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坏东西
蒋可要声明，他绝对没有赌气。
他本来就不是坏脾气的人。何况现在茉莉简直是他的克星，再有什么脾气要发作，想起茉莉也化为乌有。更何况最后方东带来的消息，茉莉清楚明白地拒绝了他的情敌。
只是他的小姐姐到了T市采买结婚用品。从小就跟在二姐身后当小尾巴的他，当然要负起陪伴的责任。
姐弟俩感情一直都很好。更何况，两个姐姐都不时地塞零用钱给他用，所以二姐来T市如果他不效犬马之劳的话，肯定还会少很多好处的。
让他不舍的是继两年前大姐出嫁后，二姐也即将披上婚纱。不过值得安慰的一点是姐夫与准姐夫均十分大方，让他在经济上寻回了一点慰藉。
于是一下课马上跑去二姐跟前跟后听候使唤。无非是陪二姐逛街喝茶帮拎战利品一类的事儿，反正不必他花钱，正好快快乐乐地做他们的跟班。
至于茉莉……蒋可想，她也并不在意自己三五天不打照面吧？
跟方东打了个电话，说明姐姐来了他要陪着，这几天就不过去大本营与他们一道混时间。
方东对他的姐姐表现了极大的兴趣，“就你跟你姐？没别人？一般会逛哪些地方？你什么时候去？”
“她都要结婚了，方东！”蒋可直觉的反应是方东有追求他姐姐的企图。可是拗不过方东，还是回答了大部分问题。
方东一放下电话马上叫来楚天舒、孔家杰和秦大力，好一轮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分工已经明确，楚天舒和方东兴冲冲地跟踪蒋可去也。
蒋可全然想不到有谁会跟踪他，亲亲热热地挽着二姐随她到处逛，手里不多时就拎满大堆小堆战利品。
“蒋可真可怜。”私家侦探之一方东啧啧不已。
“他可怜什么啊，他姐不是顺便替他买了衬衣鞋子。”私家侦探之二楚天舒不同意，“还是办正事了吧，现在要不要通知他们？”
“不急，你没见他们还在逛吗？把人叫来碰不上怎么办？他们又没停下来。”方东紧盯着目标物体，头也不回地说。
“可是他们出来本来就是要逛街的，哪里有可能停得下来？”楚天舒跟着方东闪到一根柱子后，压低声音问。
“快跟上。”看到目标再开始行动，方东捅了楚天舒一把。“他们肯定会逛累的，逛累了，就会在咖啡厅啊餐厅什么的地方坐下来补充能量。那个时候……嘿嘿嘿……”
“看不出来你这脑子里还有点东西。”楚天舒似褒似贬地说出一句。
一跟就是三个小时。
“还买？”方东倒抽一口冷气。他已经跟得快精疲力尽了。他实在很佩服被跟踪这两人的耐力。
“好像他们往街对面的咖啡厅去了？”楚天舒几乎要松一口大气。他今天才发现，私家侦探，原来是这么艰苦的一个职业。
“对……快，通知老大。”方东高兴不已地掏出手机。
茉莉很奇怪。今天蒋可、方东和楚天舒都失踪不说，连大师兄孔家杰和秦大力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叫她和彩衣停掉下午的训练，说要一起出去逛逛街。大师兄何时也爱好起逛街来了？她和彩衣觉得诡异。
并且，说是逛街，可是到街上兜了两圈，他们就一头栽进了电玩店。还好她同彩衣对电玩也不生疏，不然岂不是活活地闷死她们俩。
这还不算，在接到一个电话后，他们神秘鬼祟的行为达到最高点。两个人一人一个，一把把正在通关的她与彩衣拉起就往外走，还不给半点说明。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到底要干吗？”她责问，心里还在痛悼着她刚刚通关得到的那么多分数。
“别多问，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两个男生拉着她们一路疾行，不多时来到目的地。一脸诡笑的方东和楚天舒已经迎候在此。
“到底怎么回事？”彩衣率先开口问。
“彩衣，我们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哦，所以特意叫你们也来看看。”方东拍拍彩衣的肩膀，“包你有兴趣的啦。”
不单彩衣，连茉莉都给勾起了好奇心，“什么好玩的事？”很期待地看着方东。
方东脸上浮现神秘的笑意，“我们刚刚发现，蒋可有女朋友了。”
“蒋可有女朋友了？怎么可能？”彩衣首先沉不住气，惊叫出声。
而茉莉，则是沉默地不吭声。不过微张的嘴也泄露了她惊愕的心情。
“真的，我和楚天舒亲眼看见的。天舒——”方东拖长嗓门。
