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福听了,心中震惊不已,现在他总算明白山东军的战斗力为何如此强悍了,想自己和李超涂同在孙传庭麾下共事时,各部军马半天不能集结追击敌军,但李超涂却能很快的把山东兵集结起来迅速的追上去。
良久,陈永福 抱拳说道:“李兄放心,这批钱物粮食你都登记造册,运到济南时若是少了一个铜板,一粒粮食,陈某将带全军自杀谢罪!”
李超涂拱手道:“如此,我们就真是一家兄弟了,陈兄放心,总镇大人用人从来不论亲疏,不知道你得到消息没有,现在山东军正在东征莱登,而负责此事的便是周从善,总镇大人的弟弟蒋建,也得听从周大人调遣,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陈永福点点头,大声叫道:“全部给我集合,一炷香的时间,没集合的立即开除军籍!”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开除军籍是对一个士兵的奖赏,这战乱的年代,有谁想当兵?但是陈永福部下听了,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的事集合。
陈永福很奇怪的看着麾下士兵,他们今天是怎么了?随即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大概他们以为要分东西了,毕竟广场上堆着这么多东西,谁都看了眼红。
陈永福喝道:“兄弟们,本镇决定加入山东军,听从平东伯领山东总兵官朱震大人节制,但是,山东军的的军规及其严厉,稍微违反,便要掉脑袋!同时待遇也是非常只好,可以让将士们放心的在外奋勇杀敌。”接着,他把李超涂刚才与他说的话照本宣科念了一遍,然后大声问道:“话我是给你们说明白了,去留由你们自己做主,现在你们想留下来,随我一同去山东的,以后便是自家兄弟,我也会像山东军誓词那般,和你们生死同心。若是不愿意的,我将恳求李将军给你们发放一些银两,你们各自谋生路去。”
那八千河南士兵听了,私下里议论起来,相互讨论其中的得失,接着,时而有人三三两两的走出人群,他们是准备自谋生路了。
半个时辰后,人数确定下来,陈永福在士兵中还有几分威望,八千人有五千三百多愿意随他去山东。陈永福大喜,不管到了哪里,手中军权是最重要的,若是没了军权,朱震也不会这么拉拢自己了吧,他大声说道:“兄弟们,看到有这么多人愿意跟随我,我很高兴,朱将军已经把第一项任务交给我们了,就是押送这些财物到济南去,我已经向李将军保证过了,这批东西到济南,绝对不会少掉一个铜板,一粒粮米,你们做得到吗!”
“做得到!”士兵们大声吼道。
陈永福道:“很好,我们被李自成从开封赶了出来,一直都带着家眷作战,这回我们把家眷都带去济南,让他们在那里安家,我们则可全心全意的沙场奋战,建功立业,将来博一个封妻荫子,衣锦还乡!”
李超涂笑眯眯的看着陈永福煽动士卒,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亲兵道:“你们速去怀庆,向总镇大人汇报卫辉的情况!”
三天后,朱震率军退出怀庆,在卫辉同李超涂会师后,大军直接北上,驻兵彰德府城,同时,刘斌调集兖州、聊城等地士兵三万,进驻大名府,彰德、大名、东昌三府形成三角防御阵势。
刘芳亮同田虎合兵一处,近十万人马跟着朱震,一路占领怀庆、卫辉,最后杀到离彰德府只有九十里路程的汤阴县,才停止进兵。他知道越靠近山东,朱震的力量就越大,现在彰德、大名、东昌三府加起来至少有十万人马。
同时,刘芳亮也为自己的情报赶到惭愧,朱震麾下有十几万人马了,自己居然人定他至多七八万人,还准备先顺手灭掉朱震,在大军北上,同大元帅亲自率领的主力大军会师于京师城下。现在看来,朱震若是全军来攻,被灭掉的很可能是自己啊!
任继荣还在保定城,保定府是京畿门户,又有李建泰带领的禁军防守,没有旬日功夫,是公布下来了。为今之计,只有和朱震拖着,他进我退,他退我进,他停我也停。只要等到刚刚击溃左良玉大军的袁宗第率部来援,就万事可定了。
便在这种各怀鬼胎的情势下,彰德、大名一带陷入了相持阶段。
京师,武英殿。
“启禀皇上,大学士李建泰有本上奏:贼军势大,自下太原一来,山西各城池尽皆闻风而降,贼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平阳、太原数府,今贼军兵分两路,进攻宁武和保定,臣虽暂时阻挡贼军脚步,却至多只能拖延旬日,请皇上早为社稷做打算!微臣建议,应奉太子南去,即使京师不测,太子仍能整军复仇!”念完后,陈演小心的翼翼的退到一边,此时,南迁之议已经公开化了,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京城守不住了。
崇祯听了,脸色阴晴不定,俄而,他愤愤不平的说道:“胡扯,朕苦心经营天下十几年尚不能济,他一个哥儿们孩子家的能做的什么事?大家只商议战守之策,不必再说无关紧要的话语。 兵部,你看我们调集大军先救保定,还是先救宁武?”
兵部尚书张晋彦苦笑了一下,随即战战兢兢的道:“启禀皇上,若是有兵可调,无论先救宁武还是先救保定,都可以。”
崇祯怒道:“什么叫若是有兵可调?难道偌大的大明皇朝,就没兵可调了么?大同总兵姜镶、宣府总兵王承胤两镇兵马加起来不是有五万多么?传旨,让他们二人火速率军南下,救援宁武!”
张晋彦身子发抖,畏畏缩缩的说道:“微臣三天前就把兵部调令给他们二人送去了,只是至今没见他们有何动作!”
崇祯怒道:“他们想造反不成!那保定了,朱震不是答应朕做李建泰的中军护卫么!他山东兵可有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