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三十多年,向正松第一次见到丁采竹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心里很受伤。“采竹,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这么多年,夫妻情分不是假的。年轻的时候,他是犯了错,也伤害过丁采竹,可这么多年,每和她相处多一分多一秒,他就更加后悔曾经的过错,也更希望能弥补曾经的过错。
“我不要我不要!”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爸妈,我们该回去了,安妮在发烧。”
初妍怀里抱着孩子,脱掉自己的外套裹着。“乖,妈妈这就送你去医院。”
向正松扶着丁采竹站起来的时候,谁知道她突然挣脱,朝着初妍扑过来,“你们去死!”
安妮从她的怀里摔下来,晕倒在一旁。
“都是你们!你妈妈和你,就想抢走我老公和孩子!你个野种!”
她撒泼一样扑在她身上,疯了似的拉扯她的头发。
听见野种两个字的初妍突然就不知道如何反抗,她生生的承受下丁采竹的拳头,也当是替妈妈还了她的债。
“妈,这是软柿子啊!”向谨白分开两个人,把丁采竹固定在自己怀里。
“就是她,谨白啊,你知不知她是你爸爸在外的野种,她想抢走我们的全部啊!”她哀嚎着,像个受伤的孩子。
“不会的,我和爸爸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向正松目瞪口呆的看他们母子,整个人被当头棒喝敲晕了,像根木头一样站着。
“乖,妈妈带你去医院。”初妍爬起来,抱着安妮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走。
好在半路上,苏南、彭欢和陈宏几路人已经赶到,立即把他们送到医院。
安妮乖乖地躺在病床上输液,初妍已经换好衣服陪在床边,她温柔地抚摸她惨白的小脸,眼睛里含着泪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向谨白推门进来,“我买了粥回来,多少吃一口。”
“阿姨还好吗?”
“已经看过精神科医生,现在还在睡。”
他抱着她,郑重其事的说:“对不起。”
“发生这件事也不是你愿意的。”她扯扯嘴角,笑容却比哭都难看。
“不过,今天的事情,恐怕还需要跟我爸解释。”
初妍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沉默一刻,摇头,“我不想。”
“我明白。我来说。”
话音刚落,向正松推门进来,“谨白,我有话想跟初妍聊聊。”
“不。”她直接拒绝,“我女儿还在生病,我要陪着她。”
“爸,要不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说。”
他眼神殷切的看着初妍,却得到她冷漠的回应。“也好,我去看看你妈妈。”
一天之间,向正松整个人仿佛是老了十岁。从相距十米不到的病房走过来,一只手扶住墙,脚步虚浮,随时可能倒下去。
丁采竹醒来,人也恢复清醒。她眼眶通红,“安妮没事儿吧?”
“还好。还在睡。”他完全没有责怪,依旧是温柔的回答,“饿不饿?刚才谨白买了粥送来。”
“他们还好吧?”
“都没事儿。”
他端着粥,顺势坐在床边,“怎么不问问我?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她输液的手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傻!”
宠溺的语调,让她想起刚刚谈恋爱那会儿,向正松也是如此对她。
丁采竹忍着没哭,“对不起。”
“是我不对。你生病了我都没有发觉。”他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吃饱了才能恢复好身体。你还要给我做饭,给我煲汤,还要打牌赚钱呢!”
丁采竹觉得他仿佛是变了个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