楚天舒马上开口附和：“是啊，是真的，他的女朋友很漂亮哦，两个人很亲蜜的样子。”
“不可能！蒋可明明喜欢的是……”及时的收回吐到嘴边的名字，彩衣还是喃喃地说：“我不相信。”
方东瞄一眼茉莉，脸色很平静，可是看她僵硬的站立姿势，他心里也有谱，这个小师妹啊，哪里有她外表显示出来的平静。再添油加醋几分：“你不信也不行啊彩衣，是我和楚天舒亲眼看到的。蒋可一直挽着那位小姐……两个人别提有多亲热了。”
“真的？”彩衣瞪大眼，“蒋可怎么可以……”
“蒋可为什么不可以。”楚天舒打断了她，“蒋可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他喜欢的人呢又拒绝他，摆明了对他没兴趣。那蒋可是只好喜欢别人啦，难不成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是啊，现在蒋可脱离了失恋的打击，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你说是吧，彩衣？”孔家杰也表态说。
彩衣回头看一眼茉莉，“可是……”
“你们还不相信是吧？来，让你们看看证据。”方东非常热心地把彩衣往街角一拉，“看，街对面，那间咖啡厅靠窗那个桌子坐着的，不是蒋可是谁？”心里大乐，这蒋可，选座位倒也选得真是配合，从这边看过去，正好打量得清清楚楚。
“看到了?是蒋可没错吧？那你再看他对面，对面有一位美女是不是？那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刚刚两个人甜甜蜜蜜逛完了街，才刚进去不久。”一边描述，方东一边回头偷瞄茉莉的脸色。越来越白……真搞不懂这个茉莉，明明也喜欢蒋可不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不知道她干吗还一个劲地拒绝。
“真的哎！”彩衣大受打击地倒退两步。一直以为，蒋可还没有把心从茉莉身上挪开，前几天他们几个人还在私下商议，要如何再撮合他跟茉莉一次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交了女朋友……“茉莉，你来看，真的是蒋可哎！”她懊恼把茉莉拽过来。
“真是蒋可！这小子艳福不浅。”秦大力在茉莉身后探出头，发表个人见解。
茉莉抬眼望过去，心里一酸。
真的是蒋可……正含着笑，与坐在他对座的女子交谈。
那个女子，有着精致秀丽的容貌与白皙的肌肤。这才是蒋可的理想对象吧？无怪他笑得那样开心。
她应该替他感到高兴的，不是吗？他终于找到了适合他的人。可是心里的悲伤为什么扩展得无边无际，她甚至听不到背后几个师兄和彩衣说笑的声音。
曾经蒋可也总是这么含笑跟她说话——她喜欢看他温文的笑意。
可是现在蒋可脸上的笑她竟然觉得刺眼。她嫉妒他对面的女孩，她已经抢去她的位置。
原来在心里有个不对能人言说、甚至连自己也不敢正视的地方，还潜藏着小小的心愿。她盼望蒋可爱她，不认为她不符合条件。
可是这个愿望她连承认也不敢，最终失去宣诸于口的机会，灵魂仿佛抽离身上，在一角哀伤地看前面前的一对璧人言笑晏晏。她已经失去了亲近他的机会。而机会，一失去就不再回来。
他就在街那头，她在街的这头，可是感觉如此遥远。
这个时候茉莉才醒悟，爱情，不是苦苦抑制就可以让它消失。
心里在痛绝地哭泣。她不要失去蒋可，而现实，已不可挽回。
她想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彩衣在紧张地摇着她的手。这时耳朵才恢复听声音的能力，她听到彩衣的声音紧张地问：“茉莉？茉莉？”
狠狠地咬一下下唇，茉莉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没事。”她用沙哑的嗓音回答。真奇怪，为什么嗓子会哑。
“茉莉？”彩衣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想了想，她提议：“都出来这么久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好。”她马上同意，求之不得。
