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心说完了,看来要死在乱刀之下,忙鼓着腮帮子,嘴里憋了一嘴烈酒,准备得拉个垫背的。
大凡提着宝剑,和二胖靠在一起。宝剑清辉逼人,剑中一股寒煞,使得大凡老想打寒颤。
鼠爷收了宝幢,心中极其不满,心说啥玩意呀,找来这两个门面怎么如此二楞,这不是掰屁股招风,惹事呀,但也不能就这样被人家乱刀砍了,好呆也是自己门面,自己门面不值钱,先人的脸面值钱呀!
只得咬着牙,鼠爷一抖袖,手中多了一大沓黄符裱纸,准备出手。
当年大汉黄巾军,军力鼎盛时兵力百万。此时虽说没落,但鼠爷能搞出多少黄甲军,作为百户的秦百川不能确定,要是若得这位将军招来无数黄甲军,这事就大了,就是能搞定,万一人家老祖宗听闻这事怎么办?
“住手”,秦百川喝了一嗓子,挥手。鬼骑上前,又围了个圈子。
秦百川带马上前,想和那壮汉勾通。不了想那壮汉反拿手指着秦百川骂道:“姓秦的,你也不过是我宁家的一条狗,我和宁采臣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显然这位哥不买秦百川的帐。
秦百川在马上气得发抖,心说我惹你惹你了,我也不想插手你们的斗争,可是这是你惹到我头上了。
“二公子,未将不敢得罪您,但本次未将奉侯爷之命,请天公将军之后到我侯府作客。这些是侯爷的贵客,您要违侯爷的旨意不成”,秦百川不卑不亢道。
“哪位是天公将军之后?叫本公子瞧瞧”,宁家二公子厉声喝道。
鼠爷胡子一抖,气得不得了,心说爷是来做客的,是被请来的。如果没这天公将军幡号,你吐到我脸上,我也能唾面自干,现在亮着先祖的幡号,丢不起这个脸呀!只能怨这俩惹事精,现在撑幢的也没了,爷的脸面哪去?
好在鼠爷先辈余荫深厚,袖中又取出一物,却似个老件马车,足有六匹骏马。
鼠爷取出这马车捏诀念咒,马车青光一闪,顿时高大起来,变成了一辆高大马车。这已不是普通马车,可以称为撵。鼠爷上了撵,取出宝幢,插在撵上,却是配套的宝贝。
顿时高大上。
青峰忙跟上,收了旗,坐在前面做了驾车的童子。
鼠爷在车上,挥手一把黄裱纸漂起,化成无数黄甲军,护着撵。
鼠爷叹了声:“再是低调,终掩不住先祖的光辉”。
“前面是哪位,要见本将军”,鼠爷在撵上,显得气象不凡。
黄巾军中的那位天公将军,就是奔着皇位的梦想,所以这后人做着帝王梦也是常事,而所谓的天公将军,将军只是个称呼,可不是终极梦想。
作为鼠爷的正牌先峰,苍牛一身古甲,怀抱宝锏,蹭蹭已到了阵前,然后拿锏指着壮汉道:“我家将军问话,快回话”。
鼠爷一向低调,此时这份调低太过于炫耀,惊得众鬼们目瞪口呆。此阵势,一辈仙家气息,盖压全场。
宁二公子虽说无法无天,那也是给自己宁采臣横,先前其实也是打量过鼠爷这帮人,印像中把鼠爷归纳为土鳖流,哪想到鼠爷袖里乾坤,不知藏有多少遗宝。
再说鼠爷不仅家祖传承颇厚,再加上自己多年从事古董生意,不偷就抢,那身家远超越了博物馆里的古董。
就拿这撵来说。洛邑有个天子驾六,就是说出了个古马车,六匹骏马拉的车。此车出土证明了天子驾六的传说,也就是说古天子出行要坐六匹骏马拉的车。此车出土,轰动一时,并在此车遗迹上建了天子驾六博物馆。其实,天子驾六的宝车早被鼠爷盗作自己的私人宝物,而博物馆保存的只是鼠爷找人仿作的而已。
此时鼠爷乘坐的正是天子驾六宝撵。
宁家二公子吞了吞口水,心说爷要有辆这样的马车,多酷,爷侯的马车也比不得这马车。心头转动,是不是撞铁板了。
“将军误会了,俺家来是怕宁采臣为人胡涂,轻慢了将军,所以来迎接将军”,宁家二公子变脸如翻书,忙对着自己家鬼卒挥手道:“快给天公将军开路”。
鬼卒们都灰溜溜窜去。
二胖见这仗打不成,忙咽了口,把烈酒吞进肚子,烧得肚子疼。
宁家二公子走过来,迎向二胖,伸臂抱着二胖的肩道:“好兄弟,那手醉火烈焰”。好像跟新兄弟般,前面被二胖烈火烧头的事似没发生般。
“好兄弟,不打不相识”,二胖低着人家半头,人家拍着他的肩,他拍着人家的腰,开如称兄道弟。
宁家二公子心骂道:“爷乃是侯爷之子,你个破落户,也敢和爷称兄道弟”。心里不爽,但面上不能说。
“你,你无耻”,宁采臣骂了句,从喷雾状态中恢复过来,又被人家倒打了一扒。
鼠爷见是两兄弟内斗,心说爷脸面也回来了,你兄弟狗咬狗吧,和爷无关,在撵上喝道:“黄大仙,熊二侠,回来吧”。
