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用回头,一听得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冤家对头——蓝晟睿赶了过来,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嘴里却是不住声地高叫道:“你快放开我,我是真的急着去方便啊!”
也正如小男孩料想的那样,来的人正是跟着胖警察他们一道而来的蓝晟睿。
“你少来骗我,就你这副滑头样,还以为我会再次上你的当吗?”蓝晟睿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照旧将他抱了回来。
“真,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再抱我回去的话,我,我就要尿裤子啦,再说的话,我,我就要送给你一个见面礼啦?”
小男孩的脸明显得可以看出已被无比的尿意憋涨得通红,汗珠子都直往下掉,以至于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
“好啊!好啊!我还从未收过你的见面礼呢,不如你今天就给我一个如何......”蓝晟睿还以为他在故意找托词,想脱身而逃,所以脱口而出激将起他来。
可是还没等他激将的话语说完,就闻得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扑鼻而来,一阵冰凉之极的感觉顺着自己的大腿直直延伸到了脚底。而小男孩也是立马打了一个寒战,又好似极为享受般地扭摆了几下身体。
“你,你这个孩子也太不懂礼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能随随便便地小便吗?”
由于蓝晟睿紧搂着小男孩的身子,所以小男孩这一泡爽快之极的尿,除了浸湿自己的裆部和裤子外,也让他雨露均沾。而那刺鼻的尿骚味顶得他也是摁着鼻子,不住声地埋怨着。
“我不都告诉你了,我要小便嘛,可你就是不听,还非得接受我送给你的这个见面礼,这能怪我吗?”小男孩听了他的怨责之语,振振有词地回敬道。
可能是孩子的童心未泯,说着这番话之时,他竟然又是忍俊不住放了一个惊天动地宏伟无比的巨屁。那超乎寻常的异响,让两人脸上的表情同时凝固上了一秒,那能熏得人发昏的味道让蓝晟睿忍不住捂着鼻子,嘲弄似地反问道:“这也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你追我追得这么辛苦,我不得给你一个重礼——皇家见面礼炮嘛,这够大方可以的吧?”小男孩依旧没有放弃对他的奚弄嘲笑之心,所以极为淡定地补充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敢......”蓝晟睿让他嘲弄得是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他又忍不住亮起了拳头。
“怎么的,你还想打击报复我这个无辜的幼童吗?”小男孩根本不畏他凶恶的表情所惧,竟然梗着脖子迎上他暴怒的眼睛。
就在蓝晟睿拿这个小男孩没有办法之时,和他一道而来的胖警察和保安男子也应时走了过来。
“小朋友,他这个人口口声声指责你偷了他的钱包,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偷没偷他的钱包?”这时赶过来的保安男子忍不住先打破了二人的尴尬僵持局面,指着蓝晟睿向小男孩求证道。
“保安大叔!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我没有偷他的钱包,而且你也亲眼看见他的钱包在他自己的口袋里,可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呢?”小男孩一听得他这么问,立时气咻咻地回应道。
“我说这个小朋友干不出这么龌龊的事,你非得栽赃陷害他,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都敢这么说,你还有什么辩解的话可说的呢?”本来对蓝晟睿的一面之词就心存怀疑的保安男子,这一得到小男孩的肯定之言,更是对他心存不满,所以又气呼呼地朝他反问开了。
“他明明自己偷了手机,却栽赃在我身上。现在又把丢失钱包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事,转嫁到我儿子头上,我看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装疯卖傻的盗窃犯,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审审他啊!”旁边的窃贼男子虽然被众妹子搀扶着,但是他依然强忍疼痛,一瘸一拐走到儿子面前为他辩解起来。
就在蓝晟睿被他们父子俩的唇枪舌剑攻击得体无完肤、百嘴莫辩之时,一旁的胖警察却是笑意盈盈地插嘴进来,扬声对着窃贼男子问道:“你说你儿子根本没偷钱包,还说这是人家栽赃陷害的事,你敢为他打这种无罪的保票吗?”
窃贼男子听得胖警察这毫无准备的质问一声,心神不由得一愣。但他也素知儿子平时的为人,既然他说钱包已经还给了这名男子,那肯定就是还了,这种谎话他是从来不会说的。所以想到这里,他就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稍带着他又扭头瞧了一眼儿子脸上的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发现他竟然羞怯地低下了头。
怎么回事呢?难道事有蹊跷,还是......顿时一种不妙的感觉在窃贼男子的心里荡漾开了。
也正在这名窃贼男子疑团莫释之时,那名胖警察却是扭头对着小男孩笑微微说道:“小朋友,抬起头来,看看我的眼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就惧怕他的这身虎皮,还是自己有什么犯罪证据让这位胖警察握在了手里,就见他一个劲地捻弄着自己的衣角,额上慢慢渗出密密麻麻一层汗珠,却是头不敢抬起来半下。
“怎么的,还用得着我再往下说吗,赶快把你偷窃的东西拿出来吧?”胖警察见小男孩没有交出罪证的意思,就声色俱厉地呵叱开了。
胖警察这番斥责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见这个小男孩已是吓得哆哆嗦嗦,立马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包,乖乖地递给了胖警察。
“什嘛?你竟然敢偷警察的东西,我看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老虎屁股上拔毛啦?”窃贼男子一瞧得儿子这番偷窃行径,立时出口责怨开了。
“爸,我只是习惯性地掏了一下他的口袋,可谁知竟然能带出来他的证,证件包!”小男孩始终低着头,惊怯地回道。
“你……”窃贼男子让儿子气得差点昏了头,只是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