可是总有好事之人不同意。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跟蒋可打个招呼？”好事者一说。
“对啊对啊，顺便认识一下漂亮MM。”好事者二帮腔。
“你说蒋可看到我们会不会不好意思？”好事者三已经在展开联想。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好事者四显然是行动派。
并且，这些好事者还不允许持不同意见的人存在。
“彩衣，一起去。”
“茉莉，走。”
两个对一个，四个对两个，把娇弱可爱的两名女生挟持在中间，真是……太可耻了。
彩衣气得双脚跳，“我不要去啦！”虽然她也对蒋可的新女朋友好奇，可是，要顾及到茉莉的感受啊。
茉莉则是给抓住她一只手的楚天舒来了个肘击，把他击退。不过另一只手还掌握在大师兄孔家杰手里。他已经化解了她好几波攻势，看来也要加入欺负她的行列坚决不放人了。
“大师兄，放手，不然我跟彩涫姐姐投诉去。”成功地祭出杀手锏，趁着孔家杰一愕松手的时候，她转身飞跑，生怕给抓回去面对那样尴尬的场面。
不是她不大方，实在是她无法大方。眼泪已经在眼眶中转了又转了，她只怕还没有走到他们身前，就会不小心失态。
“茉莉……茉莉……”看来彩衣也成功摆脱了无关人士的纠缠，追了上来，“茉莉你没事吧？啊，你别哭啊……”
“我哭了？”她茫然地问。
“想哭就哭嘛，死撑着干吗?”方东也跑了过来。唉，这小师妹可真能跑，不愧是每天早上训练有素的。
“茉莉，你是不是喜欢蒋可？你说一声是，我们就去给你把他抢回来。”楚天舒也来安抚小师妹。
“怎么抢？ ”茉莉努力逼回泪水，“你们……别费心了……”
“你到底喜不喜欢蒋可？你倒是说一声啊？”秦大力在一边跳脚。微型录音机都准备好了，只要她说一声喜欢，以后都不让她有否认的机会。
“喜欢……”茉莉迟疑地说。众男生皆面露喜色。然后，茉莉续上：“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有了心上人。”
方东几乎没吐血，只好换一种方式诱导：“那你的意思就是喜欢啦？”
茉莉无精打采地抹一把泪水，“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聂天舒大叹：“茉莉，你怎么老爱逃避感情问题？这简直不像你平时的性格。”
茉莉抬头看，四名男生皆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不明白，她何时请了他们作她的感情顾问？
“师兄们，你们究竟要我怎么办？”她无奈地问。
“你不知道太压抑感情会有内伤的吗？”孔家杰一脸严肃地说，“茉莉，你明白地说一声，你是不是喜欢蒋可。”
“她肯定喜欢，我都感觉得出来。”楚天舒冒失地插嘴，引来了其他三名男生的怒目相向。
烦，真的好烦！她已经很伤心了，他们还要对她轮番逼供，她的感情世界，就这么让人好奇？
“我是喜欢他，可是，我们俩不可能啊。”她只好坦白招供，期望这帮好事之徒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不要再烦她了。
“你确定，你喜欢？或者，是爱他？”他们还不肯放过她，不依不饶地要求再次确认。
她崩溃，“好，我喜欢他，我爱他，行了吧？可不可以别再问我了？我现在很烦哎！”
“行了！”几名大男生一起欢呼，然后，一只微型录音机展示到了茉莉面前，“这下子赖不掉了吧？茉莉，你亲口承认喜欢他！”负责偷录的秦大力最为兴奋，在她身边又蹦又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需要出动到录音机？茉莉不解，同时，有了一点被设计的自觉。
“你喜欢蒋可啊！你自己承认的。一会拿去给蒋可听一听。”秦大力宝贝地呵护着手里的录音机。
“茉莉，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的。”方东也凑到茉莉跟前示好。
“砰”的好大一声。
然后，方东一脸痛苦地作抚胸状，“茉莉？你就是这样对待帮你忙的人？”
茉莉才不去理他呢。她现在已经在追逐着手里拿着录音机的人，“给我！你给不给！”拳脚相交向秦大力攻过去。
“茉莉，别冲动！”
“哎呀，怎么动粗呢！”
其他几名大男生连忙来劝架，七手八脚揪住茉莉，救下了为了保护录音机给打得好不狼狈的秦大力。
