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侃过去以后青蛙精朝后退了两步,或许是因为感觉到敌人增多自己有压力了。他的头总想对准某人,宁侃或者是环宇都行,但是宁侃和环宇又一直分居它两侧,加上它本身又受制于网网,逃是逃不掉的。
宁侃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他的阴阳蛇鞭。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搞得青蛙精很是烦躁,嘴巴又是几次张合,喷出更多瘴气,那么黑我是看不到那些瘴气,可就那越来越浓的腥臭气,我能感觉到。
“速战速决吧。”宁侃忽然说了句。
“听你的。”环宇倒也不拖拉。
“好,我控住它,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两人的对话挺简单的。我看到宁侃说是控住青蛙,却是先一鞭子抽到青蛙身上,青蛙吃痛猛然扭头看他,他就趁着这片刻功夫手朝着青蛙脑袋一拍,手离开青蛙脑袋的时候青蛙脑袋上已经被贴了道符,青蛙瞪着眼睛不动了。感情这是定身符,定身符对青蛙也管用,那刚开始干嘛不用,其实是我把事情想太简单了,后来我就这个问题问宁侃的时候,宁侃斜睨着我说:“你去给只滑溜溜的青蛙贴个定身符看看”。原来宁侃那道定身符不是贴在青蛙脑袋上了,而是钉。
把符钉在青蛙脑袋上宁侃又说:“这道定身符支撑不了多久,得快些动手。”
“好。”环宇说完一纵身跳青蛙背上,手里的匕首寒光一闪刺入青蛙脑袋,青蛙挣扎了一下,环宇拔出匕首又是一刀,连着刺了几刀,刀刀直没刀柄,最后青蛙死翘翘不动了。环宇这才从青蛙背上跳下来把匕首教给宁侃然后朝我走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又说是句:“便宜你了。”
我就纳闷了,怎么是便宜我了,宰了我家祖宗坟头里的青蛙精就便宜我了我好像也没捞到什么实际好处啊。
环宇坐到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抽,借着打火机瞬间的光我看到他满脸的血,尽管知道那是青蛙的血,可还是好吓人。
宁侃接过了匕首却不马上动手,我看他转身找到他的包,从里面拿了个矿泉水瓶,用瓶里的水先洗了个手,这才走到大青蛙尸体那,拿着匕首给大青蛙开膛破肚。
宰杀青蛙的事咱也不是没干过,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抓到一只大青蛙,因为对青蛙嘴感到好奇,就想着如果青蛙没了嘴会怎么样,所以拿了把菜刀把那只青蛙的嘴给砍了下来,然后再把青蛙放跑,当时觉得青蛙没了嘴还是跑得挺快,就以为青蛙嘴对青蛙其实不重要。就没想过青蛙没了嘴吃不了东西必死无疑。当时想来这事我干得挺过分的。如果以后我有小孩了,我铁定会告诉他青蛙是人类的好朋友,不要捕杀青蛙。
可当我看了宁侃像个开膛手似的那么熟练的给那只青蛙精开膛破肚,我就觉得我小时候砍青蛙嘴又不算什么了。青蛙的肚子本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并不多厚实,一刀下去就能化开。可这只青蛙精的肚皮显然是很厚实的,甚至可以说是坚韧。宁侃的匕首来回划拉着,发出沙沙声。随着噗嗤一声肚破肠流。宁侃在青蛙的肚子以及那堆肠子里翻找着,找到了一颗心,还有一个比乒乓球打些的银白色珠子,宁侃对那颗珠子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去碰触,但是却一手捞起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他拎着那颗心走向我,把我身上的定身符和禁言符都揭了下来,那颗心则递到我眼前说:“吃了它。”
黑漆漆的夜,还有比这更令人惊悚的事吗?我觉得我肯定脸都绿了,我死也不想碰一下颗心。我问:“我干嘛要吃?干嘛是我吃?”吃一颗青蛙心哦,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青蛙精的心?
“你没时间考虑,你左胸的青斑是一种蛊毒,只有兽灵的心能解,而且一旦这颗心停止跳动了,他解毒的功效也就失去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宁侃手里那颗心更凑近我,浓浓的血腥味逼得我想呕吐。
“你是为了帮我解毒才杀这只青蛙精?”看看那颗还在跳的心虽然依旧恶心,但是人家也好感动。宁侃居然这么够朋友义气,上次在他家和他说起我的眼和我左胸的那块青斑他似乎并不在意,还说什么过段时间再说。原来他心里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我们不怎么联络的这段时间难道他就是在找兽灵,然后碰巧我和他说了我梦游的事,他就跑来找我,然后又听人说起龙珠岭,龙珠岭住着蛇精的事,在我们那这带都是流传好广的,或许宁侃看过龙珠岭发现龙珠岭没有蛇精,但是小岭却有青蛙精,所以就有了今晚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好感动,感动到要流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