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抬头看天都觉得连天都成了沙漠的一望无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角干裂的有些脱皮,用舌头一舔还有些铁锈味,裕华知道那是嘴唇干裂出血的原因,抬眼看向前方的人的背影,心中的恐慌有些安定了下来,他们困在这里已有数日,现在已经是断水断粮,一路上是损兵折将。一行白人现在剩下的只有寥寥几人。
朱槿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怎么解决当下的困境,如何才能躲过敌人的围剿走出这边沙漠,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不用敌人动手自己便会死在这片沙漠中。
感觉身后的人离自己有些远了,朱槿便驻足转身等待,看着裕华本来水嫩的肌肤如今便的又干又燥,头上的发丝也是有些凌乱,衣服上更是狼藉,袖子和裙摆上都有着干涸的血迹,有些地方更是破的有些大连里面的白色里衣都能看见,尽管裕华已经注意遮掩了,但一眼望去还是显得很狼狈。
“累了吗?走不动的话我们歇一会儿。”抓住裕华干燥且有些冰冷的手朱槿关心的说道。
“没有,我们走吧,”摇摇头无声的朱槿展唇一笑。
“若是累了便跟我说,不要硬撑。”看着后面零零散散跟上的几人,朱槿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放开了裕华的手,自己转身向前走去。
看着身后的几人,面上并不比自己好多少,还记得一月前他们还是身材魁梧满身斗志的七尺男儿。如今却是个个骨瘦如柴面如死灰,如行尸走肉一般。
“我虽是一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若成大事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是上天的都我们的考验,如果这样就能让你们忘记了你们的决心和宏远的话,你们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士兵,”裕华知道这些人已经失去了斗志,若是自己再不说些什么从新激起他们的斗志那么他们绝迹走不出这里。
说完这些裕华便加快脚步跟上朱槿,静静的走在他身后,不管身后人的脸色。
他们正直壮年,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建功立业,可是这半个月来他们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了下去,一个个的离开,让他们知道死亡其实离他们原来是这么的近,让人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那种等待死亡的恐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裕华的一番话一下子是彻底的点醒了他们。与其焦急的等待还不如主动的去面对,最起码还能博得一身傲骨。
沙漠的夜晚很冷,他们人不多每个人身上都有死去的同伴的衣服,几个人裹在一团倒也是冻不死,裕华紧紧的依偎在朱槿怀中,身上盖着散发哟难闻气味的被子衣服,这些衣服都是那些死去的战士的,他们或饿死活冻死,等到他们一断气其他人便会把他们的衣服给脱下带走。
“我们都能活着回去是吗?”裕华问着正在看着地图的朱槿。
“会的,不用担心,”轻轻的拍了拍裕华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听了朱槿的话,裕华只安心的睡了过去。
“杀,,,,,”耳边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连绵不断,裕华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自己控制不了的感觉,裕华开始挣扎,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没事的,安心睡吧,我在你身边,一觉醒来就过去了。”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裕华终究是抵不过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血淋淋的战场,朱槿不想让裕华看见,不想让这污秽的地方污染他心中的净土,轻轻的将裕华放在一旁,留下一队人保护她,便开始投入到战场上去了,傅言果然不负所托带着人过来了,他能过来说明自己这几年来所有的部署都已经陈功。
这一战持续了很久,雪染红了金黄色的沙漠,尸体堆积如山,最终以朱槿拿下敌军头领的首级而告终。
胜利的到来让人沸腾,欢呼声一片,伴有浓重的鲜血味。
一直没有见证到这一刻的胜利一直都是裕华的遗憾,坐在回京马车上,裕华心中遗憾着。
“娘娘在想什么呢?”看着裕华捧在手中的茶水冷了,梨儿给重新换上了热水。
“现在还没得事,叫我夫人吧,”嘉和帝下旨禅位于朱槿,跟着的还有一封把朱槿纳入皇家族谱的圣旨,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可是裕华知道这都是朱槿的谋划来的接过,自己也是跟着走过来的。
“还有多久能到达京城,”圣旨下来朱槿便先一步回京,留在裕华和一干女眷慢慢再赶往京城。
“回夫人,还有两天的路程呢,”梨儿回道。
两天之后裕华的车队刚到达城门口,便有从宫中出来的人迎了上来,“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接夫人回宫,”为首的奉公公跪地请安。
坐在马车中,裕华并未露面只对外说道“有劳公公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宫门口前去,马路两边围观了不少群众,柳峰便在其中,看着被遮严严实实的马车,心中更是像被大风吹过一般凉飕飕的,“会是她吗?”新君登基他身为朝臣自是要去朝拜的,当时自己还真是提着一颗心,好在朱槿并未留意自己。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福子叫着柳峰。
“没事,我们回去吧,”如来时一般带着福子离开。
这一切裕华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裕华心中想的却是先自己一步入宫的启悦,朱槿能够顺利登基其中不乏有启皇的帮助,作为交换或者报酬,那么在后宫之后必定有启悦的一席之位,只是这份位是高是低了,无论如何裕华是不会想让启悦坐上皇后之位的。
朱槿此时也是身着龙袍站在华恩殿外焦急的等待着裕华,听着地下奴才叫着自己皇上,朱槿心中是激动的,此时此刻的激动朱槿急需找人分想,而能与自己分享这种的喜悦的人便只有裕华。
看着站在高台上身着皇袍的男人,裕华觉得此时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站在这样的高度,俯视这,这繁华的京城,缓缓的走像这个给予自己痛苦给予荣耀的男人。
不长的台阶,在朱槿的眼里却变的极为长,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朱槿自己下了两步主动拉上了裕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