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已经来了,面朝南方的窗户敞开最大,整个夜和房间相互呼应,一气呵成,满空星星或者天花板闪耀着。
梦,做得太自然,仿佛故事不必怀疑真实性。
男性富含磁性且冷冰冰的声音蛊惑着人进行到不可预知的深处,步步入深,越走越暗,越走越远,魑魅一般的诱惑,奔着疏离注定的企盼,迈入不可知的地方。
冷汗,热量,梦魇,睡眠,黑夜,明星,轮月。
空白格,生命陷入一种填不满的空虚里,渴望的,想要的,迫切的,得不到的,充斥在小小的脑袋里。
平整的放纵着身体,控制不住发丝凌乱的思绪,大口呼吸,冷冷的冰冷,懒惰着不愿意抗拒的冷漠,自我救赎一样的放肆,自我堕落一般的骚乱,嘶吼在血管里汹涌,奔腾而出或是窜动不逝。
抹黑,闭目,温暖的手触在额头。
“妈。”
“怎么不睡?”
“睡不着。”
“你呢?怎么不睡?”
“在想蓉蓉真的长大了,妈妈走了也很放心。”
“妈。”顾蓉翻身,头埋在妈妈的怀里,“我梦到顾云枫了。”顾妈妈沉思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唉,要是他还在,可能都结婚了。”“妈,你们都很想他吧?他那么好,那么懂事。”“蓉蓉,你也一样的好,一样的懂事,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活着的才是最难的,我们要活得更好才是。”“妈,对不起。”“傻孩子。”
同时段的夜晚,木秀还在伏案疾书,睡眠是一件受情绪、思虑控制的复杂的东西,一直想的会入梦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可以换一个想要的梦吗?
书上写着:不愿意得到故事的结局,拼凑着不必要的情节,奋力的延续能不能换坦途一世?
放下笔,天亮以后,便会坐上回学校的火车,生活的轨迹早就画好,不想再打破,却不愿意不想睡觉,停下笔,没有忙碌,脑袋里就会看见一些幻想,妄想症吗?对于未来的担忧是杞人忧天还是早有注定?
又提笔,铅笔,钢笔,勾勒的线条,描摹,涂黑,“放下”大大的印在花色的笔记本上,合上笔记本,关灯,躺在床上。
时间的齿轮转动着,相安无事。
一个月后。
又是手机,噩耗总是在手机那头传来。
淡淡的,像平常。
QQ讨论组。
“讲座,无聊,睡倒一片。”刘晓说,那头,一个糟老头站在讲台上大摆道理,口沫横飞,多媒体上的PPT上的汉字占据整个版面,冗长枯燥,阶梯教室里的学生各种睡姿,口水千尺泄。“呵呵。”木秀说,“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幸好你家的在你身旁啊?”偷笑的表情。“屁,你嫉妒啊。”“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啊。”“切。”“诶,今天许老师打电话问我许娆有没有事?”木秀不经意地说,“吓死我了。”“你怎么说的啊?”“就说最近没联系,不会有什么事之类的。”“我也没联系她,电话打不通,Q也不上线。”“啊?课好多,上个星期五我还和她聊了,手机都欠费了。”“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不会。”木秀回到拨号页面,等了一会儿,电话自动回到原始界面,没人接电话?再拨出去,头偏靠在桌子上,听到手机里说“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QQ消息,刘晓说:“她爸会不会打电话给我啊?忐忑??????”又说“宁峰也在QQ上问我她的消息,他找你了吗?”
发生了什么?会有事吗?木秀抿着嘴,回复“不会有事,没事”,在心里默念,她的直觉开始抽搐。
日子又过了几日,许娆的电话一次都没有打通过,等来的是宁峰的电话。
“喂,木秀,你知道楚卫新在昆明哪所学校吗?”
“啊?”
在校园里喝奶茶游逛的木秀,吐出吸管。
“许娆退学了,你知道吗?你去找楚卫新,问他许娆在哪儿?”
“不是,你开玩笑吧?许娆退什么学?楚卫新不是录到西安吗?”
“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我在外地,我们那里都传遍了,你还要隐瞒你是害她!”
宁峰怒气逼人,隔着千里,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担忧。
“等等。”
木秀脑袋高速运转一遍,说:“我不知道楚卫新在哪所学校,你告诉我,我马上去问。”
“我不知道,我也想办法问问,你那里也想办法。”
“好。”
没有迟疑,给刘晓打电话问电话号码,竟然没有,多次交际怎么会不留一个电话呢?木秀把自己杀死的冲动起了有末,在群里发消息,都是无关紧要的回答,终于,有人回复,我有。木秀惊喜,顾蓉打电话来。
“喂,你找楚卫新的干嘛?电话号码我有。”
“发来给我,快点。”
“什么事啊,前两天我还见到他,他没看见我,他??????”
“先给我电话,我有急事。”
“哦。”
拨出11个数字,等待。
“喂。”
“木秀,怎么了?”
显然他有我的号码。
“许娆呢?在你那里?你的学校在哪里?”
“额??????”
“许娆是不是在你那儿?让她听电话!妈的!你不会劝一下她啊!手术都做了,还休屁的学!”
“她没和我在一起,你说什么?她休学了?”
“你没有在帮她!她爸到处找她,你自己看着办?”
“她真的没在我这里,她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手术做了,让我以后不要打扰她,她不会来找我的。”
“她打电话?不对啊,她不是说你去南宁了,你?”
“她不要我去。”楚卫新那边声音越发小。“她说她可以自己解决。”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