茉莉左挣右挣挣不开，气得眼圈都红了，“你们欺负我！”
“没有，小师妹，乖，听我说，蒋可没交女朋友，刚才那个是他姐姐。”看到小师妹脸都气得通红，方东只好放弃逗她的乐趣，提前公布真相。唉，无趣得很！不过公布真相的效果是明显的，小师妹几乎是立刻停止了挣扎，面部呈呆滞表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说！”茉莉搞不清状况不要紧，自有同样给蒙在鼓里的彩衣气冲冲地替她发问。
两个小师妹都是他们社团里的宝，哪里舍得过分得罪？于是方东马上交待把事情经过交待得清清楚楚，从蒋可跟他打电话开始说起。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骗茉莉！太过分了。”彩衣发起火来声势也很惊人。
方东状似委屈地叫屈：“我们也还不是为了他们俩能在一起。茉莉对蒋可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拒三千里。不这样，哪能套出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嗯，这次，算你说得有点道理，放你一马。彩衣抛给方东一个“算你啦”的眼色。
然后，她很配合地问：“那现在茉莉已经承认她喜欢蒋可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跟蒋可说。蒋可要是知道茉莉喜欢他，多半会高兴过度晕过去的。”楚天舒马上接过话头，做其乐观地估计。
“我跟他没有可能！”虽然坦白地说，她在听说蒋可的女朋友原来是他的姐姐后心里一片狂喜，可是残存的理智还是告诉她：那不代表她就可以成为蒋可心目中的合适人选。
可是热烈计划中的几名男女谁也没有把她有气无力地说明听进耳里，兀自计划着该用什么方式给蒋可一份惊喜。
“我直接把录音带给他。”
“当好人谁不会？是我录的，由我拿给他。”
“刚才你们把我也骗了，由我拿给蒋可，算是你们补偿我！”
吵成一片。
“够了！”她大喝。这些人想让她在蒋可面前把脸丢光吗？唉，想起她这丢脸的糗事，她就要脑充血。
方东一脸诡笑地晃过来，“茉莉，要不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
她还能说什么？ 肉在砧板上， 只能有力无力地把头点一点。
然后，伟大的洗脑工作开始进行，每个人都口若悬河地向茉莉证明，蒋可爱她，而且，不只一朝一夕。
他们都认为眼前的形势一片明朗，相爱的两个人应该迅速送作堆。可是由于茉莉恼羞成怒的状况非常明显，所以他们也不敢对她太过刺激。
按方东的说法，眼下正面临着暑假到来前的一系列考试，要是现在叫小师妹去跟蒋可告白，把她害得心神恍惚一不小心当掉几门课，他们也于心不忍！所以……在放假前，他们暂时不会对蒋可有什么动作泄她的底。
这是比较堂皇的说法。不好宣诸于口的原因是：现在他们也得复习迎考，怕没有那么多时间看好戏。
所以当师兄的那几个人信誓旦旦地向小师妹保证，关于当天偷录下的证据，一定不会泄露给蒋可知道。不过……交换的条件是，考完试后她得跟蒋可表白。谈判主要由方东完成，他说的理由听上去很充分。他说：“茉莉，我们以前认为你肯定挺好追，可是蒋可为了追你，受了多少罪，你要是还是个肯担当的人，就给他一个补偿，去跟他说清楚你的心意。”
单就这席话当然还不足以说服她。可是，他们手里有她的把柄！楚天舒甚至威胁说她再不主动的话，不管她是不是会恨死他们，他都会把录有她承认喜欢蒋可的录音带，复制上N多份，一一散布出去，给她造成喜欢蒋可的既成事实。这种强有力的威胁下她还能怎么说？只有识相地点头同意。
事实上她也只有同意。因为阴谋者们已经不给她选择的余地。看看他们的计划有多么周详吧：他们居还提前订了海边的度假小木屋。到时候五男两女……不，三女，还有大师兄的女朋友舒彩涫会中途加入，一行人会在海边快乐地度过五天假期。当然，这五天假期中，她必须完成向蒋可告白的艰巨任务，如果度假结束她都还没有完成任务，那么，就由他们播放那天的录音带给蒋可听，算是代她表白。
她是很想呕血三升以示气愤啦，可是要面对即将来临的考试，不可以在其他地方耗去心血。她也很想不管偷的抢的，把录音带拿回来作数，可是男生寝室任何人也该明白，乱才是合乎情理。要想在乱得不行的男生寝室找一盒（或者不止一盒）录音带，其难度只比大海捞针略为轻松一点点。
