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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被困在这里(9)

另外,我从几个贵族那里听说边境那边已经陷入激战了,帝都也显得有些人心惶惶了,帝都这里没有证明是不可以购买武器的,可是手边空空的总觉得不安全。如果可以的话请在镇上让铁匠帮我铸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好让我安心。

不过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安全,很安全。

附:国王邀请我们剧团出两名姑娘参加他的舞会,很高兴我被选上了,不过这就说明我要开始准备我的礼服了,可怜了我的钱包。宫殿里一定很漂亮,真想和你再玩一次游戏,当然,还有玛索一起——他眉间的刀疤还是那么吓人。

你的

莉莉安娜

莉莉绿色的眼睛暗淡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她装做没有发现一样慢慢悠悠地把牛皮信纸塞到信封里,轻轻地哼着歌,在封口处涂上大量的胶水,把信封粘得牢牢的。

她一边转身一边小小地迈着舞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凯莉~”

“什么事小姐?”隔了没多久,大概是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的距离。平平无奇的小女佣推门进来。

“这封信,寄出去。麻烦你了凯莉。”

“没事的小姐。”凯莉接过信,轻轻关上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莉莉的长发遮住了眼睛——你进来的时候我可没有听到脚步声啊。

亲爱的莉莉安娜:

听到你的消息我可真高兴,不愧是莉莉,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最好,已经事业有成了!我也不能再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镇上什么都不干了,我决定找个时间出门长长见识,看一看像帝都一样繁华的城市,行程已经决定好了,下一次的回信请寄到马龙镇洛神路黄忻彦号。

你信中所要的匕首这次一起寄给你了,铁匠很想你,一听到你需要匕首就一个劲地笑着说明白,他特意在柄上多镶了几颗宝石,希望你会喜欢。

说到游戏,我也是十分怀念的,每次都是我们两人配合得最好,还记得吗?

爱你的

维柯尔

维柯尔缓缓地把笔放下,拿起上次收到的信。

莉莉不对劲。

之前的信件都很正常,但最近莉莉变得越来越不像她了。

玛索,维柯尔,莉莉是小时候的玩伴,一群穷孩子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就跟着一大群孩子一起玩游戏。一个孩子躲起来,一群孩子去找,最先找到的两个人享受其他人的买糖服务。这意味着不仅自己要找到,还要让别人找不到。孩子们没有那么多心机,自然就玩不过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二人组。

“哈哈,你被困在草丛里,草丛里!”莉莉喊。

大家就给她一个兴奋的眼神向草丛里冲。

然后他们就交换一个眼神,向反方向跑去,然后撞到了玛索,玛索倒在地上,眉间狠狠地磕在一块石头上。

这些都是童年的记忆了。

莉莉本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剧团的主演很快就会变成我的位置了。”

莉莉对自己的容貌从来不重视。

“我相信自己就算没有贵重的首饰也会是最光彩照人的那一个。”

玛索的伤从来就不是刀伤。

“他眉间的刀伤还是那么恐怖。”

说两次代表否定。

“我很安全,很安全。”

“真想和你再玩一次游戏。”

信封口的胶水格外厚,封口皱皱巴巴的,就像是被人打开后再次粘好的。如果不是回头再观察,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三个地标。

“居民的屋檐也会闪闪发光。”

“剧院让我想起了家乡的教堂。”

“各色珠宝和绸缎在阳光下簇拥着叠在一起。”

两个人。

芙莉缇,格尔先生。

他要救她出来——“你被困在这里。”

亲爱的维柯尔:

你找到你要找的地方了吗?出门游历可是一件苦差事。谢谢你的匕首,我很喜欢。柄上的珠宝真好看。

国王的舞会也渐渐近了,我的礼服也在我的苦恼之中决定了下来。你一定会喜欢的颜色,虽然大家都觉得这身衣服有些太简单了,颜色也毫不出色,不过我在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了。

你游历的时候要是来帝都看看的话,一定要去莎莎的酒庄看看,那里的葡萄酒简直就是世间一绝,保证是你在可可镇绝对喝不到的味道。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地下酒窖里的酒更好喝,不过可不要被老板娘抓住哦。