大凡和二胖一听,老板叫收工。二胖对宁二公子笑道:“大将军叫俺回去,回头俺兄弟再亲热亲热”。
宁二公子笑着点头道:“兄弟自去自去”。
二胖和凡哥回归本阵,也不和鼠爷客气,争着往车上爬。
鼠爷见这不欺生专期主的两笨伙,也只能忍了。充当先锋官的苍牛见亲聘来的两货都上车了,也跟着爬上车。好在这车大,号称天子驾六的撵。
宁采臣对着车上的鼠爷一队人马作辑道:“感谢将军大义,感谢熊二侠和黄大仙行侠丈义,给我出了口恶气。”
“没事没事,俺兄弟专打各种不平”,二胖挥了挥手,又挤眉弄眼道:“宁公子,记得送俺两美女的事”。
鼠爷听得直皱眉头,忙摇手道:“误会误会”。想死不认这行侠仗义的事,当然了,误会是说给宁二公子听的。
经得这事,从阳间来的几位都心里打鼓,难道说穿行几条鬼市就莫明其妙的进了中阴鬼界。以二胖和大凡的想法,进中阴鬼界,得找个什么门,比如像打游戏中遇到的彩虹门,或者是什么结界。大出所料呀,只是出去咋出去,大家都没底,不知沿路返回中不中,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经得鼠爷这低调的一整,镇住前来闹事的宁二公子。秦百川终于松了口气。
一路前行,又行数里地,到一古镇,竖有牌坊,上写着宁镇。
沿着镇主街前行,到镇中,有一高大青砖红瓦府第,有门牌“宁府”,门两边挂有对联:“富如江流满东海,贵似云梯倾碧霄”。
门口独独立一胖子,有些小挫,不足五尺,估记在四尺半,腰围在四尺左右,头顶圆员巾,身着锦袍,上印有许多富贵铜钱印,似个土财主,笑哈哈地拱着手,在门前迎客。
“宁财神在此恭侯大将军莅临敝府”,土财主扬声叫道。
“你这破落户的管家,快叫你们家老爷来迎我家大将军,不可少了礼数”,二胖站在撵上,提杖指着土财主。刚才没经鼠爷吩咐就动手了,二胖经得鼠爷几回白眼,有些不好意思,怕人家回去扣自个工资,所以这次就抢先表现下。
张大凡在一边忙拉他一下,想提醒他也没来得及。
土财主听得胖子喝叱,脸猛的一红,再发紫,但终又恢复过来。
“熊二侠,这是我们家主人,宁侯爷”,秦百川忙在旁提醒。
二胖干张着嘴,这才想起,宁家的富贵侯叫宁财神。心说站部口迎的一般都是管家,没想到这位宁侯爷这么上心鼠爷。
鼠爷白了二胖一眼道:“老朽天公将军后人张念祖在此见过宁侯爷”。
宁侯爷虽说心情不爽,总不能和一个下人为难,忙道:“有失远迎,失罪失罪,里面请”。
已见了正主,鼠爷一伸手,无数黄甲兵又变成符裱到手里,然后下了撵,把撵也收起。
宁侯爷看得目呆,心说天公家后人果然非凡人。
鼠爷收了宝贝,也是极为得意,精神抖擞,随着宁侯爷进府。
虽说宁侯爷像个花开富贵的牡丹缸,但终久是鬼,脚步轻盈,穿廓过室,来到一个正厅。
此时正厅灯火辉煌,里面正摆着桌子,看来是高朋满座。
“来来,将军这边请”,宁侯爷把鼠爷往主席上请。
“宁侯爷,在下刚才语言多有得罪,失敬失敬,不过在下想求问个事”,二胖硬着脖子问道。
宁侯爷看了眼鼠爷。鼠爷面无表情,其实鼠爷心里恨死了这个死胖子,心说这胖子咋这么多事?但现在也不能制止他呀,现在让他住口,看那德性,准不成,这就是临时聘来的人的缺点,所以不如闭口,总比自找难看好。
宁侯爷见鼠爷没啥表情,心说难道这胖子是张将军的重要人物,是儿子还是孙子,有些捉磨不定,就笑道:“壮士有何事相询,本侯若是知道,定当详情告之”。
“是这样的,最近传闻黑山老妖为了讨好侯爷,给侯爷送了个美女,叫聂小倩的,是否有这回事”,二胖问道。
宁财神下意识看了下厅中主桌位道:“嗯,是有这么回事,也说不得讨好,我和黑山道友也是熟识,交情不错”。
“宁侯爷可要给在下作主呀,那聂小倩本是我的表妹,被黑山老妖捉去。再说我和表妹有婚约在身,眼看要成婚,反被黑山老妖坏了好事”,二胖说的悲情,眼泪汪汪,拉着宁财神的袖子。
“那胖子,你说小倩和你婚约在先,有何为证?”主席桌上还坐着一个人,听得二胖言语忍不住就站起来问道。这人身穿一镶金边的黑袍,头带一细藤编制的帽子,长着蔓草般的胡须,腰间束着一条五彩带子,拖地老长。
“这是哪位,哥和小倩婚事于你何干?”二胖有些不满道。
“壮士,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黑山老妖,黑山道友是也”,宁财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