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双目贪婪的盯着,见他双手不断的撩起温泉拍打在身上,这真真的是一幅美男沐浴图,某人看了会鼻子又开始了痒了,只好退了出来。
叶紫一出暗门,便贴在墙上不断的喘着气,一手捂着鼻子。心里不由的鄙视自己,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神的后裔,竟然为了一具凡夫谷胎流鼻血,太没出息了。
不对,这恶魔不是昏迷不醒病入膏亡了吗?怎么还能这么悠闲自得的沐浴?难到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她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想。
叶紫杏目圆瞠,像是恍然大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嘴里嘀咕道:“天哪!我真的是太天真了,这恶魔向来会耍心计,千年前要不是他骗的自己团团转,凤凰族又怎么会是那种下场,血淋淋的教训呀,自己怎么就忘了呢?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真是傻的可怜。”她越嘀咕脸上神情越悲愤。
浴室内,穆梦曦突感心头一跳,转身看向暗门处,腾飞而起,同时墙上挂的睡袍也飞了起来瞬间他便已套上身。他出了暗门,第一眼便是看向窗户,果然窗户是打开的。他杵在原地痴痴的看着那扇窗,神情似喜似悲。
两日之后。
京城内又沸腾了,昏迷将近十天的太子奇迹般初醒了。城内茶庄、饭馆、酒楼无一不在议论此事。
便有人又开始编书说,太子仍真龙下凡必有神明护佑,所以才化险为异,要不昏迷那么长时间又怎会醒过来呢?
又有人说是太子因为太过思念一女子,执念太深怕他一去女子无人照顾便硬生生的跟死神抗衡,终于再次醒来。反正说法有无数个版本。
叶紫与林子越坐在茶楼里听首一旁的几位商人侃侃而谈,全是关于这个太子醒来之事。
邻桌一灰衣男子又说道:“听说,柳小姐对太子用情极深无奈不能左右伺候,便独身一个去了城外灵洞山祈祷,从山脚一步一拜一直到山顶,这才感动四方神八方仙让太子得以初醒,可见太子是个有福之人。”
叶紫听到这个版本时刚好含了口茶,尽数喷了出来,溅的林子越一脸都是,这是她听过最感人的一版也是最离奇的版本。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祸及林子越。
叶紫见林子越脸上全是她喷的茶渍,连忙放下杯子拽起袖子就往他脸上抹去。嘴里念道:“林大哥,对不起,直是对不起,都怪边上那桌没事瞎编故事,害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没事,我自己来。”林子越被她这一抹甚是尴尬,从袖内掏出手帕自己擦拭,又道:“小紫,你是怎么认识的太子,是三弟介绍的吗?”
叶紫一脸嫌意的看着他,听他这么一问便回道:“其实我离开林家就是被他逼的。”
林子越听这话一惊收起手帕,疑惑的问道:“从何说起?”
叶紫见他好像还不知道她离开林府的真正原因,现在这个原因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便把头尾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不想林子越听完之后脸色大变。
“怎么会是这样,这么说三弟也是前不久才找到你的?”林子越一脸悔恨不己的样子。
“嗯,这事我本来也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不管怎样说我不告而别总是不对的。”叶紫一说这事,便想起了与太子初遇时的情景,要是那时她没跟他走,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自己也就不会这么痛苦。杏眸不由的垂了下来。
林子越脸色更加死灰,眸子忽明忽暗心里万般羞愧,心想: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太过狭隘,她为了林家甘愿受人所迫感激都来不及,而他却被欲念所控迷失了理智,连自己的亲人也都伤遍了。
叶紫回神时,见林子越低垂着脸,眉头深锁甚是痛苦的样子,“林大哥,你没事吧?”