现在的烦心事渐渐少了,也许是因为舞会渐渐近了吧,讨厌的芙莉缇也不怎么找我麻烦了,基本就和格尔先生在一起,这让我舒服了许多。

爱你的

莉莉安娜

莉莉把空心的刀柄从宝石处重新装了上去,空心刀柄中的牛皮纸早已被她取出。

“铁匠一个劲地笑着说明白了。”

“我决定出门游历。”

“每次都是我们两人配合得最好。”

莉莉的眉头了然地松了一下。还是把信件交给凯莉,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

成败在此一举。

亲爱的莉莉安娜:

收到你的来信我很欣慰,真希望国王的舞会可以早一点到,让你大放异彩。只是最近事务繁忙,没有什么时间给你写长篇幅的信了。游历的东西还有需要准备的。

唯一要说的就是我已经和莎莎的老板娘约好了时间,迫不及待地喝一杯了。真是个好时间,想起来小时候我们这个时间还在一起吃饭呢,说来真是长大了。

你的

维柯尔

“来到帝都的很多事情都来不及细说了。但我遇到了大麻烦。格尔先生不是什么好东西,国王的舞会也就是一个谎言。一个月之前我听见了格尔和芙莉缇的谈话,他们要在23日那天把我卖给一个伯爵——我都不知道是谁,不过那恶心的嘴脸大概可以想象。芙莉缇就是负责监视我的人。我所有寄出的信件都有人阅览,收到的信件也是一样,相信你也发现了。我每天都有几个小时的外出时间,这里的地下室是盲角,所以我决定把这封信藏在这里。希望你能看得到。

“‘舞会的时间’在23日晚上7点钟,我会在十分钟内路过可利尔大道。我会穿一件适合逃跑的黑色中长礼服,我大概有三分钟可以甩开身边的护卫,希望你可以找到我。

“我一直在回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很想你。

“希望可以不是永别。”

维柯尔烧掉了压在莎莎地下室酒桶下方的纸条——可以的话,一起回可可镇吧。

“居民的屋檐都在闪闪发光”——金色可利尔大道。

“剧院让我想起了家乡的教堂”——市中心。

“珠宝和绸缎熠熠生辉”——商业大街。

看似平平无奇的晚上,帝都的市中心还是一样热闹,可利尔大道和商业大街的交界处。

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

7点整。

维柯尔从掀起的窗帘里看到了从尽头走来的人。

一身黑色精致的礼服,黑色的披肩卷发让那双碧绿的眼睛更加熠熠生辉。她在和她身边的红发女人轻轻地说些什么。

他握着怀表的手紧了紧。

一瞬间脑袋里闪过了许多东西。

那时候的两个人都是孩子,绿色的眼睛盯着他说:“啊,你被困在这里啊。”

从没想过会把一个游戏玩到大。

这次,成功率又是多少?

汗水从他脸上滑落。

李敏佳

市东中学

1

帕特拉城,是通往世界之城的唯一道路。人们躁动不安,暴动的人群聚集在城门口,蜿蜒绵长的队伍像一条丑陋的巨蛇盘踞在巨石嶙峋的山路上。

“纳斯,纳斯,快跟上!”一个穿着长靴,身着破皮小袄,身材瘦小的少年大声嚷嚷着。身后一个背着破旧不堪的棕红色登山包,腰别短刀的高个子少年,神情疲惫,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来了,来了”。

今天是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帕特拉城是通往世界之城的唯一道路,渴望自由的人们从世界各地赶到帕特拉城,为的就是想进入世界之城。因为那里对他们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世界之城,也许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世界之城,一个相当神秘的地方,是所有渴望自由的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每年的月圆之夜,世界之门即将打开,传说只要顺利进入世界之城,将会获得自由和重生。

“弗兰克,既然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我们可以凭借我们的双手创造新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去这个虚无缥缈的地方?”高个子少年纳斯有些无奈。

“你这个笨蛋,我们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进入世界之城就可以获得自由和重生,为什么还要花力气去求自由。”

“我向上帝保证,那传言不可信!”纳斯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停下了脚步。

“就凭你那榆木脑袋?你忘记我们是怎样苦恼了,是怎样被困在那个小村子里受人欺凌了,还是你还惦记着你的小女朋友呢?我们花了那么多工夫逃出来要是被抓回去,十有八九是要被处死的。还有,这满山的人难道是摆设吗?别摆出懦夫的嘴脸给我看!”弗兰克满脸怒气,似要燃烧起来。

