震住了,一般职位的任命都是皇帝指派或者朝廷选定,从来没有过下属直接推选的先例。
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不好发表意见,而我的职位已经很明显。
新朝廷三大议员,除我之外,另外两位不问可知。
只是这个职位究竟有多高,他们还是不太清楚。
我的一番胡搅蛮缠彻底将他们的阵脚打乱。
逢纪再问不下去了。
张郃开口问道:“听守城士兵说道,昨夜温侯是从城外登上的城墙,可有此事?”
审配、逢纪、高览都紧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能从城外登上十丈高墙,他们谁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