林子越甚感羞愧不敢直视她,苦笑道:“我没事。”话落他脸色一变抬首又道:“太子实在欺人太甚。”
一听林子越这话,叶紫心底的火苗也被勾了出来,愤怒而道:“可不是吗。人家不都说宫皇里出来的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个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此仇不报非君子。小紫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林子越眸子一下变得阴冷。
“哼,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他好看的!”叶紫咬着牙,貌似恨不得立马把那人五马分尸,挫骨杨灰才痛快。
“放心,我定助二皇子搬倒他为你出气。”林子越震地有声。
叶紫心不由一跳,开始后悔自己把话说的太狠,“林大哥,不必介怀,虽说他逼我离开林府,但来到京城之后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给的报酬也是很优厚的。”
叶紫笑得有点不自然,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想为穆梦曦挽回点什么?可林子越听了脸上恨意更浓,“小紫,我知道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太子为人狠辣众所周知。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你放心,我不会跟他硬着来的,我知道你担心我跟他硬碰硬到时伤了自己,你放心吧。”
叶紫这下傻眼了,心想:什么时候这温雅的大哥也学会放狠话了。当初太子面上虽说不利于林家,但也没见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林家的事。她张了张口想在说点什么,突然觉得越说越乱,又闭口不语。
她如此惆怅让林子越更加认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自从前天叶紫知道那人昏迷全是装的,恨得齿痒痒,更告诫自己不可在错下去。按说她听到有人愿意为她出头就该偷着乐,可不知为什么听着林子越那狠话心里很不安。虽然她也有想过好好帮二皇子打一场硝烟的战争,把太子搬倒以此报复他,可总归还是下不了手。
两日来她与林子晨多方谈论过,现在他诸事缠身她又无所是事,天天闷在小院里也不是事,跟于皇子合作还能赚点小钱顺便小小的报复一下太子倒是两全齐美,也没什么不好。可林子晨总是语重心长甚是不放心,也不知他是不放心什么,又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的性子。考虑到他跟太子的关系,她又做了让步,帮二皇子经商不跟太子起竞争,可是不跟太子起竞争,那她也就没有别的什么好赚钱的手段,只能重染花布。
所以这两天她跟林子越到处看房子,想找处院子当染房。两人在城南找到了一处合适的院子,这才跑上茶楼歇息。不想告知他她离开林府的真相之后,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多久就说临时想起一事得先回去处理,便匆匆离去。
林子越走后,叶紫看天色还早便延着街边瞎逛了起来。凤朝京城四街非常繁荣,她来京城快一年半了却没出来逛过几回,也就这两天找院子才得见京城风貌,只见街道两边人潮拥挤,琼楼巍巍,商业昌盛,难怪凤朝是这片大陆的第一大国。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东瞧瞧西瞧瞧,无意间一抬头“凤鼎坊”,那人的店铺。以前她虽得一名头‘掌拒’,但让她操心的事几乎没有。所有事她只要说一遍那人便全领悟通秀,不用她多费半分口舌,除服饰以外的生意她都只是动动嘴皮子没干过任何实操的事,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是可取不可取的,可到了他脑里经过过虑成想了他的想法与点子。他的财路能铺的那么扩其实全是靠他自己,要说她有功最多也就占两分启发之功。
叶紫站在门口往里瞧瞧,此时店里倒没什么人,便走了进去想给自己添两套衣裳。从太子府出来她几乎是空手出来的。要不是前几天跟林子晨逛街里他瞎买了两套衣服,她还真是没服务可换的了。
叶紫进了店铺,伙计殷勤的迎了过来,帮她介绍了起来。叶紫爽快的要了两套锦缎绵袍,不试便让他包上。领着纸包刚要出门。
门口进来了几位小姐,领头的一身水粉长裙外搭一件白色绒肩披,侧着脸与一旁女子低声说着什么,随之羞红了脸,抬首时笑盈盈的。
叶紫不想在这还能碰到柳灵儿,见她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定是因为太子醒了,她的婚事又有盼头了才如此兴奋。
两人双目不齐而遇,一刹那诧异随之展开笑脸相迎。
“这不是叶小姐吗?”柳灵儿一脸笑意,眸里却全是讥诮,又转头对后面的两位女子笑道:“姐妹们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叶小姐,以前是太子府里最有名的歌姬。可是现在不知为何被太子赶出了府,实在是可怜。”两女子一听她是歌姬眼里同时露出不屑之色。
柳灵儿介绍完又虚情假意的上前握着叶紫的手笑道:“叶姑娘,好久不见进来可好?”
“劳柳小姐挂心了,我过得非常好。”叶紫还是一脸笑意无半点不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