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看梦里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转眼间似乎是过了十年。
女娃幼小单薄的身影逐渐被一道靓丽的风景代替,曾经的女娃变成了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子,只是自此以后,我却再也看不清楚她美丽的面孔,其中也包括梦里所有人的面孔。
不过,我还是能从梦中那些见过女娃的陌生人嘴里,听到了“啧啧”的惊叹声。
“这是谁家的女儿?出落得好标致啊!”
“好美的女子,梁某算是开了眼界。”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家难得几回闻。”
长大后的女娃对于别人的赞叹并未放在心里,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年幼时曾经向自己许下承诺的哥哥,然后实现自己做新娘的愿望。
而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娃,平日里也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火红的丝绸长袍,也许这副装扮,她是为了做那个男娃的新娘子所准备。
因为在这个离奇的梦里,我没有办法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决定了,就称她为“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等等,这女子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好像是见过的?
我心里越想越是害怕了,甚至不敢再面对这样的梦了。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谁来将我叫醒?将我从可怕的梦里解脱出来。
然而,一切似乎都成为了定局,一个让我无法躲避也不得不面对的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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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终于如愿以偿做了男娃的新娘,可是她并不快乐。
因为长大后的男娃似乎没有将她好好珍惜,而是将她当作了空气。
一连数日,红衣女子都是一身火红的新娘妆,头顶盖头,端坐在贴满大红喜字的厢房里,陪伴着她的是一支流着眼泪的红蜡烛。
红衣女子在心中一直都坚定着一个信念,总一天,他一定会为她掀去头上的红盖头,虽然那一天遥遥无期,然而她别无选择。
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那个可以掀开她红盖头的男人始终都让她未能如愿,所以,她只能继续顶着头上的红盖头,穿着身上的红嫁衣。
也许在那个年代,新婚夫妻单单靠拜天地是不行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环节:就是一定要新郎把新娘头上的红盖头掀起,这样,新娘才能够重见天日,才能够正式成为夫家的一员,可是梦里的这个女娃,她的新郎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让她如此伤心?对她如此的绝情?我真的想不通。
终于有那么一个夜晚,红衣女子一如既往的端坐在床边,门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开了,伴随着一阵冷风进入屋子的还有一个走路歪歪扭扭,醉的不省人事的年轻男子。
只是那个男子的身影实在是太模糊了,模糊的我根本无法确定他的样子。
可恶!这家伙是谁?我不由想要握紧自己的拳头,暗暗的为红衣女子感到不平: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红衣女子依然静静地坐着,对于眼前出现的男子并未感到任何吃惊,由此看来,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她曾经最想嫁的男娃,她现在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