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睁开眼时,就见到一丝月白色东西闪着柔和的光芒,再环顾四周,郝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长长的甬道里,而那闪着白色柔光的东西,正是太子手上拿着的一颗夜明珠。
而她自己,则被太子抱在怀里,正一步一步向前方走着。
“放我下来。”蓝梓汐挣扎着,一出声,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嗓暗粗哑得差点连她自己都分辩不出来。
“别闹,还要一会才能出去。”太子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清朗。
蓝梓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头往他怀里一钻,一口就咬住太子胸前的肉。
太子痛得一震道:“你做什么?”
蓝梓汐松开道:“放开我,不然,我还会咬你。”
她那一口可是吓了死力气的,太子痛得一咧嘴,唇边却是带了笑意:“梓汐,你还不承认么?以前,咱们两个一闹,你争不赢了就会咬我,你这坏脾气隔了一世还是没改啊。”
却还是放她下来了,拿着夜明珠故意照着蓝梓汐紧皱的俏脸,笑得呲牙咧嘴的。
蓝梓汐将他的手一挥道:“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太子亲昵的一刮她的鼻子道:“干嘛象个小刺猬一样,逃出了火海你不高兴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语气客气点才是。”
“这是个暗道么?而你,早就知道有这个暗道?”蓝梓汐没心思跟他磨叽,这场大火发生得太过怪异了,突然烧起,而明明华郡王府的大厅四四周虽然也有偏房,但偏房早就先大厅而起火,要逃除非象风傲柳那样将身上浇死,再强行撞破窗棱跃出去,便是那样,身上还是有可能会灼伤。
而她与太子,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甚至看不到一点烧坏的破洞,如果有求生通道,为什么又只有太子与她在此,大厅里的其他命妇和那些大家闺秀呢?华郡王妃自己呢,身为世子的冷傲天呢,难道作为主人的华郡王妃母子也不知道有这个暗道么?
“知道太多了对你不好,跟我出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太子却不愿意跟她多说,捉住她的手就往前走,蓝梓汐却甩开他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那里的火根本就没熄。”太子一把扯住她道。
“不要你管,没熄让我烧死好了。”不知王妃和风傲柳有没有逃出来,他们肯定不知道有这个通道,还有大厅里有那么多年轻的大家闺秀,如果让她们生生死在这场阴谋的火场,蓝梓汐实在心中难安。
太子随手将她一点,蓝梓汐就再也动弹不得,太子手一揽,将她再次抱在怀里往前走去。
蓝梓汐双眼死死地瞪着太子,太子却一附头,在她气鼓鼓的脸上吻了一下道:“以后,你都别想离开我。”然后满足地笑着继续往前走。
蓝梓汐气得眼睛都红了,但又无法挣扎,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太子垂眸看到她的眼泪,脚步一滞,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难道这场火就是太子的阴谋吗?如果只是为了掳走自己,就烧这么大一把火,让那么多二品官员的家人都葬身火海,太子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赵宇飞,以前你只是花心,只是虚伪,没有如此恶毒和凶残啊,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越发不象个人了?蓝梓汐失望地闭了闭眼,绝望地看着前面一线光亮,那应该是扇门,是这个暗道的出口吧。
这场大火下,肯定会死不少人,到时候,只需找具差不多的尸体,就可以冒充自己,从此后,自己这个人就会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而冷墨胤和吴王府定会当自己死在这场火海里,根本就怀疑不到他身上去,因为,他也是受害者,他自己也是置身火海中,按常理,一位个皇朝储君,会将自己的安危看得很重要,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这计划,还真是严谨得很,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就为掳走自己这个他不太确定的前世情人,还真舍得花本钱,果然是当了太子的人,做起恶事来,也是大手笔的。
眼前突然一阵强光照来,蓝梓汐不由闭紧了双眼,感觉到太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有种暖暖的,有如重生的感觉。
适应了一下,再睁开眼,却发现置身上一处景致优美的后花圆里,也不知有没有走出华郡王府。
太子将她的穴道一点,再将她放下来,看着眼前的人儿,太子的眼里便是喜悦和满足:“你总算回到我身边了,梓汐,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就算你前两天对我下毒针,我也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只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以前欺骗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堂堂太子殿下做出强掳人妻的事情,你不觉得很无耻么?”蓝梓汐不想再对他客气,冷冷地骂道。
“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本来就是我的妻,我抢你回来,天经地义。”太子理直气壮地说道,一拉她的手就往前拖:“走,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大的院子,以后你就住在那里,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你的。”
“不可能,墨胤会来找我的,他一定会找到我的。”蓝梓汐甩开太子,他的触碰让她恶心,曾经用了一辈子爱过的男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呢?她连前世的事情都不愿意再想起了,仿佛想那些,都是对冷墨胤的背叛。
“你以后就再也不要再想那相瞎子了,他就是个瞎子,不过是萌了祖荫,又有吴王罩着,除了象个长不大的傻子一般任性妄为,他还会些什么?你就不要再妄想他会来救你了,不可能。”太子抓紧蓝梓汐的肩膀急摇着,大吼道。
“谁说不可能呢?我这个长不大的傻子可是在此等候殿下多时了。”
蓝梓汐正被太子摇得头昏脑胀之时,一个熟悉的,有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地转过身来,就见冷墨胤一袭月白色绣缠枝竹长袍,斜斜地靠在香樟树丫上,冬日的暖阳透过密密的香樟树叶,斑斑驳驳地洒在他肩上,尤其缀满了点点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