所以，无可奈何地，她只好认命地等待——或期待海边度假时刻的到来。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算守信，没有对蒋可提起那令她羞愧的只言片语，所以蒋可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对待她。晨跑还是天天在继续，下午在大本营里（现在训练时间减少，拨多了时间温书）他还时不时热情地前来向她指出哪些段落比较重要，换来了师兄和彩衣对她的挤眉弄眼。
挤眉弄眼的次数太明显了！所以当有天蒋可嘲笑他们：“哎，方东你们最近成天挤眼睛，是不是得了眼病？”
众皆绝倒。那以后那几名阴谋策划者才算安分了一些，不再折磨他们那可怜的脸皮。成天在做鬼脸和面无表情这两种状态间迅速切换，真的很折磨面部神经。
当然蒋可也早收到通知，放假后有集体活动，要拉大队到海边去玩耍几天。他自然是没有异议的，这样一个悠长的暑假看不到茉莉肯定会很难受，难得借此可以跟大家多聚几天。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正合谋准备送他一个惊喜。仍然每天对着茉莉清新的容颜暗暗的怔忡，早晨跟在她身后一边跑着，觉得她的背影对他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还好有书本为他分忧，占去他不少心神。要当优等生的同时还要兼起几名好友的课程过关重任，所以也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还是关注当前的功课比较现实。
当对各自的功课有所交待之后，愉快的暑假来临。
按照原计划出发，一路上大家笑笑闹闹的好不高兴。茉莉很明白那几个家伙如此高兴是为着看好戏，可是，知道归知道，她也想不出不让他们笑得这样鬼祟的法子。
脑筋又转到了如何完成“任务”上头去。怎么去跟蒋可告白？虽然，彩衣她们对她好一番洗脑，信誓旦旦地对她保证，蒋可肯定是爱她的。可是，她都没有信心。
蒋可真的爱她吗？只怕那天对她那突然冒出的追求者的那句话，更能说明他的心声。
“就算是要报答救命之恩，按顺序也该我排在你前面，哪里轮得得到。”
这句话与她偷听到的，他对方东说的他的理想爱人标准相对应，她只能悲哀地得出一个结论：他就算曾经表现得喜欢她，对她略微特别一些，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想用自己报恩。
更何况，他现在对她态度非常正常，就是一个朋友应有的态度，绝没有半点逾矩。
彩衣她们凭什么说他爱她？她对此没有信心。
忍不住偷眼瞧了一眼蒋可。他正侧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茉莉没有注意到， 蒋可的一只手放在裤袋里， 握得很用力。
蒋可握的是一只小盒子。握的用力程度，正能说明他的心情。
此刻露在裤袋外面的一截手臂青筋凸起。他在想，要不要趁这次度假，再向茉莉告白。
他怕她拒绝他。那次她误会他后对他的疏离和冷淡，是太痛苦的经历，现在回想一下，也觉得心有余悸。若是再告白的结果仍然是拒绝，仍然是茉莉的疏远怎么办？他实在怕与她连朋友也做不成。
更何况前些日子方东才对他说：“蒋可，跟茉莉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彩衣才去探了探茉莉的口风，茉莉说她现在根本没打算恋爱。我想，你还是耐着性子等一等，等她成熟一点再说吧？”当时的他，除了被揭穿心事的仓皇尴尬外，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心情。
他不怕多等她一些时日。只要她始终不会让别的男人教晓风情。所以，这个盒子拿出来又放回去多次。他不知道这次度假，会不会是一个合适的表白时机。
唉，恋爱中的人啊，不管男女，同样会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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