“够了!用你那香樟木的脑袋想一想,我们的几个伙伴去了可都没有回来,我绝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也许,重生也代表着死亡。”

“我绝不会信,你别废话了,我现在不想和你翻脸。”

纳斯沉默了。

一路无话,两个奴隶少年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进入了帕特拉城。命运的齿轮在潜移默化中运转了起来。

2

帕特拉城,没有想象中的雄伟和热闹。斑斑驳驳的城墙里,只有散落的几处断垣残壁,不知为何变成这样,但从建筑的毁坏程度可以猜测,这里以前可能是一个战场。所以,帕特拉城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遗迹,历史遗迹。

弗兰克走得很急,把纳斯抛在了身后。纳斯走得极慢,观察从世界之城内走出来的人们,心中疑虑,为什么他们脸上亦和弗兰克一样露出兴奋的表情,这不该是离开天堂的表情啊。纳斯很想拦下一个人问一问,可那些人走得又急又快,纳斯刚想说话,他们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似乎帕特拉城外就是光明。

看守世界之城城门的守卫,手里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不善的光芒。

“你们两个,停下,停下!”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地拿起武器拦住两个少年。

“为什么!”弗兰克气得跳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今天的人数满了,请出城。”

“绝对不可以,我们回去一定会死的,请一定要放我们过去!”

“城外有休息室,只要世界之城里有人出来,我们会放你们进去。”

“那万一没有人再出来呢,今天是唯一的一天。”纳斯的语气很平静,似乎知道了他们的命运。

“太阳出来之前,如果还没有人出来,那就只能等到明年了,帕特拉城是不允许待人的。”守卫状似遗憾。

3

纳斯硬生生将弗兰克拖到了休息室里,弗兰克用力挣开他的手,很不友善地躺倒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纳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寻了一处没有月光照耀的长椅,静静躺下,环顾了四周。这里的气氛极其古怪,正对休息室大门的地方,坐着一个老头,花白的胡须在月光的照耀下涌现出圣洁的光芒,脸上只有几道不深的皱纹,身姿挺拔,精神矍铄,却一直闭着眼睛,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毫不关心。纳斯身边也躺着一位少年,身形与纳斯相似,黑暗遮挡了他的容貌,好像是睡着了。

今夜的月光很迷人,却又很危险。这里的人全然不知他们的命运如何,希望皎洁的月光带给他们的是一场美梦,而不是噩梦。

陷入极度疲惫的几人仿佛都已沉睡。一抹黑影小心翼翼地走出休息室,动作迅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那人渐渐靠近守卫,询问了一些情况。

“只出来了一个人,现在让休息室的人选出一个人进城,其余的人立即离开这里,如果不走,那我们只能动手了。”

那人得到消息后,没有马上回去,只是在休息室门口拿出了一把短刀藏在身后,迅速地向休息室中的一边冲了过去。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呻吟,继而又归于平静。

月光愈发浓烈,照耀到那人的脸上,竟是弗兰克,他趁纳斯熟睡,竟偷走了他的短刀。现在他的脸色夹杂着痛苦,更多的,却是将要得到自由的喜悦。他手中的短刀在滴血,这鲜血带给他的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他似乎已经无暇思量这件事了。他迫不及待地冲向通往世界之城的大门,消失在无边的月色中。

“你被困在这里了。”一个带伤的少年,站在世界之城外向他喊着。这是弗兰克在世界之城中听到的第一句话,也许,会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4

第二天,太阳的温度充斥在星月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当然,除了世界之城。帕特拉城外,一辆古朴简陋的马车上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位老者,就是休息室中那位花白胡须的老头。他的右边,赫然坐着一位年轻人——纳斯。

“现在我会回答你的问题。”老者眼中很复杂。

“为什么让我离开?”纳斯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世界之城是古时战争余孽的陷阱。如你所见,帕特拉城是古时战争的遗迹,虽然战争停止了,当年邪恶势力的源头却未除。现在余孽为了报复,竟然布下弥天大谎,进去的人们等于被困在一个大牢里,除非你能在行刑期前打赢一千个人,获得出城的权利,否则就只有死亡了。”原来老者是刚被世界之城释放的可怜人。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同伴?”

“因为我已经看到他偷了你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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